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上午九点,倩云迷糊的爬了起来,看到其他人睡意尚浓,轻轻的一皱眉,没办法的说道:“真是小孩子,起不来就不要玩得那么晚嘛!东东的手下不只是办事迅速,家具也都回到了原地,蛋糕也不见了。一觉醒来真像做梦。”她边说边从卧室中把被子抱出来,一条一条盖在客厅中睡觉的几个人。
就在她给邪神盖被时,突然被邪神用空手道扳倒在地,再一只手压住她的上身,另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
邪神迷糊中以为有人偷袭她,便使了一招。睁开眼一看,才知是倩云,忙放手道:“是你啊!吓到了没有。真是不好意思,伤到了没有?我可是无心的。”倩云一边揉着脖子一边用几乎崇拜的目光注视着她,笑着说道:“我没事,东东,你的功夫真是太好了,真了不起。你跟谁学的啊!其实,我也学过一点防身术,有空教教我如何?”
邪神头一歪,嘴一撇,眼一钩,打趣的问:“是不是以后嫁给王翔,怕他欺负你啊。”
“才不是。”倩云红着脸道。低头痴痴一笑,然后学着邪神的样子反问道:“你学功夫是为了以后圣武不会欺负你吗?”
虽然两个人都摆出相同的表情,但感觉却是千差万别,东方邪神或许并不坏,但天然一段刹气,不怒而威,搞怪的样子有一种独道的素媚,不妖艳却调皮。罗倩云论长相是差于她,但倩云之美,在于赤子之心,有一种天上白云,地上清泉的纯美。
“好啦,我洗洗脸就去买报纸,你也不用再特别准备早点了,烤几片面包就成了。哦,还有,把他们几个臭小子也叫起来吧!”邪神说道。她睡意全无,伸伸胳膊就下楼去了。
“知道了。”倩云道。
不一会儿,邪神就跑了上来,见倩云怎么叫他们几个都没有人听,不由一阵怒火中烧。“起来,给我起来,听到了没有。”邪神不快的说道,然后有些生气的踢了几个人几脚。
“干嘛!再睡一会儿嘛!”王翔拥着被,翻了个身,眼睛睁也不睁。
其他人倒也识相,听话的爬了起来。看来,王翔真是少根筋,邪神的话也敢不听。
果然,邪神头一甩,下巴一扬,冷“哼”一声,走向浴室,提了一小桶水出来。接着狠狠的泼向王翔。王翔倒像着火了似的跳了起来大喊一声“救命啊”再看他脸上,真是找不到一丝还想睡觉的意思。
“活该。”圣武乐嗔的道。
“既然起来了,也就别再睡了。”邪神转身又走进浴室,把桶放下,回来招呼大家看报。
王翔愤怒的横了她一眼,口中不断低喃:“原谅这个疯婆子吧!看在昨天的礼物的份上。王翔真伟大,王翔不生气。”他一边安稳着自己一边向浴室移动。
“各位,我们时来运转了,你们来看。”邪神展开一张报纸,上面赫然写着“‘摇滚男孩’引爆本市,BAB公司城市探宝,举办新人大赛,将优秀选手做为‘摇滚男孩’接班人。”
“哇!这真是个好消息,万岁。”倩云道。
“天啊!我们有机会一步登天啦!”王翔有些不敢相信的道。
“谢谢。”圣武道。
“谢我做什么,我什么也没做,这声‘谢谢’可会让我脸红的哦!不过说出来的话就收不回去了,我也只好说一声,不用客气了。”邪神顽皮的对他眨眨眼,道。
“哈哈……”大家都被她逗乐了。
在这个有些潮湿的上午,人间那份淡然的真情变得那么热切,把心灵最深处,也就是人性最柔软的地方,烘得那么温暖,就算如此寒冷的冬季,也似有阵阵春风在轻轻抚慰着面庞,展露着笑颜。
“天啊!出人命了。”王翔拿起另一份报纸,看了几眼,便有些绝望的叫道。
