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浅浅从妈妈嘴里听到街坊邻居把她神化的那些言论,只是淡淡一笑,抱着妈妈的肩撒娇,“那是我有个好妈妈。不是说,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吗?”
顾妈妈则是笑着拍着女儿的手背一脸骄傲。
今天是周五,顾浅浅将回家的消息告诉了妈妈,顾妈妈就忙忙叨叨去菜市场买菜,顾浅浅有家里的钥匙,下了公交车就溜达着往家里走。
门咔嚓一声响后,顾浅浅汗毛就立了起来。以往每次回家她都没有这种感觉,这次却是例外。毕竟在公安局呆了两年,女人的第六感觉告诉她,屋里有人!
她蹑手蹑脚推开门,客厅里静悄悄的,可是,她卧室的方向却有轻微动静传来。
顾浅浅来不及多想,抄起茶几上的水晶花瓶,朝着卧室前进。
卧室的门虚掩着,一道男人的身影从门缝里露出来,那个人正猫着腰,翻着她衣柜里的什么东西。顾浅浅眼睛不近视,她能准确判断,那人绝不是妈妈。家里又没男人,整个人除了是宵小之徒别无他人。
哐当一声,顾浅浅一脚踹开门,举起水晶瓶子就朝那人的后脑砸去!
“抓贼啊——”随着她惊天动地一声尖锐大吼,嘭的一声巨响!水花四溅,花瓶里几支富贵竹落在地上!
幸亏猫着腰的男人闪得快,他一偏头一侧身,花瓶堪堪擦着鬓角而过,重重砸在肩头,碎了!
“顾浅浅——”男人怒吼了一声。
顾浅浅顿时呆住,石化成傻傻的毫无表情的雕像,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秦政?!”
秦政用喷着火的眼神瞪了她一眼,伸手一把拉开她,“出去,别扎着脚!”
顾浅浅这次确定,房间里大男人不是贼,是自己人。
她赶紧退出去,找来扫帚和抹布又进了卧室。
秦政正扒着肩头的衣服在看,皱着眉很痛苦的样子。
顾浅浅扔下扫帚,也过来,“我看看,伤着了吧?”
秦政扫了她一眼,“多大了?还冒冒失失的?亏你还在公安局上班呢!”盖上衣服,他训斥她。
顾浅浅理亏,见他执意不让自己看,她就弯着腰收拾地上的玻璃残骸,小声嘟囔着,“我妈也没说你在啊,我以为是小偷呢!”
“没看见我的鞋在门口?有小偷脱鞋进屋头东西的吗?”
顾浅浅不言语了。知道自己理亏,她乖乖闭嘴。很快打扫完,见秦政还在猫腰忙活着,她小心翼翼问:“怎么了?”
秦政没回头,不过没再训斥她,“姑姥说,你柜子门活动了,我看看,把螺丝拧紧。”
秦政口中的“姑姥”就是顾浅浅的妈妈。顾浅浅跟秦政的渊源颇深。
顾浅浅的妈妈是孤儿,被秦政的太老爷从小收养,跟秦政姥爷是兄妹。这么论来,秦政妈妈都得唤顾妈妈一声“姑姑。”尽管顾妈妈比秦政妈妈还年轻几岁。
顾妈妈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家里人就给她寻了一门亲事,是个姓顾的小伙子,也算门当户对。虽然经人介绍,可顾妈妈和顾爸爸一见钟情,很快二人就结婚了。
可是,老天似乎看不惯人间美满,顾妈妈怀着顾浅浅的时候,顾爸爸为了救落水的秦政和其他几个孩子离开了。顾浅浅早产,八个多月的时候就出生了,在保温箱里待了一个多月。
出满月后,顾妈妈的身子也逐渐衰弱,大家把顾浅浅抱在她面前,轮番儿的劝,顾妈妈才逐渐好转。
也因为顾爸爸是为了救秦政离开的,秦政姥爷一家对顾妈妈更好了。这些年,就这么延续下来。
秦政也一直把自己当成顾妈妈的儿子,每逢有时间就过来看看,陪着顾妈妈唠唠嗑,说些工作上的事。这几年,他在国外回来的次数少了些,不过,仍旧每隔两天一个电话,想跟自己母亲那样跟顾妈妈报平安。
“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打电话告诉我一声。”顾浅浅抱怨他。要是她知道,也不会白费了一个花瓶不说,还把他砸够呛。
秦政将门框里螺丝拧紧了,关门的时候牵动肩膀,他又皱皱眉。
顾浅浅拉着他回到客厅坐进沙发里,硬是扒开他衣服。
秦政紧扯着衣服不让她看。
“我是你小姨,怕啥的?”
秦政疼得嘶哈一声。“浅浅,什么时候你这么开放了?嗯?”
顾浅浅不乐意了。“别叫我浅浅,叫我小姨!”
秦政勾唇一笑。“我记得有人曾经还叫我哥哥呢!”
记得那时她还小,跟院子里的小朋友玩耍,被人欺负了,人家骂她野孩子,没有爸爸。浅浅就受不了了,哭得稀里哗啦,后来,暑假里他过来,浅浅有了靠山,到处拉着他,告诉那些小朋友,“他是我哥哥。”意思是,看你们以后谁还敢欺负我。
毕竟是小孩子,大家见着他,个子高高的,都惧怕了。那个暑假,顾浅浅再也没被欺负。后来,每到寒暑假,不等放假,顾浅浅就先给秦政打电话,让他放假过来玩儿。玩儿是次要的,主要是想让他给自己壮声势。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顾浅浅年初中,初中她就开始住校了,一是为了更好的学习,另一个是为了给上班的妈妈减轻负担。
女孩儿大了,也有些自己的小心思和想法,所以,跟秦政就疏远了些。
秦政呢,还是一如既往,每年都过来几次,即使人来不了,电话也隔几天一个。他跟顾浅浅母女保持着联系一直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