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翌日,倩云买报纸回来,便使劲敲林枫的门道:“不好了,你们两个快出来,出大事了。”
接着,她跑进自己的房间,道:“王翔,不好了,你快起来,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也不早说,听到了没有?”
王翔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问:“什么事啊!累死我了,天大的事儿一会再说,我就再睡一会。”说到这儿,王翔又呼呼地睡去,看来,打雷他也听不见了。
倩云可不容他这般使性子,恐吓道:“你再不起来,我可学东东,拎一桶水把你给泼醒了。”她说到这儿便有些良心不安,如果不这样,王翔又怎会乖乖听话。
王翔一听这话,立刻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裤,一蹦三尺高地跳下床立正站好,睁开眼一看,道:“原来不是那魔女在鬼叫,害我差一点要跳楼。”然后又迷迷糊糊地问:“发生火灾了吗?还是有什么大事?”
“你们干的好事,哼!”倩云气呼呼地说道:“出来。”然后,自己先转身出去了。
林枫、慕风也刚好出来,问:“倩云,你这么早叫我们做什么?”
倩云伤心地反问:“你们做了什么好事自己会不知道?为什么昨天不早说,今天都上报了,你们还不预备跟我说实话吗?”
“啊?”
“啊?”
“啊?”
从卧室出来的王翔,加上林枫与席慕风三个人出其不意的默契,居然同时“啊”了出来。不为别的,而是惊诧于倩云的反应,还有昨天那么一点点小事也会上报,还蛮快速的嘛!他们同时在心里这样想。
“你们自己看吧!”倩云低叫一声,把报纸扔到桌上。
席慕风拿起报纸,展开娱乐版,不禁在心头打了个问号,念道:“‘狂徒’太狂妄,大骂主持人。昨日,在某工作室中,参加演播的名为‘狂徒’的四人乐队,自视有王牌经纪人东方邪神与天王制作人护航,竟然嚣张地大骂主持人,使两位素有玉女之名的主持人泪流涟涟……”他念到这儿,抬头看着林枫和王翔,一脸疑惑地问:“是这样吗?”
“天啊!我们终于也上头条了。”王翔自嘲地摇着头道。
“你还说呢!”倩云道:“还不去晨跑,磨菇个什么劲啊!真讨厌。”
“什么跟什么?”
“就是。”
慕风和林枫两个人一搭一和地说道。
“那我走了。”王翔道,说话间就出去了。
慕风把报纸扔到沙发上,他无奈地盯着倩云,找了个地方坐下,道:“倩云,这事儿,我们三个可无能为力,我们除了说一句‘嗨,你们好’。”此时慕风满脸堆笑,摆了摆手,做了个打招呼的样子,又道:“除此之外,再就没开口的机会了。圣武的嘴,我们又不能在摄相机前捂住。他的脾气你也知道,我看等东东醒了再说也不迟吧!”
“唉!我想也是上官二少爷旧病复发了,天啊!我真是命苦啊!”倩云愁眉苦脸地道。
“对啊!”林枫道。
“我做了三明治,你们也吃点吧!”倩云道。
“好啊!”林枫道。
“你啊!就没别的好说了吗?是啊!对啊!好啊!你昨天分配任务的时候怎么那么多话啊!”慕风抱怨道。
“不知道。”林枫道。
“真让你气死了,我早闻到倩云烤面包的香味了,嗯!还有咖啡牛奶的香味,真是太棒了!”慕风笑着拍手道。
不觉已是午后,欧文、圣武也纷纷起来了,欧文与倩云等说着话儿,在客厅喝着下午茶。
圣武却一起来就跑进慕风的房间守着邪神,他希望邪神一醒来,就看到自己。
斜阳西下,暖暖地照着这间雅致的卧室,雨后的天气十分清明,一切仿如在明媚的三月。邪神的脸上,圣武的全身,都蒙上了一层金色,如同他们的人格一样,全在闪闪发光。
邪神已醒,却还不愿睁开眼,只觉得被圣武握住的手,那么暖,那么柔。可心中,却百味俱全。该怎么跟他解释呢?说不说实话呢?长这么大,都活在欺骗中,够了,她已不想再说谎了。可是,若把一切从头道来,不知道他会不会转身跑掉呢?