“怎么了?”大家停住笑问,心中不禁好笑,有什么事值得这么大惊小怪。
“你们听听,真是八卦,邪女,这段报道是写你的。”王翔说道。
“哦?说来听听吧!”邪神问道。她心中却想我不过是个经纪人罢了,有什么报道会盯上我呢?真是太奇怪了。
“你们听着。在昨日的圣诞演出时,名为‘狂徒’的新人大出风头,一曲《不碎的梦》把台下气氛推到最高点,而在幕后,其超实力的美女经纪更是大出风头,与当红影视歌三栖明星林美琪叫板,更让有黑社会背景的人称黑老虎的李光为其下跪,场面之热烈实在到了惊心动魄的地步。但这位在欧美乐坛已经红透半边天的名经纪,为何回国重打江山呢?而与其形影不离的合作伙伴——天王级制作人上官欧文也同时归国。在欧洲两人便多次传出绯闻,而归国是否为找寻另一个更安全的避风港呢?此事便不得而知了。似乎这位美女经纪人凭着自己不凡的姿色,又同时与“狂徒”的主唱王翔、吉它手上官圣武(上官欧文之弟)关系暧昧。不知这一代倾城狂花会花落谁家?”王翔大声的念出一段报道。他的脸上写满无奈,接着用哭笑不得的调调说道:“我的姐姐,你要出风头可别拉我下水啊!万一我的小云云不理我了,那我可真的活不成了。”
“没出息,这有什么大不了的,神经病,统统都是神经病。”邪神没好气的道。
“你跟那个同性恋传过绯闻啊!不会吧?那种货色你也要?”圣武有些吃醋地道。
“真无聊,那群笨记者。唉!难道俊男美女走得近就叫拍拖啊?可笑,其实,我是另有目的。”邪神拉着圣武的手,苦闷地道。
“哦?他是俊男?那我不就成了宇宙超级霹雳无敌神通广大,一不小心长得太帅的俊男喽?”圣武一副理所当然地道。
“圣武,吃面包,吃早点。”邪神哭笑不得的说道。接着拿起一个三文治就向他嘴里塞。
“圣武,你就体恤一下我们的心情吧?”
“是啊!一不小心长得太帅的人。”
“哈哈……”
其他人都找不出词儿形容他了,不得不服气圣武高人一等的脸皮厚,不由苦笑这种不知廉耻为何物的狂人。
“对了,你们几个,不久就要录制唱片了,你们做好准备了没有?”邪神边吃边问。
“没问题。”几个人道。
“倩云,从今天开始,你要到公司上班了,我想会有报纸,杂志,电视台找我们做报道什么的。”邪神又道。
“是,我知道了。”倩云道。
“还有,告诉你们几个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等你们灌好唱片,我们便到美国、法国、韩国、日本、英国,澳大利亚等国家做宣传,你们说怎么样?”邪神笑道。她用一只手撑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
大家先是一愣,然后齐声高呼“万岁”。
圣武坐在邪神沙发的靠背上,从后面温柔的轻拥住她。而邪神也自然的把身子靠向圣武那份自在的深情,真让人有种赏心悦目的感受,他俩相视一笑,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这份恩爱,可羡煞旁人。
听,窗外寒风怒吼,看,窗内似拥春风,原来这种天壤之别的温度,仅热情便足够了。
忙了几天,终于到了进录音室的日子了。上官欧文准时来到录音室,才发现自己是第一个到的。就算坐在录音室制作人的位置,他还是不敢相信,他会与自己这辈子最怕的,最头痛的魔女和自己那小儿科的弟弟一起联手打造专辑。
不过,最难以理解的是,东方邪神为何那般神似他生命中不容错过却不得不错过的一个女子。相似的容貌,真的是巧合吗?
