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Q是奉M局长之命来到伊斯莫斯城的,但从表面上看,他的到来却是由于莫尼彭尼小姐向M局长提出的申请。离开伦敦之前,Q已经做了大量、充分的准备工作。
在到达希思罗机场前,Q已经在总部花费了几个小时的时间来阅读那些与桑切斯有关的全部档案材料。在这些资料中,最具权威性的就是尼克·法龙所提供的定期报告。法龙在伊斯莫斯城做秘密情报员差不多四年了,英国还没有在伊斯莫斯城设大使馆,所以他在城中的头衔是英国领事。领事这一职务遍布全世界的各个地方,尤其是在一些大国的某些特殊地区,担任领事职务的人常常是一些普通的公民,做的也是一些不大重要的工作。
比如一位已经退了休的女商人很多年来一直担任尼斯英国领事这一职务,她没有正规的办公室,平常办公就在自己的寓所里。这类人,在英国情报局一般是不会使用的,但是在伊斯莫斯城他们就没有别的更好的选择,而且尼克·法龙也表现得十分出色,他通常是每周进行一次汇报,但有时也会是每天。
他提供了厚厚的一摞有关桑切斯的文件,其中牵涉了与桑切斯有染并且接受桑切斯贿赂的伊斯莫斯城中有名的政治家及警方和安全、情报等部门的人。法龙夜以继日地进行着他的秘密工作,前不久他发现有这样一批人,那是曾在美国受过训的警官,他们正试图打破桑切斯设下的严密的关系网。在那张网里有地位很高的政治家,甚至洛佩兹总统也在其中。
这批为数不多的警官的头领是西蒙·洛加斯警长,Q设法想与他的家里取得联系。一个半小时前,他用对讲机通知帕姆车队和直升机向着高速公路的方向开去,在那之后就再也没听到有关于那姑娘的任何消息,通过这几天来与她共事,Q越来越有了一种做叔叔的感觉,他眼下真的开始为那位姑娘担心了。
一个公共电话亭就设在他刚才停车地方的路边,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用。不管怎么样Q还是一面朝那个电话亭走去,一面在心里祈祷那个电话亭没有被损坏,线路也不要被中断,他心里明白,在这个中美洲小国使用的通讯设备都是那些已经老掉牙了的。
他很幸运,这部电话机还能用,不过,找到了洛加斯本人是他把脑子里的那个号码播了整整六次之后的结果。警长在电话里表现得滴水不露,直到Q说出了“克勃特”这个法龙与他联络时使用的暗号,才使气氛有所缓和,但他还不敢掉以轻心,警长对他说“克勃特”已经在两天前的晚上让保安部队给打死了。”
Q还是不死心,他说“我看过伦敦的档案,”接着又说了一些只有看过伦敦“宇宙”档案的人才可能知道的情况,这才赢得了对方的信任。此后他们进行了简单的交谈,Q已经对那个人心里有数了。
“我去找几个可靠的人马上就出发”,洛加斯大声说,告诉我你的确切位置,我带人去接你,记住千万不要在警方的直升机到达前把自己暴露了。”
乔教授锁上他的私人默祷室,在洛加斯向Q下达指示的时候。
帕姆放下公文箱,她慢慢地走到床前,富于挑逗性地把两腿交叠着坐到了床沿上,此时她想起了当时Q建议她穿裙子时的情形,“穿裙子的女人不会让想找麻烦的男人怀疑这样的女人会有什么强烈的反抗行为,”当时他是这样对她说的,“具体原因并不清楚,但这是情报总局那些心理专家告诉我的。”
当时帕姆对Q的这一席话很不以为然,“谁都知道这里面的原因,不外乎是大男子主义在作怪呗。我给你的答案是,在男人的眼里,女人就是女人,理所当然要穿裙子。无论怎样变换花样,男人总是希望把女性当作小女人看待。”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原来Q提的建议是对的,但她却并没有因为明白了这一点而使自己的看法有所改变,她只不过是愿意利用一下自己的性感。
她一边冲那个令人讨厌的教授微笑着说,“你瞧这个?”一边把裙子缓缓地撩到大腿根部。如此美妙的桃花运乔教授真不敢相信竟被自己给撞上了。
“我眼前是多么迷人的景色啊!”他眼睛发直,呆呆地站在那里,看上去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样,他用已经沙哑不堪嗓音说:“还能多看一眼吗?”
“亲爱的教授,当然可以。”帕姆又把裙子往上拉了拉,露出了里面的手枪,对他说:“好了,教授,请马上把钥匙交给我!也请你不要出声,不然我会一枪崩了你!”
