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继续!”下面放冷箭的人似乎识破了她的计谋,一箭又一箭,也不射她的人,专射她手抓的网绳。
此人箭法真可谓神妙又精准,在她的不断晃动中,不仅能毫厘不差的算准她荡开的速度与位置,更能准确的只射中一根网绳。
连续五箭后,一簇网绳只剩细细一根被她勉强抓在手里。
而她的人还在半空中左右的晃荡,随时都有可能绳断人亡!
“原来你喜欢玩这种刺激,为什么不早说?早说的话,我可以让你玩得更刺激一点。”
月光皎皎,长风吹来,黑袍冽冽。
一道修长而挺秀的身影将手中弓箭递给后面的人,慢慢从阴影中走出。
一双清极亮极的眼睛,一张让人不敢直视却又忍不住一再想要偷瞄的俊颜,一把低冷如玉珠的噪音。
朱砂欲哭无泪,这个时候怎么遇到这厮?
“这……这位大侠,我只是一个赶路的,和你无冤无仇,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她一动都不敢动地保持着一个姿势,把刚才的锋锐一敛,装起了可怜。
“无冤无仇?偷走了我的东西,还敢说无冤无仇?你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他知道她偷了他的东西?
他认出她了?
朱砂这时才想起来,刚才在水里一泡,那些黄脸膏和贴脸上的肤腊肯定被泡掉了。
现在脸上素清一片,头发已湿淋淋地披在脑后,不正是那晚偷入贾家的模样?
她牙痛地直抽抽,不禁放软身段打商量,“不就是一块黄玉么?等我把事办完了一定还给你。我现在还有急事,能不能先容我下来……”
“不见玉,你还是呆在上面最好。”
星光朦胧,他把几个字说得珠圆玉润。气得心急如焚的朱砂差点口爆三字经,她几乎憋到内伤地大声道:“你若不把我放下来,我怎么给你拿玉?”
黑袍公子云淡风清,“你只说玉在哪里,我自己拿。”
朱砂恨得牙痒痒地,可她又能怎样?
拿玉出来?
那玉她以为不值几个钱,打包的时候不知放到哪个衣兜里了。
若是现在让他去马车里找,岂不就暴露了芙蓉和五娘与自己的关系?
如果让他知道了自己的真面目,以这黑货前日栽赃嫁祸的卑鄙行径,他只要稍一透露消息,在贾扒皮的追捕之下,此后她和阿瑞几人都休想有安生日子过。
突遇此困境,是左也不得,右也不得,又想到阿瑞生死未明,她急得一口老血涌上喉头。
“好吧,我认输。玉就在我的脖子上戴着,你自己来拿。”她秋波一转,竟放软声音微笑起来。
黑袍公子微抬了抬他修长的脖颈,黑衣白颈,引人遐思。
“笑得眉歪眼邪,非奸即盗。不过,你在我面前玩不出花样来。”
朱砂再次血往上涌,她这么眉秀眸媚,怎么可能是眉歪眼邪?眼瞎了吗?
只见他朝后一摆手,忍着气的朱砂瞬息被放低了不少。眼看他拿了一根羽箭来挑她领口的衣服,她闭眼,深吸气,然后一个大爆发。
“啊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