欧文想到在美国的一些旧事,不禁在唇边勾起一个略带回味的笑,而且又再自问:为何她又走得如此匆忙,如今,那名女子又在何方呢?是否,已嫁作人妇了……
“欧文!”邪神等人推门而入。
“你们真是可以,足足迟到了一个小时,有什么好一点的理由?”欧文看了一下表问。
“还不是塞车,你以为我们想啊!还有那个白痴,坚持要送倩云去公司再来灌唱片。”圣武提起时间就火大。
“倩云,现在可是个大忙人了。”邪神道。
其他几个人也不多说客气话儿,打过招呼就完全进入了工作状态。邪神充当欧文的助理制作人,两年多的默契自然是没话说,不过王翔的表现却相当让人头痛,他身边一下少了倩云,唱出的歌竟没一点感觉。
更不幸的是,上官欧文,上官圣武加东方邪神三个人几乎从头争到尾。上官兄弟俩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一刻妥协,再加上邪神,两方游击,是非更是一大堆。
可是,三人倒真还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
“卡。”
“卡。”
“卡。”
看吧!好戏又开锣了。
“你猪脑啊你!我都说了一千遍了,这段要把音往下降,往下降,你怎么把音升个不停,欠K啊!”上官圣武火冒三丈的骂道。看他的表情,几乎要把王翔和乐谱通通吃掉才能消气。
“我觉得这样才更火爆,你才猪脑,怎么编的曲,烂透了,哼!”王翔翻着白眼道。
“OK,OK,别吵了。王翔,这段用低音才显得更深情嘛!”欧文解释道。
“我觉得就算再低沉,用电吉它和电贝斯伴奏始终不完美。”邪神摘下耳机,两手撑着头说道。看她的样子就知道什么叫痛苦。
“如果再加上个古典吉它,来一小段独奏的点缀就更好了。”欧文道。
“没错,可是我只有两只手,拜托,你们两个别在那儿异想天开了行不行,还是实际一点吧!”圣武说道。
“喂!谁说这儿除了你别人就不会弹吉它了,哼。”邪神白了他一眼道。说着,便愤愤的甩门出去了。
不消片刻,邪神又冲了回来,只不过手上多了把又破又旧的古典吉它。她道:“你们听好了,我可没在美国白混。”
接着,邪神就照着上官圣武身边的乐谱试弹起来。虽然指法有些生涩,而且也没有圣武弹得那么有韵味,倒也完全是倾注了所有的深情与心意。一曲下来,倒也不容人小视她的实力。而且,门外汉看的是热闹,如果这儿有观众,一定会给她与圣武同量的掌声。
“东东,你简直太帅了。”席慕风道。
“对。”一向习惯沉默的林枫也开了金口。
“没话说,比起有些人来,有过之而无不及。”王翔说道。
“谢啦!”圣武搂住邪神道:“我的美杜莎当然比有些人强得多了。”
“哼!”王翔白了他一眼,仿佛在说,这儿可没你说话的份,真不知趣。
“哼!”圣武也白了他一眼。更似在说,美杜莎是我的,她才不会胳膊肘向外拐,帮你这个白痴整我。
两人之间又陷入了僵局,这种气氛大家是再熟不过了。对于他们俩中的任何一个,都是无计可施。其他人只好相对耸耸肩,交换几个无可奈何的眼神罢了。
“OK!现在从头开始。”上官欧文认真而严肃地说道。他才不理他那宝贝老弟在那发神经呢!
这一下,大家都十分投入,就按这种速度一天下来才录了两首歌,这种速度让欧文大叫头痛,就算如此他也毫无办法,新人嘛!慢工出细活儿。他只好以这个借口来安慰自己。不过,倒有一点值得庆幸,那就是那个邪女没有给他“惊喜”。
夜渐深,欧文与他们在录音室分手,圣武等人倒不是特别累,放弃乘车的念头,准备散步回家。
王翔一双大眼到处张望,突然很兴奋的说道:“哎!你们看,那边是我们的海报啊!”他抬起手,指向不远处。
“哇!真是不错,一级棒。”席慕风对林枫道:
“好看。”林枫道。
“那天拍照的时候就把自己当成出卖色相的艺人呢!”王翔吐吐舌道。
“我还不知道,原来我的男朋友这么帅啊!真是,真是。”邪神对圣武说道。她边说还边不停的摇头。
圣武抱住她,色色的道:“难道我不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妆就不帅了吗?就算如此,你一个劲摇什么头啊!”
