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黄金眼+杀人执照(007谍海系列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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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神秘女郎 (2)

史蒂夫的快艇靠着一只小聚光灯在两侧以红旗作标志的狭窄而弯曲的航道中摸索着前进,他们花费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才好不容易走完从巴拉斯特基耶岛到加里森湾的路。加里森湾里有一个规模很小的酒吧,那些时常光顾小酒吧的人都是些平时对巴拉斯特基耶岛的大小事不太关心的渔民。半个小时以后,邦德终于住进了那家新修过的凯撒·玛丽娜大饭店,走进饭店的大厅如同进入了人间仙境,下面是平滑如水的木地板,大厅的顶上有一巨大的风扇正不停地转动着,墙壁上是绘制奇特的家谱图。这家大型饭店最初是由亨利·弗拉格勒创下的,他不仅修建了海外铁路,而且还选择在南海滩和县城之间的这块最美丽的地方建造了这家大饭店。饭店四周被棕榈树环绕着,后面是一片片绿色如茵的草地。弗拉格勒所投资的这一饭店同他的海外铁路一样都并不成功。早在在一、二次大战之间它就已开始衰败,在第二次大战中又曾被美国海军征用,这所饭店是在战后才被归还的。在古巴危机中,它又再次被军方接管,从此变得一蹶不振,直到1977年才重新得到了改建。

这座令人心旷神怡的大饭店,此时对邦德来说就相当于天堂了,而且最令他满意的是目前还没有人知道他的住所。他打开行李的其中一部分仔细察看了一下,其实也就是为了确认一下箱子里面的钱是不是还完好地放着,同时也是为了检查一下箱子里面的特殊装备,事实上是他为了去伊斯坦布尔执行任务而在箱子内特制的秘密夹层。邦德把箱子底部那块足以遮挡任何一个机场的X光线照射的秘密伪装层揭去后,里面露出了一把自动式手枪和枪套还有其它的一些物品。

邦德看到他们在这次行动中给他配备的是把沃索尔PPK型手枪,并不是他一直以来最喜欢使用的那款前几年就已经被淘汰了的SIS式手枪,邦德的嘴里不由得嘟哝了一句。但是等他再次仔细看时才发现,这支手枪并不是那种老式的PPK,而是一支枪身较短、更具杀伤力的P38K式。

邦德换了一条黑色便裤和一件黑色圆领衬衫,脚上穿一双比较舒适的软皮皮鞋。他把那把P38K式手枪插进腰部后面的特制枪套内,接着将一只带拉锁的钱包装进了裤子后面左侧的裤兜内。他现在要赶去莱特家——那个让他不堪回首的地方。

邦德徒步朝莱特家所在的方向走去,因为他不希望这次出行会留下什么痕迹,他甚至不愿意给某一位出租汽车司机留下任何印象。莱特的房子仍然被白色的警戒线围绕着,更令邦德泄气的是大门前面的车行道上有一辆警车,里面还守着两名警察,不过邦德认为他们并不能看到自己想要去的那个房间。

邦德谨慎地穿过一排树丛,接着便爬上了围墙,同时还留心着身边的报警器、或是电眼之类的装置,以免触动带来麻烦。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了房子后面那扇通向厨房的小门前,跪下身子,然后从后裤兜内把那只带拉锁的钱包掏出来,从里面取出了一支钢笔形状的手电,紧接着又取出了一把钥匙,用干他们这一行的话讲就是被称之为钱耙子的万能钥匙。

那门已经被人上了锁,好在那是一把用了多年的旧锁,所以开起来应该不是特别困难。邦德慢慢地把钥匙插进锁孔,一边沉着地来回轻轻移动着,一边细心地听着锁孔内钥匙与锁芯内的弹子和弹簧啮合的情况。他渐渐地加快了开锁动作的节奏,不一会工夫便听到了锁孔内有锁芯弹起和弹簧松开的声音。接着“叭”的一声锁头便被打开了,此时那扇门也缓缓地启开了。

