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一边用三字经咒骂着那混蛋,一边用内功心法引导那些灼热的气流归顺。直到一小周天后,那股烈火熊熊之势方得缓解些。
“小……小姐,有没有好一些?这里好黑啊,能不能快点儿?”
河岸边,忽然传来芙蓉颤抖的问话声。
朱砂从水里冒出头,抹了下脸上的水珠,笑骂道:“胆小鬼,有我在这里,有什么好怕的?还容我泡一会儿,好了自会上来。”
“可……可是小姐,我总感觉不对劲儿,好像暗处有什么东西盯着我们一样。小姐还是快点上来吧。”
看她语不成声的样子,想必真吓得惨了。
朱砂也被她感染得有些头皮发麻,正欲上岸,忽闻马车那边传来五娘的嘶呼声,然后就没了动静。
“不好!出事了!”
她低呼一声翻身上岸,顾不得打理湿漉漉的自己,汲了布鞋就往马车方向飞奔而去。
等她跑到马车前,只见马车夫和五娘各自倒在草地上,朱景瑞却不见了踪影。
从他们倒地的方向来看,朱景瑞极有可能是被人朝西南方掳走。
她迅速看了下车夫和五娘的伤势,见他们只是被人震晕,吩咐随后赶来的芙蓉原地救助,就解下马车前的马,翻身上去,一夹马股,沿着山道小径往前直追。
她没料到她的故布疑阵会叫人这么快就拆穿,更没料到那些人来得如此之快。
之前在院子里是两个妈子和几个家奴出手,所以自己能逃过一劫。眼下真若像林梵警告的那样是蔡娘娘出手的话,阿瑞岂能还有幸理?
一时间,她急得头发都快冒起烟来,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人要倒霉喝水都塞牙缝。
急速奔驰的马匹忽然失了前蹄,长嘶着朝前倒跪。
朱砂一个倒栽摔了出去,绕是她反应得快就地一滚,仍没能逃过一张大网从脚底往上兜的命运!
天杀的!
没有更多的时间让她想对策,就在大网即将罩着她迅速离地的刹那,她脚底猛一踩地面,同时绑在腰侧从未离过身的一把匕首已紧握在手。
大网以超出收网之力的高度弹起,但听嘶啦一声,借着月光,可见亮光一闪,网绳断了两根。
一只纤秀如玉的手臂从断裂处伸出,只等大网弹到横杈的高度,她就可以一把抓实,再图以脱困。
“嗯?”
下面传来低诧声,随即就是拉弓上弦声,眼看就要抓住那横杈,尖锐的破空声分明正射向她即将抓住的地方!
该死!
不想手被钉在横杈上,朱砂暗骂着缩回手,身子下沉的当口,手中匕首再从上往下一划。
“嘶——”
她半边身子都露在了网外。
单臂再探,一把抓住大网上面的一簇,借着旋转之势人已全部露出网外。
此时人已离地丈半高,下有人埋伏,她只能单臂抓绳,像荡秋千一样加大自己晃动的幅度,想借力将自己荡得接近横枝,以伺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