邪神可怜兮兮加小心翼翼,吞吞吐吐地说:“大家怕昧着良心说话会遭天谴嘛。”说完她就抿着嘴,想笑又不敢笑,用力忍着又忍不住,就把头用力的向下低。
“哈哈,哈哈。”王翔笑得格外卖力,前俯后仰间,一个重心不稳就一屁股坐到地上。
这一下又爆发出一阵大笑。
“王、王翔,你还好吧!呵呵!”邪神弯下腰,脸对着王翔的脸,一双美目几乎眯成一条线。
圣武也几乎忘了邪神刚刚的话,冲着王翔傻乐,但一会又想起什么的问:“美杜莎,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我不帅吗?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王翔站起来后,一拍邪神的肩,说道:“邪女,你放心,大胆地说实话吧!虽然你伤害了一个无知青年的自尊心,但是老天爷会原谅你的,说吧!我支持你。”他带着如救世主般崇高的表情,而且还不断在胸前画着十字架。
邪神一转身,对着王翔甜甜一笑,然后表情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就不理他了。
“圣武,你不帅谁帅呢?你别满嘴胡言乱语,我可没有那种笨念头,刚刚只是在骗你而已。”邪神甜死人不偿命地道。
上官圣武听她这么一说,才高兴地道:“这还差不多,谅你也不会像某些人那么想。”说着,他白了王翔一眼。
王翔和慕风、林枫走在他俩后面,看着两个人有说有笑。邪神眼里除了圣武好像没别人似的。心里就酸酸的,而他们又没别的办法,只好认命当跟班了。
你们看到邪女那一百八十度的大变脸了吗?”王翔有些不满地问道。
“嗯,怎么了?”
“嗯。”
林枫和席慕风问。
“又不是脸部特技可以申请专利,玩得那么专业干什么?”王翔没好气地道。
其他两人同时白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只是那眼神仿佛在说,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一个星期下来,录制工作终于完成了,几个人累得不成人形,还没来得及多喘几口气,就在当晚参加了一个推介新人的单元节目。在经过一番打扮后,四个人粉墨登场。
主持人是一对漂漂亮亮的姐妹花,在一场妙语如珠的开场白后,她们便向“狂徒”不断提问。
“啊!四位可否先介绍一下‘狂徒’这个名字的来由呢?”主持人问。
“这干你屁事啊!我们高兴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们是歌手,又不是在做秀。”圣武也许是真的太累了,嘴巴比以往更臭了。
“啊!”两个主持人张嘴结舌,不知说什么好,只是不敢相信的看着四个人。
“嗯,好,我们不问这个,那么我们说些别的吧!”其中一名主持人压下心中怒火,随机应变地问。
“是啊!我们说点别的吧!这位吉它手上官圣武就是天王制作人上官欧文的弟弟吧!”另一名主持人可没那么大方,她言谈间暗示“狂徒”由于上官欧文的助阵才有今天。
“很不幸,那个变态狂、同性恋确实是我老哥!他可没你说得那么神通广大,小姐你是不是秀逗啊!那种三流‘蹩脚’也能说成天王制作人,有没有搞错。”上官圣武很不解的看着两个假笑连连还装大方的女主持人,没当场开骂就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上官!”席慕风拉拉圣武的衣服,小声道:“你再这样下去,我们会被踢出演播室的,还会被媒体当成拒绝来往户。今天东东没来,你就合作一点吧!”
“那有什么关系,马上回去睡觉不是正好,唱片叫座是要靠实力,玩那些花样做什么?”圣武振振有词地道。
主持人已经认栽了,为了节目,为了工作,只好耐住性子,对上官圣武是不敢再问,她们又把目标锁定在王翔身上。
“王翔,有传闻说你们乐队的经纪人和你与上官先生关系暧昧,你对此有什么不同的见解吗?”主持人问。
“喂!这干你们屁事啊!八婆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不客气。”圣武骂道。
其他三个人都做了一个统一动作,那就是用袖子擦一擦额头上的汗珠,他们有一种前途无亮的感觉。(无亮,指没有光亮,没有希望)
“看来吉它手上官圣武很有性格,这样,我们来谈谈你们正在后期制作的唱片好吗?”
