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被他的举动吓得傻了。脑袋出现短暂的空白,以前,他清醒的时候可从未有过这种举动。本来相安无事的,怎么说疯就疯起来?
明明隔着厚厚的春衫,身子滚烫,有她的体温,还有他的。不知那么厚的衣服,他滚烫的温度怎么能传导自己身上。
他裸着后背的情景在眼前不停地闪,他近在咫尺的脸绷得紧,眼珠子有些红,气喘如牛,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烧得她难受。
她难耐地扭动一下,压低声音喝他:“秦寒,你干什么?”
这是在老宅,他怎么就人来疯了?这要是让长辈的看见,丢不丢人?他不要脸,她还要。
“老公和老婆在一起,你说干嘛?干所有夫妻间该干的事!”他狠狠地说,一低头,又把她娇嫩的唇瓣含进嘴里。
安澜怒了!
以前,他醉酒回家,常常无理取闹,不是抱着她不放,就是抱着她又啃又亲,更有甚者,还要跟她睡一张床。没每当她气得发飙,要狠狠惩治他的时候,人家大爷呼呼的睡过去了。
她只得把一肚子气咽下去。一个清醒的人跟一个醉鬼生气,不值。
醉酒发疯她也就忍了,现在,清醒着就要发疯,是可忍孰不可忍!
当初说好的,二人井水不犯河水,现在却这么亲昵,绝对不行!
“秦寒。你放开!”她挣扎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把唇从他口中退出来,银色的水线连接在她和他的唇边。
腾地一下,脸上着起了火。她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这是什么跟什么?
行动比思想还快,她伸手狠狠掐住对方肩膀就往外推。
秦寒似乎猜到她的意图,大手一伸,再次扣住她的双腕,压过头顶。
想逃跑?没门。秦小爷见她对自己如避蛇蝎,气就不打一处来。就是脚下踩一堆臭狗屎也要低头看一眼吧,她怎么就不屑看他一眼?
“秦寒,你过分!”蛮力自己不是他对手,安澜采用缓兵之策,“有话好好说。在爷爷家,你发什么人来疯?”
秦寒见自己身下的女人在这个时候仍旧一副从容冷静,而自己心里早已跟沸腾的油锅差不多了,心里更觉不甘。
凭什么?凭什么他抓心挠肝的,她却跟没事人一样?
不许!
一句话也不说,再次低头,粗鲁地含住她的唇……
安澜懵了!
他们的关系就是挂着联姻的陌生人。让她把自己身子交给这个男人,她不甘心。
想到自己的处境,被一个陌生男人压在身下,她就紧张。别看她在工作中雷厉风行,呼风唤雨,归根结底仍是一个女孩子,涉及到自己人身安全照样慌。
“你放开!”她在他嘴里呜呜乱叫,四肢挣扎。
漂亮的杏眼瞪得圆圆的,狠狠瞪着他,如果目光能化作利剑,秦寒觉得自己早就被她凌迟一百遍了。
瞪就瞪,他才不管。
他喜欢她唇上的甜美滋味,喜欢她嘤嘤咽咽的声音……
他不喜欢她每天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喜欢她每天公事公办的态度。不喜欢她跟他楚河汉界,不喜欢她对他疏离冷淡,跟陌生人似的的样子。
明明是个女人,非得每天把自己搞得跟不败金刚似的。她不把苦累跟他说,不求助于他。
生气!想到这些他就生气。
他们是夫妻,夫妻不应该是同舟共济吗,他们之间却泾渭分明。
尽管是联姻的,尽管新婚之夜他们有约法三章。可是……
秦寒自己也开始混乱了。现在,他也无法定位他们之间的关系。
恼人。
“闭眼!”见她瞪着自己,他就心烦意乱。
一声低吼后,安澜只觉下颌疼了一下。
安澜觉得自己被电了一下,浑身都麻酥酥的,身子似乎被暖洋洋的海水包裹着,起伏摇摆。
脑子一片空白,她挣扎不动,也不敢大声喊,浑身滚烫,一股股麻酥酥的热流在身体里奔腾。
她任人为所欲为的姿势让秦寒更加放肆,顿觉压抑了多年的邪恶因子在一瞬间复活,暗流涌动。
“呀!”安澜轻呼一声,顿时惊醒过来。
秦寒暗骂自己没有,为什么不小心些,干嘛弄疼她。
惊醒过来的安澜顿时又挣扎起来。“秦寒,放开!”
怎么罢休?他不说话,抬起身上,再次压下来堵住她的唇。
安澜觉得他彻底疯了。好不容易逮住一个喘息的机会,她低喊:“你到底干嘛?要点脸好不好?”
“夫妻间的事,要什么脸?”这年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二人四目相对,大眼对小眼,除了噼噼啪啪的火花,只听得呼呼的喘气声。
安澜脑中灵光一闪,喊了一声:“妈来了!”
秦寒猛地回头,钳制她的大手也松了些。
门口空空荡荡。
安澜像尾滑溜的鱼,顿时从他身下滚了出去。
意识到受骗,秦寒回手,一把搂住她的腰再次扔在床里。
小骗子!狡猾!
“知道骗我的后果吗?嗯?”他咬着牙根狠狠瞪着,双目赤红充血,像要把她撕扯碎片,一块块吞吃入腹。
安澜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索性豁出去,身子一挺,四肢一伸,不动了。
“关门!快点儿。”她闭上眼。
她咬着牙宽慰自己,没什么,权当被狗咬了。本来他们就是夫妻,不管有没有爱情基础,这已经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