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见老娘哭了,秦寒赶紧服软,“妈,这些小人压在我身上,不是累得慌嘛。生意人最讲究这些,我以为是小人呢。”
说着,嘿嘿讨好地笑。
安澜见婆婆哭天抹泪的,赶紧出来做和事老,“妈,这被子真漂亮。”就是颜色艳了些。
“我感觉像穿越到了古代大户人家的感觉,红彤彤的,够喜庆的。”
“还是媳妇懂我。”秦母抹了眼泪,瞪了儿子一眼,“你什么眼光。”
秦寒连忙道歉,说自己眼拙,愣是没看出那是百子被。
心里却为老妈哀叹,生孩子是两个人的事,一个人无论如何也生不出来的。不要说这个劳什子百子被了,就是天天盖着千子被万子被也白扯。
安澜扶着婆婆在床边坐下,就听秦母严肃地问:“今天这里就我们三人,你俩说说怎么回事?是不是谁身体有问题?我联系了一个妇科大夫,改天带着你俩检查检查。”
“妈。”这回,二人难得异口同声。
“妈,我最近很忙,你也知道我那边的情况,暂时脱不开身。”安澜放低姿态,及其诚恳,只有采用拖延战术,能拖就拖,拖一天是一天。
秦寒也说道:“妈,我们都没问题,在采取措施。结婚这么短时间,我俩还没过够二人世界呢。”
他摇着秦母的手,一手还给秦母擦眼泪,“妈,等安澜不忙了,我们好好调养一下身体,也给你生一对双胞胎孙子,好不好?”
妈妈的眼泪是他致命的杀伤武器,能摧毁他一切坚固的堡垒。
据说,双胞胎是遗传的。妈妈和小姨是双胞胎。妈妈生了自己和那个夭折的妹妹也是双胞胎。自己这里肯定也是。
其实,他早就盼着一双儿女出生的样子了,不过,有些事不是他想就能解决的。
“这房间你们喜欢吗?”
“喜欢。”二人异口同声。若是说不喜欢,估计婆婆的眼泪能摧毁长城。
安澜心里暗暗想,婆婆估计是让公公给宠坏了。多大年纪了,还总抹眼泪。公公老跟他们说,你妈更年期,什么事要顺着她些。
听秦寒说,十年前公公就这么跟他说,如今,婆婆五十多岁了,还是更年期。这更年期也忒长些了吧。
也罢,婆婆这样,是公公宠出来的。他们当儿女的也不便说什么。什么是孝顺?顺着就是孝。以后什么事多顺着她些就好了。
秦母见儿子和媳妇对这件房子都满意,也笑了。“这百子被是我特意请一个老师傅手工织成的。你俩喜欢,明天我再让她给多织几套。给你们的孩子留着结婚用。”
秦寒差点儿被噎着,咧着嘴想笑不敢笑,最后说:“那就辛苦妈了。”
安澜看得这个欢乐呀。这娘俩,也不知是装疯还是卖傻,乐死人了。
“妈,这被子一套多少钱?我们出。”知道婆婆不会让自己出钱,可话还得说。至少让婆婆觉得把这件事当成了大事。
“这被子可贵着呢,比你新买的这套皮沙发还贵呢。”秦母指了指他们小客厅的沙发,“这是我的心意,你们不用操心。”
直到坐着车子驶出大院,远离岗哨,安澜还觉得刚才的一切那么不真实。
秦寒睨了她一眼。“要是妈带我们去医院检查,怎么办?你可还是……”他目光上上下下在她身上扫了一遍。
处子之身。被妇科医生拆查出来,看怎么收场。
即使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安澜也从他红果果的目光里读懂了那层意思。
“滚!”要不是他开车,她恨不得拿起挡风玻璃前的烟盒砸向他,“我自有办法。”
什么办法她也不知道,走一步说一步。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吱!”的一声刺耳的刹车。若不是系着安全带,安澜差点儿撞挡风玻璃上了。
她愤怒瞪他。
秦寒脸色比她还难看。似乎要张开血盆大口把她撕碎了。
“安澜,记住,你是秦家媳妇!”
说罢,“嗖!”的一下,车子又窜了出去。
安澜觉得后背阴冷,车内阴郁之气开始弥漫。
“神经病!”她小声骂了一句。
这是哪儿跟哪儿,她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更没开口重伤他,怎么又翻脸了呢。挺大的人了,翻脸比翻书还快。
二人间不用冷战,因为没有冷战的时间和机会。
回到家里就收拾东西,打了包,等着明天搬到老宅去。
安澜跟刘嫂说,可以去老宅那边,刘嫂高兴得直抹眼泪,连声道谢。
第二天搬家。晚上累得倒头就睡。周日回娘家看看,就在娘家住了一宿。周一上班,这一忙,就是三天。
她连着三天住在公司了。
其实,可以回家的。但她对家里的那张大床打怵。
虽然是超大KINGSIZI,可毕竟二人分住习惯了,突然间,床上多了一个人,她不习惯。心里抵触得很。
在公司一睡就是三夜。
人不回去,电话不落,每天晚饭前固定一个。一般都是刘嫂或者梅姨接的,撂下没多久,婆婆就打回来,很担忧她,对她嘱咐不停。
末了还说:“我让秦寒给你送饭去。”
秦寒却一次没来。
当安澜捂着瘪瘪的咕咕叫不停的肚子等着他送饭的时候,秦寒端着热气腾腾的饭盒找了一个僻静处,将饭菜倒了。然后,将饭盒往车里一摔,开车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