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东江纵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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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路西出击 (3)

场外面是一口鱼塘,塘边堆放着簕竹,簕竹外面和鱼塘边沿拉有铁丝网,铁丝网从东边巷入口处一直延伸到礼堂团部。铁丝网有一个入口,用巨马关死。平时仅容一人进入。福永据点拔掉后,这里的伪军非常警惕。

他们对四周的地形反复侦察后,这才和赶圩的人一道离开沙井,返回洪田村驻地。当黄东和李玉英听了钟涛的汇报后,非常满意。黄东当即表示:“我们就吃掉他最突出的地方,衙边巷那个连,如何?”

钟涛想了想,摇头说:“很难,衙边巷那个连虽然突出,但是人家后面是一个团,何况东边离新桥的日军又太近,只怕牵一发而动全身呀。”

黄东犯难了,说:“有道理,这也不是办法。”

李玉英说:“看来侦察情况还不是十分明朗,最好我们再去看看,然后作出决定?”

“好,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黄东说罢起身,和李玉英、钟涛又从洪田村出发,走了四五里地,来到沙井一个小山丘上。钟涛就把白天侦察到的情况指给他们看,黄东观察了一会,陷入了思考。

李玉英说:“打这个连时,确实离团部太近,怕只怕敌人从这边过来,关键是要把援敌堵住,就好打了。”

“对,要快刀斩乱麻!”黄东深思熟虑地说:“你们第三小队为主攻,第一小队堵住团部敌人的支援,第二小队警戒新桥方向的日军,这样你们不就可以放心地打吗?”

钟涛点头称是,三个人一边往回走,一边谈作战方案,他们把该想到的每一个细节都考虑进去了。回来后,又召开小队长以上会议,布置作战任务。黄东对肖亮和韩青说:“肖亮的第一小队负责堵死敌人团部,记住,敌人若是不出来,千万不要去惹他们。韩青负责东边的新桥方向的日军,一旦日军出动,必须想方设法堵住,防止敌人增援。”

肖亮说:“那不成,人家打得热火朝天的,如果我万一有机会吃掉他的团部,我还能无动于衷吗?”

黄东说:“那也行,你就相机行事吧,但千万要记住,不要弄得捉鸡不成反蚀把米!”

韩青问:“黄队长,万一日军一个中队全部出动,我一个小队如何挡得住?”

黄东说:“没关系,他们出来了你照打就行了,当然,不是要你去与日军硬拼,而是要打麻雀战,运动战,只要你牵制住敌人两个小时,然后迅速撤出来就成功了。”

经过紧张筹备,这天晚上各小队按预定位置出发了。晚上天黑,又下着毛毛细雨,路又窄又滑,很不好走。夜深人静,细雨无声。钟涛带着第三小队战士们绕过敌人据点,沿着半人多高的河堤一路往下走。明哥带着扛担架队紧跟在队伍后面,脚步声穿过黑夜,在飞快地前进。

晚上十一点,黑夜的沙井只有蒙胧的轮廓,眼前就快到了离哨兵不远的地方。突然,后面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钟涛回头一看,只见一盏马灯飘忽赶来,他立即命令战士们就地伏在河堤下的水田里,以观动静。

眼看提灯的人近了,透着昏黄的灯光,钟涛看清仅有一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为怕打草惊蛇,钟涛没有惊动他,可是,提灯的人在堤上,他们在堤下,相互近在咫尺。那人似乎觉察到什么,放慢了脚步,他猫着腰,提着马灯仔细看,发现堤下有很多黑影,心里一惊,立即加快了步伐,朝沙井方向急速走去。

前面的伪军发现了提马灯的人,立即大喝:“谁?”

