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寒更气人。“当然。我阅过的人比你走路遇见的人多得多。”
安澜狠狠剜了他一眼。混蛋,流氓,色狼,种马,巴拉巴拉,她在心里把他从里到外骂了一遍。
因为某人阅人无数让她很不爽,到了收银台,她不但不付钱,连东西都不拎。
收银小姐笑吟吟看着帅气男士。
某男士浑身上下摸了一遍,身外之物只有一部手机。
“小姐,请问可以刷手机卡吗?”他气定神闲地问。
“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还没有那个功能。”
秦寒冷脸,跟人家叫起真儿来。“我住饭店都可以刷,为什么你这里不能刷?”
“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没安装那个系统。”
“这个我不管,我这里只有手机里有钱。”他扬高声音,抬手把球帽往低了压了压。
安澜受不了。他不要脸她还要。他一年半载都难得来超市一趟,她确是这里的熟人。
丢人都丢到太平洋去了。不想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她急忙掏出钱包,将款项付了,逃也似的大步离开。
某个人真是一边没脸皮,一边二皮脸。竟然在这人流众多的地方喧哗生事。
一直以为他也受过高等教育,也在商场上无往不利,今天才发现,他也有赖皮无耻的一面。都是婆婆惯的。
秦寒拎着四个一次性塑料袋慢腾腾走在她身后,唇角勾起,得逞地笑。
有人面皮薄,受不了了吧。
第二天,安澜就上班了。
某个头上长包的人见自己在家也没意思,就带着他那个棒球帽也上班了。
这一去,二人又是三天没见着面。
第四天,某人按时回家,见家里冷冷清清的。只有刘嫂一个人在厨房做饭,心,也跟着清冷起来。
“少夫人没回来?”某人冷声问。
“是。”刘嫂看出秦先生不高兴了,规规矩矩回答。
某人哼了一声蹬蹬上楼了。
安澜揉揉僵硬的脖子,抬眼看了一下时间,九点多了。现在,老感觉时间不够用,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来。
平安集团的大楼里安安静静,员工早已经下班。别看她在加班,她却不赞成手下加班。
她的理念是,在八个小时的工作时间里,将效率发挥出来,是能力。靠时间磨,是能力欠缺的表现。
属下深知她的脾气,在上班时间插科打诨的很少,公司纪律比安涛时代强了很多。
想起哥哥,安澜叹气。
爸爸也真是的,哥哥不喜欢经商,喜欢教书育人,爸爸偏偏将哥哥的理想扼杀,愣是让他担起这么大的担子。
董事长的职务是挂在他身上,可是,看看这些年的业绩,实在不敢恭维。
那自己呢?她苦笑。她也不喜欢经商,不过,她心甘情愿。为了爸爸,为了安家。
办公室的门毫无预警的推开。
安澜吓了一跳。
看清来人,她大声嚷了一句:“起码的礼貌都不懂吗?”亏他也是秦氏集团的掌门人,连起码的礼貌都没有,真让人郁闷。
人吓人吓死人的不知道?亏他还是那么大公司的老板。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真无法想象他那些下属都无法无天到什么样子。
秦寒不以为意,抖了抖手里的保温饭盒。“民以食为天。礼貌的问题吃饱了才有力气谈,先填肚子。”
今天的他身上穿了件浅灰色衬衫,面料泛着淡淡珍珠光泽,衣领处两颗纽扣解开着,古铜色的肌肤,突起的喉结随着说话上下滑动,胸肌隐隐可见,显得随意性感。
安澜盯着那淡蓝色的饭盒,觉得饭盒的诱惑比他那件极具品质感的衬衫更大。
这个人,真是名副其实的衣服架子,乞丐服穿在他身上都演绎出来别样品味。
“你做的?”她接过来问,估计可能性不大。
“刘嫂。”秦寒翘着二郎腿身上将身体埋在沙发里。
安澜里边一件白色衬衫,外套黑色小西服,衬衫的袖子挽着,完美地演绎出职场女性柔美的一面,又把她优雅知性的气质淋淋尽致体现出来。
他情不自禁伸伸手拢了拢她耳边的碎发。
安澜身体一僵,见他没再逾矩,身体逐渐柔软下来,继续吃饭。
“你怎么这么闲?”她吃得毫无形象,在他面前,她也没刻意保持自己的形象。
他跟自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干嘛还在他面前立规矩。工作本来就够累了,现在,是她放松的时间。她甚至将五厘米高的通勤鞋脱了,光着脚踩在地毯上。
“安总,让你放松精神,没让你放松脚丫子。”他睨着眼,闲凉的没事找事的声音响起。
安澜不慌不忙将白皙的小脚丫往地毯里埋了埋,装作暂时性失聪。这个人像有透视眼,什么都看得见。
秦寒见她低着头狂吃的模样,又开始心疼。他伸手想将她嘴角的饭粒拿去,她本能地歪头挥手,他的食指就搭在她唇上。
腾地一下,安澜面红耳赤。
秦寒勾起唇似笑不笑收回手,见她耳垂红得滴血的样子,他不再给她施加压力,站起身,来到她办公桌边,翻看着她桌子上厚厚一摞文件。
“你干嘛?”腾地一下,安澜跳起来,光着脚就跑过来。嗖嗖几下,将他手里文件夺回来。“看什么?这是机密!”
安家生意有一部分跟秦寒重叠,这个意义上讲,双方也是竞争对手。如今,她是安家的老板,当然要站在安家立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