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跟李阳这么多年的关系，唐歌也来过几次。李阳给过她一张永久VIP贵宾卡，让她没事过来溜达溜达。
唐歌带着唐陌来吃过一次私房菜，同事们她一次也没带来过。来这一次，她就在这里静悄悄的走廊里偶遇了几位电视报纸上常露脸的大人物，那些人身边都跟着漂亮的女孩子，一个个都是尤物身材。曾经在电视上严肃正经的领导左拥右抱，一脸淫笑，透着一股****的味道。
后来，她就对这里产生了反感，那些人道貌岸然的样子，让她觉得作呕。
唐歌性格直白，不会拐弯儿抹角，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在她的世界里没有模棱两可的东西。
就像有人问，男人应当追求什么？
有人回答：金钱和美女。
这样的回答，可能招来别人的白眼和鄙视。人家会说你“俗气”。
而有的人会回答：事业和爱情。
这样的回答别人会崇拜你，会说你有志向。
其实，两个答案殊途同归，只不过后者用词婉转了些而已。
唐歌偏偏喜欢前者的回答。她就喜欢直来直去。
拨通电话，李阳声音很快传过来，“想我了？唐大主任？”
“油嘴滑舌！”唐歌骂了他一句，“刘琪托你找花店位置的事，有了眉目吗？”李阳路子野，唐歌就把找位置的事交个了他。
“快了，有几处，改天带你们看看去。”李阳长长叹气一声，“我都想死你了，你怎么不过来看看我？”
唐歌嘁了一声，“成天着美人堆儿里转，还想我这人老珠黄的老太婆？”
“怎么不想？那些人就是路边的小野花，跟你这空谷幽兰可没得比！”
“少贫嘴了，今晚就过去，玉兰厅。我们局长也去。你给我查查，几个人呐，那厅？”
李阳让他等等，似乎吩咐下属在查，没一会儿，告诉她，“四个人。”
唐歌哦了一声，放心下来。不是跟局长单独在一起就好。
晚上，唐歌提前半个小时到了。她没直接去玉兰厅，而是先到李阳办公室。
老总办公室在顶楼，长长的走廊幽深绵长，地面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走起来悄无声息。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她敲了一下，里边没回应。
“李阳……”
推开门，老板台后边的二人紧张回头。
唐歌只看见女子白花花的后背，急忙退了出来。她来的真不是时候。赶紧将门带上，拍了拍火辣辣的脸，不怪她，怪就怪屋里那对人，干嘛那么投入啊。关键是，做坏事还不关门，这是唱得哪一出？难道是免费给人观瞻的？
很快，屋里传来窸窸窣窣脚步声，一个高挑身影从办公室出来，将头埋在胸前，几乎小跑着下了楼。
唐歌没看清那女子长得什么样，但看着背影，很高，纤瘦，长长的黑发。
“唐歌？”
唐歌赶紧回神，李阳站在门口，脸色正常，冲着他一摆头，“进来……”
屋里，还有一股气味儿，唐歌皱皱眉，径直奔到窗前，打开窗户。
李阳看似随意地拢了拢短发，目不转睛看着她。
唐歌后背发毛，她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妆容，今天出来前，特意花了一个淡妆，跟局长赴宴，照顾你不能太邋遢了，给局长丢脸。
李阳上前几步，站在离唐歌一步之遥的地方站定。
“唐歌，你现在什么感觉？”李阳问。
唐歌蹙蹙眉，一摊手。
她没感觉，真的没感觉，要非的说有感觉，那就是觉得荒唐。你说，你男欢女爱吧，怎么还不关门？这是她看见了，若是被别人看见，还不得弄得满城风雨。
李阳纠结地扳住她双肩，“唐歌，你没有一点儿心酸？”
唐歌摇头。她心酸什么？也没什么让她心酸的事啊。
“你不吃醋？”李阳眼里的纠结变成痛苦。
唐歌摇头，然后笑出声来。“李老板，你别弄得神经兮兮的，我吃醋干嘛？不过，希望以后再亲热，注意影响啊！”
李阳一把推开她，转身回到办公桌后，身子深深陷在椅子中，呆呆盯着她。唐歌装作什么也不知道，问他，“我先过来，看看你选的那几个位置，一会儿，等我们领导来，我就下楼。”
李阳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甩给唐歌，“目前，看中三处位置，都适合开花店，不过，有一处租金很贵。这是我让秘书整理的，你拿回去先看看。”
唐歌接过来，就站在桌前翻看。文件家里只有几张纸，看得出制作者很用心。唐歌心里不感动是假的。
“唐歌，秦漠永远不会回来了。”李阳突然说。
唐歌托着文件夹的手一颤。她没抬头，继续盯着薄薄纸张上的文字，却再也看不下去了。
“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考虑婚姻大事了。”
唐歌继续低着头，他的话跟老妈的如出一辙，好像商量好了似的。
“我在考虑。”唐歌将文件夹里的几页纸扯下来，装进自己的包。
李阳顿时像打了鸡血似的精神起来，“开始考虑了？”
唐歌点头。然后，又给他致命一击，“但是，人选里不包括你！”
大学时都没把他考虑在内，现在就更不需要考虑了。
李阳激动得腾地站起来，大声质问她，“为什么？”说着，使劲儿一推椅子，哗啦一声，椅子撞向身后的景观石。
“就因为我刚才跟别的女人亲热？”见唐歌那么冷静，他开始烦躁。唐歌越是不在乎，他越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