推开门,他就摆着冰冷的脸孔,本来想狠狠的痛骂一顿蓝水心,可却看到她失魂一般的模样。
却又忍不住的嘘寒问暖,心疼的难以复加。
语气终于放软的问道:“你这是去哪了?怎么浑身湿透了?你不要命了?”
僵尸最怕水,和吸血鬼一个德行,虽说她是血肉之躯,但这雨水还是会浸坏了她的身子。
清隽的容颜有着不容违抗的霸道,他的手不停的拿着锦帛在为她擦拭发丝上的水渍。
一边不停的吩咐丫鬟准备干净的衣物过来,还有热水。
她依旧没有说话,脸色苍白的有点可怕,嘴唇有些颤抖,眼神有失落有慌乱有害怕…
一手将她揉进自己的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好了,没事了,回来就好。”
他不想多问什么,因为他知道,她如果不想说,逼她,只会有反效果。
她像失了魂,机械般配合他,沐了浴,换了干净的衣裳,闭上眼睛,躺在床上。
可是闭上眼睛,慕容盈瓷的笑脸和今晚她看到的幽怨眼神,不停在她脑海反复上演。
她和皇甫临曾经的一幕幕像放电影般不停的在她的脑海回放,过去一切,曾经的种种。
那一切的一切犹如鬼魅般遏制住她的喉咙不肯放开。
仿佛发生在昨夜…
果然越是想要忘记的却在自己的心底记得越清晰,即使再过十三年,三十年,她知道,自己的心永远也不会忘怀。
上官陌坐在她的床头,不停地替她掖好被子,不停的为她擦拭眼角的泪痕。
虽然她不说,他也知道,她现在,正在备受煎熬。
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可以替她分担一些,可这却只是痴人说梦…
揉着额角,血红朱砂下的眉头紧皱,这一夜,辗转难眠…
宣政殿。
室内金色的墙壁,金色的酒壶,金色的幔帐。
室内却出奇的黑,那是因为这家的主人没有点灯,唯独那靠窗的摇曳烛火下,一张优雅的面容显得十分憔悴。
皇甫瑾独自斟酌杯中酒,一杯杯不停的往肚里灌。
黑煞单膝跪地,抱拳说道:“回主上,蓝教主已回依兰阁!”
明皇的袖子一挥,黑煞顿了顿,立刻消失在了屋内。
留下的仍旧只有他一个,和那这几年如影随形的月光白玉酒杯。
每天用着这个杯子喝着他视如珍宝的佳酿,不舍不弃,犹如想对某个人的感情一样。
摇曳的烛火,印在他温润的脸庞上,那寂寥,那沧桑,不言而喻。
刚才好不容易睡着了,却被那个疯女人冰妃给吵醒了,如是别人,早就一刀砍了。
可她不行,她对自己,还很有用处。
因为那个人,还没死,那么,他的游戏,他的仇恨,就没有结束。
听冰妃说,她救了盈瓷,他却像早已料到一般。
的确,这是他安排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这么巧。
他的确把一部分的恨意转移在了沐媚萝的姐姐,慕容盈瓷身上,原因只有一个,她们都是背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