她悄悄睁开一只眼,本来打算偷偷看圣武,不想却被他抓了个正着,索性把两只眼都睁开,嘟着嘴说:“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美女啊!”说完,她还抛了个白眼给他。
“你啊!会贫嘴会生气会骂人,就表示你没事了。又是我那个活蹦乱跳的小巫女了。”圣武笑道。他点了一下她的俏鼻,又俯下身,在她的嘴巴上重重地吻了一下,道:“这算是个小小的惩罚。”
“我的骨头好痛啊!看来昨天我一定疯的很凶吧,有没有吓到你们?”邪神抿一抿唇,很小心翼翼地问。
“我的魂儿都让你吓没了,你浑身是血的样子真是让人看了都觉得可怜,不过,林枫把你身上的伤口都包好了,这儿的伤就交给我好了。”他温柔地点了一下邪神的心口。
邪神全身一震,这泪水就不知怎的,流得那么起劲,就算她用尽全身力气也无法自制。她双手握住圣武那只握着自己手的手,激动地问道:“你还爱我吗?不嫌弃我是个疯子,一下雨就不能自制,你不怕吗?不会躲着我,你快说啊!”她突然松手,整个人都缩向墙角,拥着被,惊恐地自喃,“你走吧!我知道你已嫌弃我了,你已经准备远走高飞了,我就知道不该爱上你,我就知道,我永远不可能得到爱情,我该跑掉,我该一个人躲起来,我该藏得更好,天啊!我是在埋怨吗?……”她不停地哭,不停抽泣,可怜的样子就像一只迷路的小鸟。
圣武两只手像抽铁钳一样紧紧夹住邪神的双臂,狠狠地盯着她那一双珠泪涟涟、无助惊恐的眼。瞬间,他又温柔地拥她入怀,怜惜地爱抚她的面颊,说道:“你这样说,是安心咒我无葬身之地吗?我爱你,怜惜你,关心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弃你于不顾,那样还是我上官圣武吗?就算你肯我还不干呢!小巫女,你别胡思乱想好不好。”
邪神无助中深望他一眼,从他那双深情的眸子中读到了许多,然后破涕为笑,问道:“那你不走了。”
圣武苦笑着反问道:“我什么时候说要走了,我的东东二小姐,别在那儿发挥你超一流的想象力好不好,看你,哭成什么样了,好心痛哦!”说着,边为她温柔地抹去脸上的泪水。
“我哪有?圣武,我好怕失去你哦!从没有过的伤心,我宁愿放弃我所有的财富来换昨夜重来,真的,如果我真是巫女,我就施一个魔咒,让你们忘记昨夜。”邪神无力地说道。
“我不许,不许你这么傻。爱一个人,就不会在乎她的缺点,你富不富有,我不在乎,你快不快乐我就要在乎,人不就是因为有缺点才会不断前进吗?相爱的人在一起就是完美了。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无论你是富有的千金,还是王牌经纪人,还是那个被风雨折磨的无助小女人,我都爱你,我的坏巫女,美杜莎。”圣武用力搂住她,声音颤抖地道。
“我值得吗?”邪神问。
“你说呢?要再听我发誓吗”圣武道。
“不,该发誓的人是我,圣武,无论未来遭遇如何,命运如何,我永远爱你,不怀疑你,如果我违背,就让我像美杜莎一样吧!”邪神认真地说道。
“嗯!我们都不变心,认真的爱着对方,好吗?”圣武道。
“好,”邪神道,“我头好晕啊!肚子也好饿。”
“哦?”圣武道。他伸出一只手,在邪神额头一摸,道:“你有些发烧,可能昨天有些着凉了。”他想一想道:“这样吧,你先吃点倩云特意为你煮的粥,皮蛋瘦肉粥还是银耳莲子羹,你喜欢哪一样?”
“皮蛋瘦肉粥吧!”邪神不淑女地伸出舌头抿抿嘴,仿佛在回味着什么,然后俏皮地道:“倩云真好。”
“呵!我又不好啦!真是的。”圣武有些吃味地逗她道。
“好,更好,行了吧!”邪神嗔道。
圣武无奈起身,转身欲走,却被一只小手拉住,他笑道:“宝贝,放手。”
“哦!”邪神缩回手,应了一声。
圣武又拍拍她的头问:“小巫女,你想见见我哥吗?他很着急,想见你姐姐。”
“不,”邪神惊叫一声,又一笑,笑自己太神经过敏了,道:“好吧!不过,要等我吃完粥,休息一会。”
“好。”圣武犹豫地问:“你还是很在意对吗?就是我,你也在小小心心的面对,是吗?”
“我……可以喝一杯酒吗?”邪神问。
“对你有好处吗?”圣武问。
“我想是这样。”邪神道。
“那好吧!你等着,不过要先把粥吃了。”
“是。”
圣武笑着开门,出去,又轻轻地关上门,万般怜爱与无限情意流露在他眼波里。
“怎么样,她醒了吗?”
“精神状态好吗?”
在客厅中说话的人见圣武出来,无不关心着急地问着长短。
圣武挥挥手道:“你们别急,放心吧!”