“是啊!你们对名为《不碎的梦》这张唱片有什么看法吗?想必定会有不俗的见解。”
两位主持人也真不容易,被骂不能还口还能连马屁都拍上了。
“你神经病啊!我们说好就一定好?就代表有水准?你简直是在侮辱听众。我说你还是跳楼好,你就去跳楼吧!”圣武愤怒叫道,说完后就抬脚走人。
其他人看他走了,又还能怎样呢?录到这个份上,他们再不走都不行了,真无奈。
回到家,圣武也不选地方,倒在沙发上就睡。
倩云,邪神闻声而至,看到几个人落魄而归的样子,心中就明白了几分。
“怎么,不顺利?”倩云着急地问,一会儿又道:“还是出了什么事,你们没跟人打架吧!还是他们对你们有偏见……?”她不自觉把一两个问题一问再问。
“是我们对人家有偏见,天啊累死了,不行了得先休息一会儿。”慕风向自己的卧室走去,边走边说。
“好了,倩云,让他们先睡一会儿吧!等明天再说吧!”邪神道。
“好吧!”倩云叹了口气道。
几个人对她感激一笑,就各自回房了。
邪神看他们都回了自己的房间,便越过一些摆设,走到圣武所睡的沙发前,半跪在他身边,俯身说道:“你要在这儿过夜吗?”她向圣武的耳朵里吹了几口气。
圣武受不了逗弄,睁开了眼,贪恋地看着邪神的美色,像是撒娇的说道:“我怕打搅你的修行啊!今天为什么不陪我们?”
“去你的,你才在修行呢!我在网络上发布聘人的消息!不久我们就要到各国做宣传了,公司里可能少了人啊!你看,我们先去法国,美国等,然后呢!再去韩国,最后一站是日本,我打算今年在日本过年呢!你说好不好。”邪神办事处处周到,为了圣武不耽误行程,她不得不出此下策,希望他能工作家庭两不误。
“谢谢,你永远都这么细心又周到。”圣武感到不知该再说什么才好。让心爱的女子为他如此操心,他却不好好珍惜她所争取的机会。今天的失控,自己不但失望,也会让她伤心。现在,他倒真希望有人卖后悔药,或用什么方法让时间倒流。
“谢什么,这个词用在我们之间好象有点不太合适。”邪神笑道。
“可是,为什么这么说呢?”圣武抚着她的秀发,不解地问。
“你就是我生命的全部,为你做的每一件事,带给我的也只有快乐,这样有什么不好吗?”邪神回答道。她的耳朵贴在圣武的胸口,听着他快速的心跳。
“你非要把我们独处的一段时间都搞得那么感人吗?”圣武合上眼问。
“没有啊!”邪神笑道。
“你也同样是我的全部,我们去日本见过我的父母就结婚好不好,生一个乐队那么多的宝宝。”圣武认真地问。
“不要。”邪神笑道。
“为什么,小巫女,为什么还不肯嫁给我?难道我们结婚不好吗?让婚姻来证明我对你的爱。”圣武有些着急地道。
邪神笑道:“我要一个合唱团那么多的宝宝。”
“你好调皮,害我紧张半天,看在你答应我求婚的份上,暂时原谅你吧!”圣武终于把心放回原位。
“可是……”邪神又道。
“还有什么好可是的。”圣武再次激动起来。
“我才只有十九岁,怎么结婚?”邪神道。
“是啊!那就先订婚好了。”圣武道。
“有这个必要吗?”邪神问。
“当然。”圣武说道,“我要先把你锁住,天知道会有多少人对你想入非非,万一你移情别恋,那我怎么办?虽然我不喜欢被束缚,可是锁住你,是我这辈子的至高理想。放心,就算结了婚,我还是会爱你如昔的。”圣武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美人骗到手再说。
“可是,就算订婚还是可以分手,就算结婚还是可以离婚啊!这样吧!再过几年,等我们再大一点,路走得再久一点吧!如果结婚,就永远不离婚。”邪神认真地说道。
“好吧!说不过你,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圣武真的很无奈。心想,女人就是会异想天开,结婚就是经过认真考虑的嘛!
“嘀嗒……嘀嗒……”一阵冬雨,在窗外掀起了一阵浪漫风暴,一滴滴,一颗颗,追逐着投向大地的怀抱。
“下雨了。”圣武说道,他抚着邪神的背,却感到怀中的可人竟在发抖。他用手执起邪神的脸,不由一阵心痛,她唇无血色,面如铂金,原本目光炯炯的双眸此刻却神情涣散,再握她的双手,一片冰凉。
“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病了,哪里不舒服吗?你说话啊!”圣武眉头打结,一再追问。眼看心爱的女人如此痛苦,任谁心里也不会好受,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不住地摇晃邪神的肩膀,可见她更痛苦又把她一把抱在怀里。
邪神用尽所有力气,挣脱圣武的怀抱,跌跌撞撞的进了卧室,接着把门反锁,看来,她是有意不让任何人进去。
圣武走到门外,无力地摔坐在地上,倚着门,双手用力地扯着头发,他的懊恼是可想而知的了。
只听,卧室传来邪神惊恐的尖叫声:
“别打我!”
