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静仪见自己老公不理会自己,站起身,朝着贡眉后背扑上来,欲把一肚子的怒气都发泄在贡眉身上。
哪知贡眉还没反应,走在前边的许岩却飞快反应过来,似是后背长了眼睛似的,伸臂一勾,就把贡眉护在自己怀里。
刘静仪见自己男人跟别的女人拉拉扯扯卿卿我我的,尤其这个女人还是贡眉,突然就爆发了。
“许岩,这么多年,你就女人不断,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竟然当着我的面儿跟她拉拉扯扯,你这算什么?你还有没有点儿羞耻心?”
贡眉想从许岩怀里挣脱出来,腰间的手臂却更紧了。她不想插手别人家夫妻感情,可是,躺着也能中枪,真是怪事天天有,今天格外多。
许岩不甚在意,对刘静仪愤恨的指责仍旧一脸笑意,“夫人,你躺在我的床上,心里想着别的男人,可曾想过为夫的感受?”
瞬间,一片漆黑,贡眉本能一躲,身子贴着墙边站定。
“你个泼妇,怪不得秦北都不要你!”许岩在骂。
刘静仪也不示弱,破口大骂。
贡眉适应了黑暗,发现许岩正揪住刘静仪的头发往墙上撞。砰砰的声音,吓得腿直哆嗦。
即使被撞得头晕眼花,刘静仪嘴里也不闲着,哭喊着骂,“你们老许家就没有好人,男盗女娼,一窝子不要脸的人!凭什么你能左拥右抱,女人不断,就不许我出去找男人?老娘就要找,没有秦北,还有其他人,只要你在外边不老实,我就以牙还牙!”
贡眉可不想掺合别人家事,尤其从电视台撕破脸皮厚,她跟刘静仪关系彻底破裂,没必要维持原来的假象。
他们夫妻撕扯在一起,正是机会。她顺着墙根儿,慢慢往后退,想趁着黑暗溜下去。
许岩像是长了透视眼,一下就看出她的意图,“贡眉!”
贡眉立刻站住脚步,没敢乱动。看许岩对自己老婆都那股狠劲儿,他要想收拾自己更不在话下了。
她静静立在墙边,看着眼前的一幕闹剧。
本来,她是被挟持的,应该是整件事的主角,现在,反倒是他们夫妻成了主角。这极品夫妻俩喧宾夺主了。
刘静仪不知怎么的,连哭带喊的就从许岩手里挣脱出来,朝着毫无防备的贡眉扑过来!
贡眉“啊”的叫了一声,被用尽蛮力的刘静仪推出去好远。
刘静仪获得自由,不知什么时候从窗台抓住一截带着铁钉子的木棍,朝着贡眉劈头盖脸砸下来!
贡眉身后就是墙,对面就是刘静仪,她暗叫一声,自己无处可躲,这一下要是劈下来,恐怕就要葬身于此。
千钧一发,剑拔弩张。
“嘭”的一声响。
刘静仪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声,手里的东西应声落地。
蹬蹬的脚步声响起来。有人顺着楼梯跑上来。
贡眉还没来及看清什么,就被拥紧一具温暖的胸膛。
“没事吧?”男人低沉的声音带着莫名的安定。
贡眉闻着这熟悉的气息,眼泪刷地流下来。
有更多的脚步声响起来,几秒钟内,走廊里亮如白昼。
来了很多人,有身着迷彩服,头戴钢盔握着枪的特警,有身穿便装神色冷峻的年轻人,还有党建和陈琦。
最后,站在两边的人纷纷闪开,一楼的楼梯下,贺琛扶着许耀祖缓步走上来,许耀祖的另一侧还有另一个人,叫许朗。
许耀祖满头白发,手里拄着拐杖,上楼有些吃力。
贡眉懵了。
不知自己怎么就惊动了这么多人,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她抬头不解地看着搂着自己的秦北。
秦北没说话,只伸出拇指擦了擦她脸颊上的泪珠,用眼神示意她“别怕”。
许耀祖手里的红檀木拐杖砰砰砸着地面,一句话也没说,唯一能看出他情绪的是额头上暴起的青筋。
“爸,您别激动……”许朗在一边劝。
许耀祖哼了一声,眼风扫过儿子,凌厉的冷漠吓得许朗一缩头。
许岩和刘静仪也安静下来,规规矩矩站在那里,等着爷爷训话。
许耀祖对着儿孙什么也没说,只是冲着贡眉说道:“丫头,让你受委屈了,爷爷心里记着呢,啊。”
然后,就下楼了。仍旧是贺琛和许朗扶着,许岩和刘静仪乖乖跟在后边。
贺琛临走时回头深深看了贡眉一眼,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扶着老爷子走了。
走廊里,秦北吩咐所有人都撤下去,只留下党建和陈琦。
等一行人都撤了,秦北才略显慌乱,在贡眉身上摸了一遍,确定没有受伤,问她:“能走吗?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
紧绷的弦“嘭”的一声断了。贡眉身子一软,眼前一黑,陷入黑暗之中。
耳边有嗡嗡的声响,似是成群的苍蝇在飞。
贡眉烦躁地皱眉,想要挥去这恼人的噪音。可是,她睁不开眼,但脑子和耳朵却清明。
“现在我可以洗清嫌疑了。”听声音是贺琛的。声音很低,似乎怕惊醒她。
他怎么在这儿呢。这是哪里呀。
贡眉有些急。越是着急,越起不来。
安静几秒,秦北声音响起来,问得风马牛不相及。“贡眉知道你身份吗?”
贺琛苦笑出声。
“我怎么会让她知道?她那么干净,我浑身污垢,我怎么能让她知道,我有那样不堪的出身?我告诉她,我是许朗的私生子,我妈是一个不入流的演员,贡眉会更避我如蛇蝎。若不是为了在第一时间救她,我也不会低头去求老爷子。许家就是一个大染缸,我恨不得许家立刻倒台。真是的,就像焦大说过的,门口的石狮子都不干净。许家也一样,现在老爷子健在,许家面儿上的风光着呢。哪一天老爷子归西,就是许家倒台的那天。那样的人家,我怎么会跳进去?现在,我过得很滋润,没有许家,我照样能行。话说回来,就是我想认祖归宗,你想,许朗的老婆会同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