“烫猪的!”那人应道。当地人把杀猪叫做“烫猪”,屠夫叫“烫猪佬”。

“他妈的,深更半夜的烫什么猪。戒严,赶快回头,不准过来!”哨兵吼叫着,然后听到哨兵拉枪栓的声音。

那人提着马灯头也不回,连走带跑,一盏马灯将哨兵那边照得一清二楚。就在哨兵与烫猪佬对话的一瞬间,钟涛令袁仁超带着突击队立即出击,在离哨兵不到十米远时,袁仁超一跃而起,从后面干掉了哨兵,不料,就在不远处又有一哨兵,那哨兵发现有人后,慌乱地开了一枪。他想喊,被突击队杀死。

突击组人员迅速将湿漉漉的棉被铺在铁丝网上,大家踏上湿棉被披盖的铁丝网,就向礼堂冲去。有人进去后将出口的巨马搬开,钟涛带着机枪班和其他战士们迅速向礼堂冲去。突击组冲到礼堂门外,往左右两边的钓鱼台扔出手榴弹,睡在钓鱼台的两个班的伪军听到响声,正想掀开被子起身,冒着烟的手榴弹丢进来,还来不及喊救命,就随着爆炸声上了西天,两个班的伪军转眼就成了屈死鬼。

这时,祠堂内的伪军闻讯,盲目地朝门外开枪,机枪不断地扫射,企图用火力封锁,阻击游击队的进攻。钟涛带着的机枪班赶到,向祠堂里猛然开火,将门内的敌人火力压制下去。袁仁超带着突击组冲进祠堂,向左右两边厢扔出手榴弹,炸得敌人狂呼乱叫。

钟涛带人随着冲进来,与袁仁超交替前进,互相延伸。这时,敌连长窜出来,指挥伪军们还击,企图负隅顽抗,一枪打中了突击组长,突击组长牺牲。又一枪打中袁仁超的手臂,袁仁超大怒,举枪还击,左右开弓,打得敌连长抬不起头来。

这时,敌人副连长从旁边跑出来,钟涛急中生智,扔出一颗手榴弹,敌副连长见状,吓得副连忙翻墙逃跑。钟涛眼疾手快,一枪击中敌副连长,将他打死,从墙上滚落下来。战士们很快消灭了其余敌人,将敌连长团团围住。

钟涛这边打响后,肖亮率第一小队冲进敌人的通讯排驻地,以最快的速度包围正在睡觉的伪军通讯排,还未等他们从梦中醒过来,就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敌排长大怒,用机枪疯狂向第一小队战士们扫射,战士们猝不及防,有三个中弹死牺牲。

黄东也参加了第一小队的战斗,见已歼灭敌人的通讯排,怕引起敌团部增援,立即命令肖亮撤出战斗。与钟涛一起,押着敌连长马上撤退。这时,敌团部开始打炮,新桥的日军闻讯也跟着打炮,却不敢贸然追来。

黄东和钟涛带着队伍在敌人炮火声中,绕过新桥,翻过山丘,穿过稻田和甘蔗林,顺利地回到洪田村。时天已麻麻亮,敌人的炮声逐渐稀落下来。战士们坐在洪田村的荔枝园里小憩,明哥带着乡村们送来热腾腾的茶水和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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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江队打了一连串的胜仗,战士们斗志昂扬,精神振奋。

林平和王作尧听到喜讯,非常高兴,专程过来慰问珠江队,林平说福永攻战,是第一次成功爆破,开创游击队爆破攻坚战的新战例,并号召全军开展爆破,攻克敌人堡垒。而沙井是属于偷袭或奇袭,是在敌人肚子里开花,是深入虎穴,虎口拔牙呀!

时令已进入中秋,天气已经转凉。就在游击队各部队积极打击日伪军的时候,不甘寂寞的顽军凌育旺部侦得宝安大队第一中队在白芒一带活动时,立即出动三百余人从乌石岩出发,前往围剿。

总队获得消息后,派出珠江队赶去增援。珠江队在黄东、李玉英和郑刚的率领下连夜从洪田村出发,跑步前往白芒。当珠江队赶到白芒的时候,宝安大队第一中队在刘发海的带领下,正在一片开阔的旱地与顽军展开激战。中队长刘发海已身受重伤,全中队指战员已陷入顽军包围之中。