“求你了,别打我。”
“不要打姐姐!”
“魔鬼,魔鬼,你是坏人。”
“下雨了,下雨了。”
“我不要淋雨,不要,不要打我!”
“我不是故意的。”
“我没有杀人。”
“我没有杀人。”
“你去死吧!死吧!”
“我恨你,我恨你!”
“魔鬼,你去死吧!”
“啊——!”
她一阵叫喊,接着,胡乱地挥着胳膊,把灯啊、花瓶的东西打烂,又把桌上的书什么的统统挥到地上,这不免伤到自己,看样子她已经失去理智了。现在,就像一个又可怜又可怕的精神病人。
“美杜莎,你开门啊!”
“你还好吗?”
“你怎么了,快开门啊!让我进去!”
圣武听到室内的声音,一下子跳了起来,有些抓狂地大叫一通。然后,用手拼命地敲门,就是没有回应。
其他人闻声而出。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圣武,你还好吧!”
“东东在里面吗?”
他们四个人关心地问,可是圣武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呆呆地,失魂落魄地杵在门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啊——”
“啊——”
几个人听着邪神的尖叫声都心如火焚一般。却也只能在门外干着急。
林枫不知何处而来的勇气,拽着圣武的胳膊,双目直直地盯着他,道:“你在这儿发什么呆,还不撞门。”
“哦!”圣武回过神来似的,接着向门后退了几步,飞起一脚“砰”门倒真合作,一脚就被圣武给踹开了。
门开了,大家也都呆了,被邪神的样子吓呆了。她浑身是血,几乎称得上是体无完肤,披头散发像鬼魅一般,可最让人不安的是,她一个人缩在最阴暗的角落,呆呆地看着地毯,眼珠一转也不转,仿佛像被自己的灵魂抛弃一样,没有一丝丝生命的味儿。大约,能证明她还是个活人的地方,就是她在瑟瑟发抖的身体和不知在自语着什么的唇。
“轰——隆,轰——隆——”天边传来两声闷雷,闪电的光泽照亮了她的脸,或许这只是感觉。紧接着,她又像被电击一样“啊”的大叫一声,她彻底地崩溃了,真的发狂了。
“天啊!”倩云不禁惊呼,若这是外人,她定不敢再多看一眼,真是太惨了。
“美杜莎,我的天啊!我的天啊!怎么会这样,你怎么样?”圣武冲上去拥抱住叫道。接着,他果断地抱起,捂着耳朵的邪神,就要向外冲,仿佛全世界都比不上怀中的人重要。
王翔搂了倩云,他也不忍心看邪神自我伤害到这种程度,也不了解,到底是什么力量,或是什么事,让她变得这么Hysteria(歇斯底里),太可怕了,这种伤害对如此坚强的一个人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可邪神是到底为了为什么呢?他胡乱地想了一通。
“你想干什么?”林枫很镇定地拦住圣武。
“让开,我要送她去医院,你忍心看她再这样下去吗?”圣武对林枫大吼道。他几乎要当场落泪,可泪在眼中打转,他还是忍下来了,因为他明白,现在不能脆弱,只有坚强再坚强,理智再理智,难道不是这样吗?他是男人,要保护自己的女人。
“你想让东东被那些医院里的医生像看耍猴戏一样看她发疯吗?然后再关起来,盖一个神经病的印,你想听听报纸、电台怎么说吗?”林枫也有些发火地吼道。
“可是,现在最少也要让她清醒吧!”席慕风道。他看到这一切后,除了担心就是无奈。
“还要给她包扎。”
“是啊!浑身是血。”
倩云、王翔补充道。
“好,以现在开始,一切听我指挥。”林枫看着圣武道,那双原本被冰封的眼,此刻仿佛在说,相信我吧!
