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给你妈打个电话。”
秦寒见父亲闭着眼身子深深陷在沙发里,看样子真的很累,只好拿起电话拨出去。妈妈的手机关机,他又给医院的大姨打。放下电话,他告诉父亲,“我妈没去!”
秦安邦腾地从沙发里站起来。想了想说,“我出去看看。”一边说一边胡乱套上大衣。
“我让司机送您。”
“不用,把你的车钥匙给我就好。”说话间,秦安邦人已下楼。
秦寒追出去,遥控打开车门,等秦安邦坐进驾驶座,趴在出门口嘱咐,“找到我妈告诉我们。”
秦安国平静点点头。秦寒没看出父亲脸上的焦急,只见车子嗖的一下就没了影儿。
秦寒没闲着,又回到父亲的书房。安澜也加入进来。
那个女士皮包一定还在这间房里。
“我们私自动爸爸的东西,是不是不道德?”安澜小声问。
“爸妈的幸福是最重要的。”
有秦寒的话,安澜大胆起来。
二人开始在秦安邦书房里翻找。
那个女士皮包没刻意藏起来,打开书桌下边的柜子,就看见了。
安澜动作比秦寒还快,一把抢过来,拉开拉锁,哗啦一下就把兜里东西倒在地毯上。
秦寒也凑过来,二人像做贼一样飞快将所有东西查看一遍。
除了一摞厚厚的照片,没什么引人注意的。其中,有几张照片最引人注意,不只秦寒,就是安澜也吃惊了。
那照片有一个七八岁小男孩儿的单人照,还有他跟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合照的。
还有一张让秦寒愣住了。
那张照片是秦漠牺牲前的,那是一张四寸照片,他穿着笔挺的警服,露出上半身,不苟言笑看着镜头,根据这装束和正式程度,秦寒肯定这应该是一张工作照。
问题是,一张工作照怎么跑到一个女人的手提包里?
厚厚一摞照片,他刷刷地翻,在最后几张里,又发现了一张,这一张让他身子一震。
一张照片上三个人,似乎是PS到一起的。一个人是那个小男孩儿,中间的人时秦漠,另一个男人三十多岁脸部线条很硬朗,他不认识,但那双眼睛,却似曾相识。
秦寒忘我地坐在地上,目光在三个人的脸上来来回回看。那个小男孩儿他似乎在哪里见过,究竟在哪里呢?
突然,眼前一亮,他记起来了,那是情人节的时候,安澜离家出走,他到酒店去买醉,曾经遇到过一个小男孩儿在卖玫瑰花,不知为什么,当时他看着那个小男孩觉得很有眼缘儿。就是他,就是那个小男孩儿!
可是这两个大男人跟孩子放在一起时什么意思?
秦寒继续看,越看越眼熟,这孩子长得竟然是秦漠的缩小版?!
他紧紧攥住照片手开始发抖,有个声音在脑海里不提提醒他这个事实。
安澜见他额头青筋紧绷,身子也似张开的弓绷得紧紧的,只要外界的一点儿干扰就会断了。她不敢出声,就半跪在一边也跟他他盯着照片上的几个人在瞧。
她不小心手肘碰上他大腿,秦寒激灵一下似在沉睡中醒来。额头上开始有汗珠子沁出来。
安澜抬起手,体贴地用袖口给他抹去。
秦寒终于清醒过来,他举起照片,声音有些颤,问,“你看看这三个人,有没有相似的地方?”
安澜是女人,女人的直觉更细致敏感,自己的怀疑可以从她那里得到证实。
安澜不错眼珠地看,然后,沉吟几秒指着小男孩儿和中间的男人说,“他俩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应该是父子或者兄弟。而边上这个男人眼睛跟小男孩儿和中间这个男人很像,简直就一模一样……”
安澜摩挲着下颌,自言自语道:“中间这个男人长得很像秦家人,你看那宽阔的额头,高高的鼻子,还有这唇形,很刚毅,简直就是秦家人……”一边说,心里一边想,不是公公秦安国在外边的私生子吧。心里这么想,可没胆量这么说。
“安澜,你知道这个人是谁?”秦寒指着中间的男人,声音激动。
安澜摇头,然后迟疑开口,“不会是秦家人吧?”遭了,遭了,难道真是公公的私生子?那这个家就要风起云涌了。
“是,他是咱秦家人,是秦漠!”因为激动,秦寒眼里都蒙上水汽了,“这孩子应该是秦漠的孩子。我见过一次的!”
第一次见他眼里噙着泪,却激动笑的样子。
“那这个皮包应该是孩子妈妈或者孩子其他亲人的!”安澜也跟着激动起来。
她嫁进秦家的时候,就听说秦漠牺牲了,几年前就牺牲了。他未婚。可如今,若真有个活生生的儿子在世,怎么不激动?饶是她是外姓人,也希望秦家人丁兴旺,长盛不衰。想必秦家人更是如此。二人在屋里鼓捣着照片低声嘀咕猜测不已的时候,楼下传来说话声。
秦寒拉起安澜,将东西归附原位,二人出了书房,沿着走廊下楼。在二楼楼梯口遇见秦安邦,他身后跟着秦母。
夜风寒冷,二人身上都带着夜里的寒气。
秦母的脸色有些急,眼圈红着。她冲着迎上前的儿子和媳妇说:“回屋休息吧。”
安澜见婆婆回来了,也放心了。果真是老将出马,一个顶俩。公公出去没到两个小时,就把婆婆找到了。
秦寒拉住她手往自己房间走。安澜有目光瞥着公婆,他们直接进了公公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