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桌。她说长大了给我做新娘。”童童说得一本正经。
安澜“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搂过来可爱的小家伙,啵啵地在孩子脸上亲了几下,“你不亲我,我亲你可以吧?”然后,把手机给他,“看看,这是阿姨家的小宝贝,你应该叫弟弟和妹妹。”
童童歪着小脑袋瓜,一只手托着小下巴颌,看得很仔细。突然,他兴奋喊起来,“妈妈,妈妈快来,姐姐,这是天使姐姐哦!”
贡眉见安澜跟孩子打成一片,对她好感倍增,听儿子一喊,她歪头看过去。
澜澜头上扎着粉红色的蝴蝶结,身穿洁白的公主裙,站在中间,两边各有一个男孩儿和女孩儿。
贡眉深深看了几眼就起身去了卧室。安澜目光追随着她,见她掩门的刹那,擦了一下眼睛。
李姨也探过头来,看了一眼就认住站在中间的女孩儿是小澜澜,她带过的孩子,怎么不认得呢。
安澜第一眼看着贡眉,就觉得她面熟,又看到小童童把典型的国字脸,突然想到秦北。又联想到澜澜,才意识到,原来澜澜和贡眉长得像,所以看着才眼熟。她只好用这种不动声色的办法确定了澜澜和贡眉的关系。
安澜也知道,那年,秦北把澜澜带回秦家老宅后就消失三年。
秦寒隐隐透露过,说秦北出事,被人陷害了。因为涉及到很多政治上的事,秦寒没多说,安澜也不问。做大户人家的媳妇就该遵守大户人家的规矩。
李姨见贡眉进卧室了,就哄着童童去了自己卧室。
安澜来到贡眉卧室门前,敲敲门进去。贡眉正坐在床边抹眼泪。
安澜在她对面椅子上坐下,郑重跟她道歉。“对不起,我只是看你和澜澜很像,就试探一下,不想惹你伤心了。”
贡眉摇头不好意思笑笑。“不是,昨天童童要找姐姐,我心就酸酸的。”
安澜坦荡地看着贡眉。
秦北跟贡眉已经有了一对儿女,可是他们的关系好像不那么近。从贡眉对秦北态度上就看得出来。秦北是大伯哥,若是弟弟就好了,她可以过问一下。
不过,贡眉给秦家生了两个孩子,若是还进不了秦家大门,她都觉得不公平。
贡眉是个有事业的女人,在D事不说家喻户晓,在中医界也是鼎鼎大名。她不缺钱,可是,她为什么心甘情愿给秦北生孩子,却对秦北又那么冷淡呢。
安澜百思不得其解。不过,秦北话里话外的,倒是把贡眉当成自己人了。难道贡眉一直拒绝秦北?
安澜跟贡眉聊起来。她没刻意提秦家家庭,听贡眉的意思,也不知道秦北的显赫身世。既然这样,就更能肯定,她不是那种为钱为权的女人。
看贡眉平静下来,安澜问:“最近有时间吗?想请你帮个忙。”
贡眉心里想,第一次见面就替帮忙,这个安澜还真没把自己当外人呐。
“我除了会点儿中医,什么都不懂。”从十九岁开始,她的生活里出现最多的就是中医书籍,每天背记的也都是药性歌诀等医理知识。
“这事儿很简单,你一定能行。”安澜肯定回道。
秦北中药吃完了,就又让党建来接贡眉。
那天是周末,贡眉身体不舒服,让李姨带童童下楼玩儿,她在家里安安静静睡了一个懒觉。
接到秦北电话,贡眉还在睡梦里,脑子有一瞬间呆滞,就实话实说,说,没上班,在家休息呢。
秦北也没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贡眉听着那边挂断了,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什么人呐,怎么不懂礼貌呢。脑子有些混沌,腹诽了秦北几句接着睡。
不知多久,迷迷糊糊的还没睡沉,门铃响起来。贡眉脑子短路,以为是李姨带着童童回来,没带钥匙,就也没看看门外,直接拉开门。
“姐……”
贡眉激灵下,瞌睡虫立刻全无。看清党建,也看清他身后站着的秦北,立刻低头检查自己的衣装。
真是够丢人的了。她还穿着睡衣,似然是样式保守的纯棉的,扣子也系的严严实实,但这是白天,还是在两个大男人面前。
贡眉反应过来,嘭的一声把门摔上,先回卧室换好家居服,又把乱糟糟的长发拢起来绑了个马尾辫,这才又拉开门。
人家已经到家门口了,再赶出去有些不合礼仪。贡眉只好硬着头皮让他们进屋。
党建手里拎着大包小裹的,进了屋问:“姐,厨房在哪里?”
贡眉翻了一下鞋柜,突然想到自家没有男士拖鞋,只好直起腰,让他们穿鞋进来。她拎过党建的东西,自己送进厨房,趁着客厅两个男人不注意,特意看了一眼,里边,都是些补品还有些小孩子的玩具。
秦北打量着房间。
客厅里干净整洁,浅蓝色的布艺沙发。透明的玻璃茶几,茶几边缘还细心地用海绵包裹起来,估计是怕磕碰着孩子。
橡树白的地板上堆着几样玩具,都是车模型,还有几把玩具枪。
墙壁上挂着一张照片,是贡眉李姨抱着童童的。
在秦北打量的时候,党建悄声提醒道:“贡姐家里没有男士拖鞋。”
秦北哦了一声,反问他,“那说明什么?”
党建笑笑没回答,心想,秦书记真会装傻,那说明什么?说明没男人出入呗。自己心里都有了谱,还故意问他。他也不说,就让秦书记自己猜去。
贡眉顺便在厨房里倒了两杯热水出来,然后也坐定了问:“最近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