圣武无言,无助中双眼也似在回答,一切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相信你。
“王翔,你去药店买些安眠药。”林枫道。
“好。”王翔说完就身向门外冲,也顾不上带一把伞,可见他急切如火烧的心情。
“倩云,你去拿药箱,我们要给她包扎一下。”林枫对倩云道。
“嗯!”倩云应了一声,就急急的向别的房间冲。
“小慕,你去烧点开水来。”林枫道。
“没问题。”慕风向厨房跑去。
“那我呢?我该做什么?”圣武问道。
“你就抱着她吧,对她说话,看她已经奄奄一息了,真可怜。”林枫道。
圣武用力搂住邪神,不断低喃,“好了,不怕,美杜莎、美杜莎,你好些了吗?我爱你,我希望你 坚强,好吗?美杜莎……”他没办法,不是他软弱,只是他看着心爱的女人把自己伤成这样,哪还有半刻的自持,任谁也不会冷静。
“药箱,来了,绷带、纱布全在这儿了。”倩云从另一间房里跑出来紧张地道。
林枫此时就像个大夫,抬起邪神的手、脸看了看道:“伤口不深,但很多。”接着拿起一块纱布,倒上点酒精,把自己的手反反复复擦了个遍,又再倒一些酒精在一块纱布上,开始给邪神的伤口消毒。每一处,他都认真仔细;每一处消完毒,他就小心细致地包上绷带。
“安眠药。”王翔推门而入,看他那个形象,简直是个落汤鸡,哪还有一点点明星架势。
“水,我烧开了。”慕风也从厨房捧着一杯水冲出来说道。
“嗯!这儿也好了。圣武你喂她吃药吧!药量要大一点,四片吧!”林枫道。
“谢谢,非常感谢你们。”圣武真心诚意地道,他取过药,打开瓶盖,倒出四片药,然后很轻柔地对怀中半梦半醒,半死不活的邪神道:“乖,吃药,我们把药吃了好不好,来把嘴张开,听到了吗,美杜莎?”
自从邪神被圣武抱住,便渐渐的不再发抖,也不说一些听不懂的话,也不再发狂了。慢慢的有些清醒,可她无论怎么用力,脑袋中依旧一片混乱。痛,传遍全身,很无力很讽刺地问:“我是不是……让你们很失望……我不是有心的……真的,对不起。”她气若游丝,她无力挣扎,她很傻的责备着自己。
邪神还是不理会圣武手中的药,很悲凉、很失落地道:“你哭了?”
她抬起手,想为他擦一擦泪,可手臂上的痛疼却让她皱紧了眉头,但她还是忍着疼为圣武擦干了泪。她笑了,虽然,笑得那么没有生机,虽然,此刻她憔悴的像被狂风摧残过的花朵。但这是她真心的笑容,打心底里感激的笑容。
圣武擦干自己的泪,也回给她一个笑容,用一种好象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声音道:“我们吃药,乖!”
此时,倩云实在也承受不住了,“啊!”的一声,也跟着哭了起来,她原本就有些林黛玉的天性。
其他人也是满含着伤感,他们不约而同地想,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再看窗外夜暮中已不见雨丝,也同样听不见雨声了。暴风雨终于过去了,一片祥和与宁静笼罩着他们,一切会变好的。
“咚咚咚,咚咚咚”一阵敲门声。
“谁啊!这么晚了。”王翔一皱眉,嘟着嘴,他不希望别人来打搅邪神。
“我,欧文,快开门。”
“你怎么这个时候会有兴致光临我们的狗窝。”王翔抱怨地打开门。
欧文不理王翔,一头冲进来看到浑身裹创的邪神,登时心中一沉,接着就什么也顾不得了,他双手紧握着邪神的胳膊问道:“她在哪儿,她在哪儿,告诉我吧!”
