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扒拉着短发,站在唐歌身侧,俯视她,“我是男人,是男人就有需求。那些女人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只是发泄的工具。没听说过吗,男人就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男人把性和爱分的很清的。对你,我永远不会像对其他女人那样轻薄。不然,你以为这几年,你会过着这么安生?我想要你,早就要了,何苦等到现在?”
毕业多年,唐歌一直和李阳保持着联系,虽然是李阳缠着她的时候多,但是,唐歌心里也有一杆秤,觉得李阳这个人心眼儿不坏。
跟秦漠谈恋爱的事,李阳知道。但是,他不知道他们发展到程度,更不知道秦漠牺牲后,她生下了一个儿子。
一切秘密随着秦漠的离去,都掩埋在记忆深处。
最近不知怎的了,想起秦漠的次数比以往多了数倍。每次想起他,心就疼,鼻子发酸,眼睛也涩涩的。
唐歌做了一个深呼吸,仰头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头多的男人。现在,他真的是男人了,刚上大学那会儿,他就是一个阳光少年,这些年,商场的历练,让这个青涩少年越发老成稳重,颇有几分商场精英的气势。
“李阳,别再把心思花在我身上,我配不上你。”若干年前解剖室里,她就把话说得明白。大学期间,李阳也很乖,没再跟她谈这些事。毕业后几年,他忙于生意,也没再提这个茬,最近一年,不知怎的了,见着她就提,还什么想你啊,想死你啊,挂在嘴边。
唐歌一直以为,他就是开玩笑,在商场上混了几年,李阳比原来更加滑头,说话也真真假假的,让人辨不清。
今天,他郑重其事,眼里的纠结和挫败,让唐歌意识到,他不是在开玩笑,他语气里的认真,她听得出来。
“李阳,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请别再对我执着,不值得。”
说罢,转身出了办公室,直接奔电梯下楼到玉兰厅。
电梯缓缓关上那一刻,唐歌看了眼办公室方向。李阳没追出来,唐歌微微叹口气。今天的话可能伤到他,可她必须说。她是那种若想爱,就用力去爱。若不爱,就不会跟人暧昧纠缠的性子。
玉兰厅里,已经有两个人在座,一位年轻人,三十左右岁,一位是中年妇女,虽然穿着打扮年轻得体,但岁月风霜还是在她眼里留些痕迹。
见唐歌进来,年轻男人站起来,礼貌招呼:“是唐主任吧?”
唐歌点点头,攥了攥手,想跟人握手,最终还是止住。
“你好,我是唐歌,市局法医。”唐歌跟男人点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又冲着站起来的中年妇女笑笑点头。
局长还没到,唐歌觉得有些别扭。心想,局长大人呐,您非得踩着点儿来嘛?
正想着,门口再次有了声响。
“哎呀,路上堵车,晚了,对不起,对不起啊!”局长一进来就先道歉。
唐歌心想,您知道这是下班儿高峰,干嘛不早点出来?
心里想着,面儿上却没表现出来。
年轻男人主动给唐歌和局长拉开椅子请他们入座。
看来局长跟这两个陌生人关系不错,他随意坐下,转而看向唐歌,“都做介绍了吗?”
“还没来得及呢。”年轻男人开口,跟唐歌介绍自己,“叶寒林。”
“唐歌。”唐歌又重复了一遍。
“这位是我母亲。”
“叶夫人好。”唐歌礼貌问候。
期间,都是叶寒林体贴地为大家布菜,这个人目光幽深,有能看透人心的本事。
唐歌从刚进屋时,局长说了那句话,她心里微微腹诽一句时,就感觉到那人的目光在自己脸上掠过去,似打量,似无意。所以,席间,唐歌更加小心翼翼,只听他们聊天,涉及到自己,她就说一两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唐歌明白了来龙去脉。
原来,叶寒林母子是为田甜来的。田甜是叶寒林母亲林娇的远方亲戚,从小失去父母,性格内向胆小。考大学时,林娇给她填报志愿,特意报的法医,寻思着让她锻炼一下胆量和性格。
田甜老家就是本市的,毕业了,林娇就托关系,把田甜安排到市公安局里。
今天请局长吃饭,主要是答谢局长的帮忙,另外一个就是拜托唐歌以后多照顾一下,也顺便想打听一下田甜最近表现。
局长说,“唐歌,这里就咱四个人,都不算外人,就把田甜最近情况说说,还有你观察到的。毕竟这孩子性子内向,咱都是希望她好,不是。”
不知局长大人收了多少贿赂,或者跟叶寒林家有多深交情,不然,怎么对一个实习生这么上心呢。
唐歌见他们都望着自己,看样子是真想知道田甜的近况,就把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说了,包裹她哭鼻子,和基础理论不扎实的情况。
林娇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富贵人姿态,即使冲着局长,也是那副样子。在听了唐歌的描述后,她才有了些人间烟火的味道。
“唐主任的意思,是田甜不适合做法医?”
叶寒林目光也落在唐歌脸上,男人的目光很有穿透力,唐歌还是第一次碰见这种男人个,给人一种压迫感,男人给她的感觉让人不好琢磨。整个席间,他说话也不多,就是布菜,劝酒,说话最多的就是局长和林娇了。
唐歌放下筷子,坐直身子,目光不卑不亢从叶寒林脸上扫过落在林娇脸上。
“我个人意见,田甜不适合做法医。法医首先应该具备良好的心里素质和精湛的专业技能。田甜是个内向腼腆的女孩子,再者说,女孩子做法医不太适合……”说完自己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