教授看了看帕姆手里那把显得不友好的自动手枪,顿时就泄了气。
帕姆说:“我只要钥匙,你只要从链子上解下来,放在地板上踢给我就行,不要把它扔过来,也不要玩电影里那套把戏。你要是动作太大可别怪我不客气,而且你要明白我刚才的话可不是说笑的。”
教授点点头,乖乖地照帕姆说的办。“现在咱们交换一下位置。”说着她侧身站到一旁,“你到这边来坐,把手放到头上。”
乔教授向床边战战兢兢地走去。帕姆觉得他简直就是个懦夫,根本没有勇气可言。她背对着房门把钥匙插入了锁孔开了锁,之后她把钥匙取下来,又把门打开,在这期间,她一直把枪口对着教授的要害部位。这时帕姆迅速向门外望了一眼,她吃惊地看到铺着马赛克的圆形场地有很多穿着白袍子的男男女女在那里走来走去。那片圆形场地她曾在飞机上看到过。
“那些穿着白袍的是什么人?”她用枪口点了点向教授问道。
“他们都是自愿到这儿的,不怕你见笑,他们都是我的信徒。”他说话的时候嗓音依然嘶哑。他略显绝望地说,“姑娘,请相信我,这里同样有恶善,我发誓他们来这里的目的都是学习和研究奥林帕特克古文化的,也许你很难相信,但是他们确实通过古老印地安人默祷而获益匪浅。”
“我相信你。”说这话时帕姆看到门边就挂着一件同样的白袍,她松了一口气。她将那件白袍子取下来穿到身上,但手里的枪却一直保持着不变的姿势。
“你现在的样子很像……”教授说道。
“像白袍仙姑……”帕姆打断了他的话。
“我是想说,你很像白衣天使。”
“噢,不要来这套,教授,你真是个马屁精。”她眨了眨眼睛又严肃地说,“如你胆敢离开那张床,或者砸门叫人,或者做什么别的事情,我发誓我会兑现刚才说过的话。”
教授耸了耸肩,“这个房间是完全隔音的,没人能听到。我那样做又能起什么作用?”
“那就好。教授,祝你好运。”帕姆说着闪出了门并把房门反锁上。
枪被她掖进袍子里,然后低着头走开了。
这时,在那个所谓的实验室里也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杜鲁门·洛奇刚刚把自己产品的情况跟那些从东方来的毒品贩子们介绍完,其中包括如何进行生产加工、如何与汽油混合、还有如何装进冥修学院飞机的副油箱里。他说外面那些油罐车已经做好去机场的准备了。
这个时侯那个朝鲜人咳嗽了一声,把手举起来说:“嗯,请问,你们是如何把那种货从汽油中重新分离出来的?”
这时桑切斯脸上带着轻松诙谐的表情,从人群中走到了众人面前说:“嗨,咱们的交易还没成功呢,难道这时候你就想掌握我们所有的秘密了吗?好吧,威廉,你带大家去3号室。”他说着指向离桥形台不远处的一个门。
此时邦德已经发现了达里奥,但由于桑切斯的众打手对他们看管得非常严,所以他只好把面罩拉到鼻子上面,尽量去躲着达里奥和桑切斯以及赫勒,这个时候那三个人已经与他们会合了。
“那就是我们总化学师的实验室,”桑切斯说,“他在吗,威廉?”
“他在里面,老板,”杜鲁门·洛奇在屋里应声回答。
“那就请进吧,朋友们,请大家看仔细了。”桑切斯说着把众人让到了屋里,这个房间和常规实验室差不多。在一大排玻璃器皿后面有一个身穿白色制服,也戴着面罩的小个子男人正忙活着,那些玻璃器皿可以说是一应俱全,包括烧杯、曲颈瓶、漏斗、长颈瓶以及试管,真是应有尽有。
邦德通过那个总化学师的眼神和姿势就可以判断出他是一个很专注的人。那人身后较远处有一张台子,台子上的那些高大的形状很奇特的曲颈瓶正咕咕地冒着气泡,里面的液体被送入过滤器和试管,瓶子下是些用来加热的本生灯。很显然某种极不寻常的试验正在这里进行。
“我们已经和大家介绍了我们的做法,”桑切斯大声说道,“我们还将向大家演示在交易完成后具体应该怎样去做,大家准备好了吗?”
杜鲁门·洛奇为了让大家都能听到他的声音而提高了嗓门,“我有必要再一次提醒大家,我们的交易额是1亿美元,支付方式是以持票人可转让债券的形式。”
邦德顾不上那些东方人的小声议论和互相观望。因为他发觉达里奥好像不见了。这个时候,那个朝鲜人终于下定决心,把公文箱啪一声放到桌子上,把债券拿出来交给了杜鲁门,随后其他人也马上纷纷效仿。
朝鲜人很客气地问道:“好吧,现在可以讲了吧?”
杜鲁门·洛奇朝那个总化学师点了点头,那人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地讲了起来,“这很简单,也很神奇。”说着他举起一个玻璃烧杯,那里面盛着从下面的搅拌池里打来的大半杯的混合液。“将18%的可卡因或纯净海洛因溶到82%的汽油中是最理想的混合比例。”他说着又拿起第二个盛着半杯液体的烧杯。“这是氢氧化锰液。”然后他将第二个烧杯中的液体倒入第一个烧杯中。人们看到可卡因在汽油上方又开始重新凝结成形。
接着他又用一个过滤网把凝结成形的可卡因倒入一个预先准备好的漏斗中。
人群中响起了一阵掌声,接下来是一阵嗡嗡的议论声。就在这时候,邦德感觉到有枪口硬邦邦地顶在他身体的一侧,“不许出声,按我说的去做,朋友。”
原来是达里奥,那个浑身大蒜味和汽油味的桑切斯的打手。他拍了拍邦德的肩膀叫他免开尊口,然后一面搜身看邦德是否带有武器,一面小声说道:“一会再收拾你,现在你最好不要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