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不惧他的低吼,抢过来,抱在怀里。“我就爱吃喂猪的垃圾。”
她在前边走,他双手插兜跟在后边,看着她没心没肺的背影。是真的没有城府,还是城府太深他看不透?
进了办公室,安澜豪不客气坐进沙发里,鞋子一甩,盘腿坐进沙发里,也没让他坐。然后,就打开纸袋,掏出两个小盒子,大快朵颐起来。
“你……没吃饱?”秦寒坐在她身侧,试探地问。狼吞虎咽的样子,太没形象了,太有损秦少夫人的尊荣。
安澜抬眼瞪了他一下,低头继续吃。
什么叫没吃饱?晚饭她还没捞得吃,好不好。
饿得不行了,泡面也没了,她决定下楼去吃饭。谁知走出很远,发现没带钱包。这个郁卒,只好往回走。
路边,遇到正跟生意伙伴同行的孟峰。孟峰跟生意伙伴打声招呼就送她回来。
他问她,深更半夜的,一个人在街上干嘛。她说,吃饭去了。
孟峰以为她吃完了,也没深问,就把她送回来。
本来肚子里就空荡荡的,唱空城计了,上楼下楼这么一折腾,肚子咕噜噜直接抗议了。
秦寒见她吃的嘴巴上都挂上米粒,心里直想笑。想想自己此时应该是生气的,而不是给她笑脸,不然以后,她越发无法无天,视夫纲形同虚设了。
安澜吃得香,不时抬头看他,连声说谢谢。
吃得差不多了,才有精力跟他聊天。
“唉,有没有合适的品牌?”她问。
秦寒挑眉等着她接着说。
“孟大哥的公司刚成立不久,急需业务。他主要做品牌代理。有合适给介绍几个。孟大哥为人可靠,跟他做生意差不了事儿。”
秦寒刚刚软了的心又气鼓鼓起来。
孟大哥,孟大哥,一口一个孟大哥,叫的亲热。
他跟她结婚一年多,也没听她叫他什么。哎哎的,似乎他成了“唉!”的代名词。
“他是我什么人,我给他介绍生意?”不管。秦少爷又别扭上了。
“他是你合伙人。你可以得利。”
“小爷不缺那点儿钱!”
安澜瞪他一眼,嘟囔了一句:不可理喻。
吃过饭,将垃圾饭盒投进垃圾筐,站起身来伸个长长懒腰,看了看时间,跟他说:“太晚了,你回家吧。我还要处理公务。”
秦寒肚子气得鼓鼓的。见了面,他们都说了什么?谈论孟峰的最多,对自己大老远来给她送饭,只说了即几声谢谢。
秦小爷怒了。腾地站起来,一把拉住她手腕,眉毛都在颤。“回家!”
安澜不知怎么的又惹了他了。“喂,你闹什么闹?我还要工作。你以为我像你,坐在那里运筹帷幄,指点江山?我要事事亲为。”
“回家。明天我跟岳父谈。这根本就不是女孩子干的活儿。他安涛扶不起来,干嘛让女儿担起这么沉的担子?你爹不行,你哥不行,你就行?再这样下去,就得过劳死。不干了,回家!”
“你才不行呢!”见他口无遮拦将家人说得一无是处,她隐隐生怒,灿亮的眸子火星点点。
她承认,家人没有经商的头脑和天赋,小打小闹还可以,若是想将企业做大了,确实吃力了。爸爸将这个家族企业从白手起家到现在,维持了二十多年,不容易。爸爸身体不好,提前退了。
哥哥又不是经商的料,又惹出了那档子事,妈妈是家庭主妇,家里面临着风雨飘摇,这个时候,她不顶上来怎么办?真的眼睁睁看着企业倒闭?
他说得在理,说别人可以,可是,当着她的面说自己家人的不是,她无法忍受。她认为,他是诋毁。诋毁她的家人,她不容。
一把挣脱他,她怒目相向。“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的事?”秦寒冷笑,火气也窜了上来,朝着她吼,“你是秦家媳妇,忘了?你还有点儿身为人妻的自觉吗?你不只姓安,还是秦家的少夫人!”
“你后悔了?后悔跟安家联姻?”安澜曲解了他的意思,梗着脖子跟他喊,“你要是觉得自己亏了,明天就离婚!”
离婚。说出这两个字,安澜自己都愣住了。
口不择言。自己当出联姻为什么?是想保住家族企业。如果明天离了婚,安家很可能倒闭。俗话说,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若是外界知道自己离婚了,各个方面势必会有所反应。
她有些心虚地看向秦寒。他似乎比她更愤怒,根本就没在意她的表情,一把将她扯过来,压入沙发。
“离婚?好啊。明天就离。”额头青筋蹦起,眼珠子瞪得滚圆,“今天,我还是你男人。我要行使丈夫的权利!”
秦寒双目赤红。
安澜只觉阴风四起,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咔哧!”一声,白色衬衫被他粗鲁动作下变扯成两片,衣扣脱线,弹起来打在眼睑上。
刷的一下,安澜的泪水就淌了下来。
疼,眼皮疼,被紧紧压着的身子也疼。
更疼的是心。一直小心翼翼保护着的心,在这一刻,随着那声尖锐的哧响撕裂,鲜血淋漓。
“你混蛋!”没料到他如此野蛮暴力,在她心里,他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此时,他跟夜店那些强取豪夺的男人是一样的,比那些男人还禽兽。
衣冠禽兽。脱了衣服连禽兽都不如。
她奋力挣扎。
他压着她。
安澜张嘴骂人的短暂几秒里,他的唇堵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