“你干嘛!走开!”圣武叫道,他腾出一只手用力推他哥。
邪神抓起药,扔进嘴里,喝了一口水,然后很欣慰又微带伤感地问:“你问的是冷同还是东方冷观?”然后她仔细地看着欧文,可头却越来越沉,使她没有一丝力气再睁开眼,更没力气再说一个字。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跟她是姐妹关系,也难怪,一遇上下雨天,都搞得那么落魄,那么狼狈,你跟她之像又何止这一点,我早该猜到了,怎么这么笨呢!”欧文自言圣武自语。
六年前,邪神之姐冷观,在美国街头认识了欧文,那同样是一个雨天,冷观无助的瑟缩挣扎在雨中,被欧文遇到。欧文心有不忍就把她带回家,细心呵护,时光飞逝,过了两年,不知何因,冷观就消失了,无影无踪,一点消息都没有,后来邪神出现了,她有时候在某些方面都与冷观相当相似,所以,欧文就内心生疑,只是苦于找不到二者之间的关系,今天,终于证实了他的想法。
“天啊!我真是越听越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翔一只手拢着湿发,另一手叉着腰,皱着眉问。
“你啊!最好先去洗个澡。”倩云拍了他一下,关心地说道。
“好主意。”王翔道。
“你们也累了,我和我老哥在这儿就行了,不过,你们得让出个房间来给我用一下。”圣武向林枫、慕风道。
圣武温柔地抱起邪神,那轻柔的样子,就像在呵护一件珍宝一般。他看着邪神睡得那么安稳,不似往日,就算沉睡也会轻皱眉头,他只是看也不舍了。
两人无言走进慕风的卧室,圣武轻轻地把邪神放在床上,再拉过被,轻轻盖在她身上,再在她的额头印一个吻,轻声道:“好好睡吧!但愿做个好梦!”然后,拉着欧文,退出了房间。
欧文坐在沙发上,等着圣武发问,再看这个平时粗鲁的老弟,对邪神的举动是如此温柔细致,真有些不敢相信,也不知是何时如此情投意合。缘份,真是如此弄人。
圣武走进厨房,冲了两杯牛奶,拿着走到欧文面前道:“请吧!”
“谢谢!”欧文道。
圣武喝了一口牛奶,闭了闭眼,又愤然睁开,问:“我想你一定知道她是为什么如此神智全无。”他目光炯炯,执着而坚强地盯着欧文,期待着他的答案。
欧文点点头,也不言语,仿佛在沉思着什么,又好象在犹豫着什么,他抬头看了自己的弟弟一眼。瞬间,他被这种目光中流露的热切诚恳等混杂在一起的东西所感动,这目光烧着他的血液,而血液中兄弟的爱也同样在烧着心,他拼命抑制自己的感情,用一种很特别的声音说道:“还是你自己问她比较好。”
圣武仿佛明白了什么,但也沉默了,只是喝着牛奶,眼眸又散乱的射出几丝哀痛,几缕惆怅,几分不平。
像邪神这么美丽,这么智慧,这么有才干,这么活泼而生动,更无比富有的女孩子,她天生就是完美的代名词,集合着神与人共同的美好特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你爱上她了吧!”欧文再度开口。
“是啊!看到她把自己伤成那样,我几乎都有一种快死掉的感觉,你知道吗?她曾问,我是不是只爱她的相貌。是的,在今天之前,我就以为我只爱她的美貌、才气。不过,经历了今天,我才发现我错了。看到她体无完肤的样子我好怕,怕她再也活不成了,我才发现,我更渴望和她交流、渴望她好好地活着。”圣武平静地说道,但从他颤抖的手和唇来看,才知他心中的激动。
“是吗?认清自己的感觉是很重要的,你会把这番话告诉她吗?”欧文问。
“不会,有些话,我们早已用心交流过了。对了,冷观好象是她姐姐的名字,你和她姐姐什么关系。”圣武问。
“就像你和她啊!有时候,爱上了,就又等不及错过了,如果片刻的孤独会换来终生幸福,那么,我认为值得,我爱冷观,爱到疯狂。”欧文道。
“原来这样。”圣武道。
“什么?”欧文问。
“美杜莎曾说,跟欧文在一起是另有目的。”圣武道。
“什么目的。”欧文问。
“帮姐姐看住情人啊!”圣武道。
“原来这样。”欧文也明白了。
“哈哈——”
“哈哈——”
兄弟俩尽释前嫌,终于重修旧好,在慕风的卧室里彻夜长谈,一会儿是小时候的趣事,一会儿是各自天涯,别离故乡的愁绪,一会儿又共同思念在日本的父母亲人。
“唉!这几年到处跑,也没回国看看老爸老妈!真是对不起他们啊!”欧文道。
“不要紧,今年一起回去吧!美杜莎说,今年到日本过春节,并同时进行宣传。”圣武安慰地说道。
“这太好了,看你满嘴美杜莎说这个,美杜莎说那个,真是。”欧文笑道。
“那又怎样。”圣武道。
不管谈话的兴致多好,也难敌困意侵袭,两人都不禁打了几个呵欠,倒在沙发上朦胧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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