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安澜加班成为常态,突然有一天准时下班,秦宅里的人颇为吃惊。
秦母先是讶异,然后,急忙让梅姨又加了几个菜。
似乎看出安澜的疲惫,秦母直接让她上楼休息。
秦寒果真在家,她推门进来,他刚从书房出来,见她准时回来顿了一下。
安澜跟他打声招呼就进了更衣间。换了家居服倒在床上闭目养神起来。
秦寒出去一会儿,再回来端着水杯。大手扒拉她头发一下,“喝点热水。”
她接过来道了声谢,一饮而尽,又躺在床上,这一躺真就睡了过去。
晚饭时是秦寒把她唤醒的,不然,她这一睡真就到明天清晨了。醒来有些懊悔,自己的心可真大,心里有事,竟然还睡得跟死猪似的。
吃过晚饭,秦母就把她和秦寒轰上楼。秦老爷子也嘱咐她好好休息。
安澜有些受宠若惊。
秦家这份情谊不知该如何报答。两国交战各为其主。她不会因为老爷子和婆婆对她好就放弃计划。宁可被秦寒骂无情无义,也不会被父母,尤其是母亲骂自己背板家族。
她永远不会忘了,自己存在的价值。
“秦寒,等忙过这阵后,我想带婆婆和我妈出去旅游一趟。”进了自己的一方小天地安澜说。
最近母亲对自己多有误会,她又太忙,没时间解释。婆婆对她又太好,她没有机会回报。
她这个人没别的有点,还是懂得感恩的。别人对自己五分好,她就付出十分的真心。
听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他颇为惊奇。脸色也缓和下来,问:“我俩带着她们去吧。”
安澜想了想,“你有时间吗?”
“陪妈散心,再忙也能挤出时间。”
安澜笑笑,气氛缓和起来。笼罩在心头好长时间的阴云逐渐散去,气氛融洽起来。
秦寒还讲了几个令人捧腹大笑的笑话。
看看时间,该入寝了。
安澜起身进浴室放水,让秦寒先进去洗。趁着他洗漱的时候,她飞快打开衣柜,找出一件最为暴露的睡衣,一件黑色真丝,领口也袖口及下摆镂空的睡衣。
记得那是结婚前,跟朋友上街,大家起哄让她买的。当时她觉得太性感,自己跟秦寒又不是真心相爱的男女,没必要增加夫妻间情趣,也就没放在心上。
后来,朋友给她买下来,送给她当结婚礼物,她只有收下,却一直没翻出来穿过。
秦寒洗完出来,身上宽宽松松的穿了一件浴袍,腰间一根宽带子随意的系着。一边用手巾擦头发,一边撩她一眼。
安澜有些心虚,刺溜一下钻进浴室。
秦寒疑惑地盯着她的背影,思索几秒,不知她为何今晚有些诡异,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找出吹风机吹起头发来。
屋里的灯灭了,只留了床头的壁灯,光线暗但很柔和温馨。
他连着往浴室的方向扫了几眼,一直不见里边的人出来。心头有种怪异的感觉,老是觉得安澜今天鬼鬼祟祟的。
犹豫着要不要去浴室敲门提醒一下别再浴缸里溺着的时候,浴室的门开了。
黑色的真丝睡衣随着走动前后摇摆,如河水里招摇的水草。大大的V领将胸前袒露出的肌肤衬得更加光洁,修长的腿笔直,还有水珠在滑落。
秦寒听到自己血液“轰!”的一声,一股热流冲向头顶。
他急忙移开目光,拿起床头柜上的电吹风粗声粗气跟她喊:“过来!”
见秦寒对自己没有怀疑,安澜像是得到特赦,急忙跑到床边坐下,乖乖等着他帮着自己吹头发。
男人略显粗粝的手指埋进湿漉漉的短发,呜呜的吹风声在房间里响起。
“差不多了!”还是安澜先提醒他。
呜呜的声音戛然而止。
倏地,房间的壁灯灭了。安澜刚要惊呼,自己就被拖进床里。同一时间,她听见物体落地的声音,应该是没来得及收起的电吹风。
“秦寒!”
折腾几次终于精疲力竭,这才回到床上安歇。
安澜一直瞪着眼不敢睡,直到耳边响起均匀的呼吸,还带着几声呼噜。她又等了一会儿,忍不住了,推了推沉睡的男人。
“秦寒?”
男人咕哝一声翻身睡得更沉。
安澜蹑手蹑脚爬起来,连衣服都没穿,就猫着腰进了书房。书房的窗帘没拉,月光倾泻而下,房间内朦朦胧胧。清冷的月光将房间摆设罩上神秘诡异的光芒。
安澜猫一样轻巧进了书房。床上的人似乎翻身发出动静,安澜急忙蹲下身子禀住气。卧室里安静下来,传来男人沉稳的呼吸。
安澜起身,不知碰到什么,又发出一声微弱声响。吓得她又匍匐到地上。明明月光朦胧,却让安澜心虚的觉得这屋子魅影重重。她半趴在地上等着卧室里的反应,仍旧很安静。她捂住胸口,生怕心会挣破胸膛蹦出来。
书房的桌子上有一盏水晶小台灯,她猫着腰过去,啪的一声,灯亮了,照亮了电脑附近的一方狭小空间。台灯发出轻微的声响在这寂静的空间被无限扩大,又让安澜心惊一下。好在卧室里的人睡得深沉。
链接网线,接通电源,开机。一气呵成。
眼睛盯着电脑屏幕,耳朵却竖起来听着卧室里那边动静。
桌面出现,跳出一个提示语:输入密码。
脑子里蹦出秦寒的生日,劈了啪啦输进去,不是。
家里电话号,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