邦德决定还要从这里原路返回,所以他进屋后把门轻轻地关上,门锁又重新恢复了原样,让人丝毫瞧不出有被人打开过的痕迹。邦德进屋后先穿过厨房和起居室接着向楼上摸去,此时他不敢再用手电筒,以免被守在外面的那两名警察发觉。

邦德终于摸到了莱特的书房。他早就想来这里了,只是那天M先生的突然驾到暂时没让他成行。邦德走进书房后就打开了手电筒,因为外面街上的人是看不到这个房间的,而且他还把希望寄于房子的后面,但愿那里不会有警察把守。

他上次来时就已经看到这屋里的不堪样儿了,抽屉被人翻在地板上,书籍扔的哪里都是。邦德一想到菲利克斯的躯干被戳在沙发椅上的惨状时,感到脖子后面会一阵阵发麻,浑身竖起了鸡皮疙瘩。

邦德又回想起了前一次,也就是他在参加菲利克斯的婚礼时的情景,当走进这个熟悉的房间时他看见那个肤色浅黑的帕姆正幸福地伏在菲利克斯的肩上,而菲利克斯当时坐在桌子前好像正往这台计算机内输入什么东西。此时菲利克斯先前的一举一动在邦德的脑海里一一闪过,他知道不论哪一个来这里翻箱倒柜的人都不会发现他现在所要找的东西,因为菲利克斯应该已经把它藏在了一个不惹人注意的地方。

邦德走到桌子边的书架旁,伸手从上面取下了黛拉的漂亮照片。他看见那照片的小像框后面有莱特先前藏好的一张3.5英寸大的计算机软盘,那是当时邦德在屋里面等菲利克斯下楼一起去切蛋糕时,菲利克斯自己放在那里的。

邦德走到桌子旁边坐下来并打开了那台计算机的电源开关设置。只听见计算机的驱动器和风扇都同时发出了轻微的运转声,接着看到屏幕上显现出了“欢迎使用”的字样,并在一侧跳出了一个小小的计算机图像。接下来就出现了清屏,屏幕上只剩下右下角的硬盘驱动器的菱形像标和位于左侧的一列菜单。

邦德把那张3.5英寸软盘轻轻地插入驱动器里,屏幕上硬盘像标的下面很快出现了软盘像标的图像。邦德用鼠标快速点击了那个像标,里面的程序很快就开始运行了,屏幕黑了一下后紧接着又变成了灰色,而硬盘上的所有应用程序随即被软盘上的程序所取代。

紧接着,还未等邦德来得及反应,屏幕上便已经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数据,那都是一些文件清单,每一个文件的前面都附有一个活页夹子状的小小像标,而所有的像标都会有一个特有文件名,例如:桑切斯:美国的资产、桑切斯:瑞士银行的账户、桑切斯:伊斯莫斯城的账户,而最后一个文件名是“桑切斯:情报员”。

邦德用鼠标点击了一下最后那个文件,随即屏幕上便出现了8个滚动着的名字,而每个名字下面都列有详细的介绍,文件到最后以“退出”两字结束。邦德特意留心看了看最后那个名字,只见上面详细写着:“接头人莱克星顿——美国中央情报局,博维尔。拥有最高级别的支持与保护,以及技术保障。下次的会面时间:星期四晚21时,地点:比米尼西岛的巴雷尔希德酒吧。”

邦德恍然大悟,他似乎已经完全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过他也确实知道那个巴雷尔希德酒吧,它位于比米尼西岛上面环境最恶劣的一个地区。邦德想明天就是星期四,所以那个博维尔一定会在那个酒吧里等着与菲利克斯接头。接下来邦德只有一件事需要去做,那就是以菲利克斯的身份去和博维尔接头。邦德甚至连想都没想那个被称作博维尔的接头人究竟会是谁,不过到明天晚上自然会见答案的。眼下他最担心的是这张盘会不会只是一张备份盘,他又把硬盘的驱动器打开,然后把整个文件仔细地检查了一遍,里面存着的内容同样是那些数据。

邦德可以肯定桑切斯那些人也已经看到了软盘上的这些内容,所以他们根本没必要用这张备份盘。那么这样看来,那个接头人博维尔出现的时候,一定会有一场好戏要上演的。

邦德回到饭店后对房间进行了一番仔细的检查,他要确认一下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面是不是有外人进来过,因为他在屋里玩了个惯用的小把戏:东边放一根火柴,西边再放一块棉花。那些东西都没有动,显然刚才的确没有人进过他的房间。

