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醒的知道,自己这辈子是没希望了。只有羡慕别人的份儿。
如父如兄。她想起了自己的哥哥,想起了秦羽刚刚的话,又是一阵心乱如麻。
老爷子专属保健医很快上来,给秦寒检查一下,跟秦安邦说的没什么差别。
最后,保健医说:“少爷这后背的肌肉硬邦邦的,定是坐久了的缘故,最好按摩一下,长此以往,脊柱都会受影响。”
“我给儿子按。”秦母主动请缨。以前,为了让劳累一天的老公回来能放松休息,她特意参加培训班学了按摩。这些年,手艺越来越精湛了。
“妈。我来吧。”安澜说。
让年过半百的人做这种力气活,她于心不忍。
见婆婆怀疑地看着自己,她笑着解释,“我一个朋友会按摩,跟她学了些。”只在师傅安宁身上用过,其他人还没这个待遇呢。
“那你来试试?”秦母有些不放心。
安澜净了手,来到床边弯腰,先将手指按在他颈椎上,沿着脊柱逐渐下移,开始时试探,给紧绷的肌肉预热,然后,才摊开来点,按,揉各种手法都用上了。
“感觉疼吗?”她轻声问。
“不疼。”秦寒含混不清回答。
“妈,你们下楼吧。这里有安澜就好。”他喘着粗气开始撵人。
见婆婆果真抬脚往外走,安澜狠狠掐了秦寒一下。什么语气跟长辈说话?一点儿礼貌都不懂。
“妈,家里有精油吗?我想顺便帮他刮痧。”她停下手里动作,有些喘,额上也开始冒汗。
这家伙,皮糙肉厚的,看着不胖,身上可结实呢,都是肌肉疙瘩,硬邦邦的,累得她指关节都疼。
秦母看着她红扑扑的脸,笑着说:“有,家里还有刮痧板呢,我去找找。”
安澜见长辈退出去,一屁股坐在床边,摸着额头上的虚汗,累死了。体力真是不行了,只按摩了一会儿就力不从心了。
瞥了一眼床上的人,他还趴着,光裸的脊背,小麦色,肌理清晰,喷张有力,指尖触上去不能简单用“弹性”来形容了。看那流畅的后背线条,就容易让人想入非非。看着想着,自己的脸先红了。
“快点儿,再按呐。”他仍旧保持着趴的姿势,头也没回催促。
安澜有些气。
明明比她还大几岁呢,感觉跟个孩子似的。没事总跟她找茬。明明是公公和婆婆那对恩爱夫妻生的孩子,怎么就没有一点儿父母身上的优点呢。她开始怀疑秦寒是婆婆抱养的了。
心里不高兴,面子上还得忍着。这是秦家老宅,不是他们自己的那处房子,可以甩手一走了之。在这里,她还得扮演秦寒合格的媳妇,婆婆眼里懂事的儿媳,秦老爷子眼里乖巧的孙媳妇。
她做这一切,一方面出于责任,更重要的是要体现她的价值。当初两家联姻,是因为家里生意遇到困难,爸爸到处找人帮忙。阴差阳错就跟秦家联了姻。
她是棋子。但是,她从没反抗过。
她知道生在这样的家庭,她没有放抗的余地,只有为家尽力。前二十年,父亲放她出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了,她的后半生就要为安家尽力,保住安家,让安家屹立不倒。
这就是命。哥哥抗争成功了,没有跟不喜欢的女子联姻,她没有抗争的余地和本钱。可是,哥哥怎么不知珍惜,竟然做出那样的事。
秦羽虽然对安家有些怨愤,可是,她不会撒谎,她一定是碰见哥哥跟别的女人纠缠了。
心里有情绪,手上力道就大了些。
秦寒嘶哈一声,嚷道:“你谋杀亲夫啊?”
安澜正在郁闷,没有平时的冷静,回嘴顶了一句:“你是谁亲夫?”
秦寒身子某一处正涨得难受,她在身边,鼻子里都是她身上的气息,似是被蛊惑,他身子越来越热,一挥手,“啪!”的一下攥住她手腕,一抓一扯,安澜就扑在他身上。
她还来不及喊出声,他一个利落翻身,就把她压在身下。“我是谁亲夫?”他眉毛都快立了起来,恶狠狠地问。这个该死的女人,对他从来就不关心。
“我昨天去哪儿了?你知道吗?”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一夜未归?别家的老婆不都是成天跟防贼似的防着老公吗?
他的老婆怎么就这么大度,连他彻夜未归她都不问,连一个电话也不打。他上娱乐新闻头条被某个影星挽着胳膊,她也不生气,还笑着帮他打掩护求情。
他是不是该感谢她的大度?
她出门不告诉他,她有事自己哭,也不告诉他,她做饭自己吃,没他的份儿。她把他至于何地?
不想则已,一想起来,他心里就冒起熊熊火焰,恨不得把她烧成了灰,他想看看她的心是什么做的。
结婚一年多了,她总是那么一幅圣母样,对他的事不管不问。跟他身体距离明明近在咫尺,心却仿若天涯。
回双方老人的家,或者参加必要的场合,他们手挽手装恩爱。
背地里,有谁知道他们其实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们都在演戏。演技堪比奥斯卡影帝影后,竟然没一个人看穿!
安澜,该死的女人!
越想越气,一股邪火冲上头顶。他低头就咬了下去!
她的唇柔柔的,软软的,带着一股栀子花的清新。秦寒本来是想狠狠咬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一口解解气。
可是,一沾上她微凉的唇瓣,他就改变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