黄东站在附近一个高坡上观察一阵后,命令部队分北、西和南三路迂回过去,一接近顽军,迎头就打,顽军以为完全可以消灭第一中队,不料,突然三面受敌,一时穷于应付。刘发海见珠江队赶来增援助,对被困的战士们大喊:“同志们,我们的兄弟部队来了,杀呀!”说完,指挥战士们英勇拼杀。

第一中队的战士们被顽军围困后,早就憋着一股火气,见了珠江队后,士气高昂,奋勇当先,给顽军来了个反包围,使顽军陷于游击队的四面攻击之中,一个个中枪毙命。顽军只得命五六挺机重机枪掩护,余部杀出重围,往北面的应人石方向夺路而逃。

刘发海哪里肯舍,指挥部队奋起直追,谁知,刚走几步,就被顽军的机枪扫中头部牺牲。黄东大怒,率珠江队第一小队肖亮接着追赶,李玉英和韩青率第二小队集中所有手榴弹,将掩护的机枪班炸哑,政委郑刚和钟涛断率第三小队切顽军的退路,使顽军逃的逃,跑的跑,不到一个小时,结束战斗,顽军败退,余部多被击毙,少量成了俘虏。

宝安大队第一中队也遭受了损失,中队长刘发海和一个小队长牺牲,另一个小队长重伤,若有二十多名战士在战斗中牺牲。战士们在民运队的协助下,抬着伤员和牺牲的战友返回驻地。黄东率珠江队在乌石岩附近的黄麻埔驻扎,准备痛击不甘失败的顽军。

不久,港九大队派出江水率一个长枪中队代号“钢铁队”护送药品、物资前往大岭山根据地。被顽军凌育旺部一个营发现后,死死盯住不放。当黄东获得情况后,一面派人与江水取得联系,一面率部出发,准备在路上伏击敌营。

当钢铁队行至乌石岩附近的石龙仔一个山口时,突然听到后面响起了激烈的枪声,原来是埋伏在山口两边的珠江队向顽军发动了攻击,江水大喜,当即命令所有战斗人员卸下物资,抽出枪来,转身向顽军杀了个回马枪。顽军见左右两翼和前路都遭受袭击,不敢恋战,立即拔腿往后逃跑。

顽军约摸跑出半里地,又被珠江队第二小队拦住,小队长韩青见了顽军就眼红,命令全队人员占领制高点,机枪班以最强有力的火力向溃逃的顽军开火,打得顽军丢灰弃甲,尸横遍地,冲在前面的顽军一个排被尽数歼灭,余部在第一、三小队和钢铁队的三面夹击之下,往东面逃去。

宝安大队第一中队长刘发海牺牲后,总队决定调李玉英为第一中队中队长,部队驻扎在水黄田。由于顽军徐东来支队已派出主力部队大举进攻阳台山根据地。为了减轻阳台山部队的压力,总队派出珠江队、李玉英中队和从大岭山返回来的港九大队江水的钢铁队一起,袭击徐东来支队驻扎的广九铁路塘厦车站的通讯机关,迫使徐东来停止对阳台山的进攻。

接到命令后,黄东和李玉英、江水经过研究,决定晚上兵分三路袭击塘厦车站。是夜,月朗星稀,清风送爽。当黄东率领珠江队摸至塘厦车站时,发现顽军通讯人员正在灯光下紧张地工作,车站周围有不少岗哨。

黄东命第三小队的钟涛组成突击队,他们化装成乘客进行分散包围,并慢慢接近顽军哨兵。当钟涛径直走近一个哨兵时,那哨兵挺枪大喝,就在这时,钟涛冲过去一刀将哨兵干掉,其他突击队员迅速行动,将哨兵一个个解决。

解决了外围顽军后,担任主攻任务的第一、二小队迅速出击,冲进顽军通讯室,一个个点射,将顽军的通讯人员打死,其余人员吓得躲在桌子下成了俘虏。闻到枪声的顽军警卫排立即出动,遭到早已埋伏在周围的李玉英中队和江水的钢铁队的阻击,双方展开激战。被四面八方冲进来的游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