他把手枪放在枕头底下,然后把门锁好,脱了衣服,进行了一番梳洗后才上床睡觉。到明天早晨还有一段时间,邦德觉得无事可做,而且眼下更没必要为以后的事提前伤脑筋,于是他尽力把心里的一切念头排除掉,然后心无旁骛地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在第二天晚上,邦德驾着豪华汽艇向巴雷尔希德酒吧所在的方向驶去。时间恰好是8点45分,他把船停泊在了酒吧门前码头的其它快艇中间。

当天上午,邦德所买的这艘汽艇给他带来了很大的乐趣,邦德心里不由得想到,既然现在他拥有那么多的钱可供花销,那么大概今后的乐趣不会太少。邦德吃过早餐后便告知店方他要利用一至两天的时间出去办点事,并问店方能不能把他的行李先存进保险柜。店方欣然答应了,邦德从其中的一个旅行箱里取了很大的一笔款子,把行李收拾停当后便匆匆离开了饭店。眼下邦德最需要的是一艘快船,他觉得有一个地方应该会有减价汽艇可买,那就是基韦斯特船坞。

谁知到了基韦斯特船坞以后,却发现事情根本不是他所想的那样,这里唯一可以选择的目标就是那艘细长的豪华汽艇了。

邦德看到一个相貌不怎么讨人喜欢的年轻人正在极力摆弄那艘豪华汽艇的引擎,于是他便走上前去和那年轻人搭话。

“请问你的汽艇能出租吗?”邦德问。

那年轻人头也不抬地答:“不租。”他嘴里咕哝了一句。

“怎么,是引擎有问题吗?”

“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在所有同类汽艇中,它是最好的。”

“不错,”邦德笑笑说,“那从你手里买下它大概需要多少钱?”

年轻人听邦德如此一问,到底还是把头抬起来了,他的脸上挂着一丝不屑的微笑,同时撇了一下嘴。“反正你是买不起的了,蠢东西。”

邦德又笑了笑,“那你说出价格让我听听。”

那船主两眼直楞楞地盯着邦德看,那眼神似乎是在抱怨,“我今天究竟是中了什么邪,大清早的就碰到这么个神经病?”然后他便哼了一下鼻子,大声地说:“你想买?那你现在就拿出20万来。”

“那这个价钱会不会包括上面所带的一整箱汽油在内?”邦德一边说着话一边把手伸进兜里。在对方的一脸惊讶中,邦德把那些1万元一沓的现金——掏了出来,数了数共有20沓。

时间已经到了星期四的晚上,再有10分钟邦德就要见到博维尔了,他就是与莱特最后接头的人。

邦德把时间把握的真是恰到好处,他从那艘汽艇里面爬出来,然后向酒吧所在的方向走了几步,心里想着那个接头人肯定不会是里茨·格雷尔。走进酒吧以后邦德才发现里面的情形比他之前预计的还要糟糕,一幅破败不堪的样子,甚至每一个地方都是那么杂乱无章;来这里的那些顾客也都不像是正经人,其中也有一些特别可憎的面目。在远处的角落里,一个无精打采的脱衣舞女正站在一张台子上进行表演,与其看她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还不如看画儿来得过瘾。整个屋子里烟雾袅袅,里面发出的刺耳噪声,就连长年住在飞机跑道附近的人听到,恐怕也难以忍受。

酒吧门口的内侧站着两个身穿过时而破旧晚礼服的男人,一看就知道是酒吧里的保安人员。邦德揣着几分谨慎向他们走过去,“我要找一个名字叫博维尔的人。”他说。

两个人中那个块头较大的稍微顿了一下,然后才做了个手势,向里面最黑暗又凹进去的一处地方指了指,从那人的鼻子不难看出,他的鼻梁骨至少被人打断过六次。邦德顺着那个保安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在这个狭长形酒吧的另一端有一个人正独自坐着,正好就是靠近那个脱衣舞女所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