“那可不可以进去看她?”欧文急切又充满关心地问道。
“最好不要,老哥,你再呆一会儿好不好,明天吧,她现在还有点发烧,让她吃点粥,再吃了药,精神好了再说吧!等她恢复了,你不见她,她还想见你们呢!”圣武笑着说道。转身向厨房走去,捧了粥,出来问:“倩云,上次美杜莎的酒,还有剩吗?”
“嗯!我收在柜子里了,要喝吗?我去拿。”倩云走向那个大大的落地柜,从里面拿出一瓶红酒,两个杯子。
“好了,你放在这个托盘上就好,真是谢谢你了,这么细心。”圣武赞美地道。
“不用谢,要什么尽管说好了。”倩云把东西放在托盘里道。
“知道了。”圣武认真地回答,在短短的几个月中,他几乎离不开这群相识不久的朋友了。他们不只形影不离,甚至是相交莫逆,也就在这段时间中,他更深深爱上了他生命中的女子——东方邪神,那个可以让他为其生为其死的女子。
圣武推门进去,见邪神已穿戴整齐的下床活动了。他忙把东西放下走过去,把邪神抱到床上道:“你怎么起来了,万一烧得厉害了怎么办,你忍心我还不忍心呢!”
“嗳呀!我没事了,没你说得那么弱不禁风,吃完了要把卧室收拾一下,不能总占着慕风的地方,还有工作等着我呢!”邪神道。
圣武把粥端了过来,用半命令的口气道:“今天啊你就别想了!把粥好好地吃了,再喝一小口酒,然后把药吃了,就安份的躺着养养神什么事都等退了烧再说!”
“哎?怎么听你这话这么别扭啊!那至少也要把那边的房间收拾收拾吧!”邪神边喝粥边闲散地说道。
“你以为倩云闲得住?她昨儿就给你收拾得舒舒服服的了。”圣武坐在床上抿着嘴偷笑,他想,这回你总算没心事了吧。
“还是不行,BAB公司已经在网上跟我取得联系了,我得再跟他们细细的详谈一下,这样吧!我退一步,不下床去就是了。”邪神认真地问道。
“你啊!怎么就闲不住呢!”圣武有些生气地说,心道,我怎么回回都说不过她那一张讨人喜欢的小嘴。
“那你就算是同意了?”邪神一挑眉毛,笑问。她看圣武已默认,便端起碗,三口两口的把粥吞了。
圣武急得直说:“慢点,慢点。”
邪神咳了两声道:“没事,这个粥,咳咳,太好吃了,所以……”
“你啊!说你什么才好呢!”圣武有气无力地摇摇头,打开酒瓶,分别给两个杯子倒上酒。
邪神放下粥碗,舔了舔嘴巴,道:“圣武,你把我的手提电脑拿过来,它在那个房间,不知坏了没有。”
“好。”圣武应了一声就出去。
不一会儿,他拿回来一个精致的电脑道:“给你,我看你真是闲不下来。”
“谢啦!”邪神笑道:“唉,什么声音,外面好吵!”她又皱了皱眉头,不解地问。
“他们在看八档的电视剧。”圣武道。
“原来如此,”邪神打开电脑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句,一遇到工作啊,在她心中就什么都要靠边站了。
又是深夜,邪神从容地伸了伸胳膊,看样子一切搞定了。不然她不会那么开心。
她看了看圣武,他已趴在桌上,熟熟的睡去了,大约是太累了,又或许是心灵的轻松,让他无忧亦无虑,反正,他睡得那么甜,那么安然与自在,也许,他正有一个好梦。
邪神微笑着,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此时她笑得那么纯美、那么温柔,她的眼,注视着圣武的倒影。眼波流转间,尽是似水温情。她的笑,她的眼,无不诉说着她自我的重生,一种劫后重生,她不再是以前那个自负骄傲高高在上的她了。
邪神拿了件衣裳,轻轻的披在圣武身上,但还是一不小心,把圣武给惊醒了。
“是我弄醒你了吗?”邪神问。
圣武从身上拿下衣服,反披在邪神身上,道:“没有,你的工作搞定了吗?有什么进展,不如说来听听吧!”他一边说,一边拉着邪神,把她扶回床上,盖好被子。
“你也上来吧!我们挤一挤,没关系的。”邪神说道,然后自己就向里挪了挪。
“好吧!大冷天的,挤一挤也暖和。”圣武道,他翻身躺在床上,用脸使劲地磨蹭着邪神的脸又说道:“好了,不冷了,快说来听听吧!你说完这个,我也有件事要告诉你,请你帮忙解围。”
“你这么一说,我哪还有心情说关于以后种种的计划,还是先听听你又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伟大壮举吧!”邪神轻哼道。
“你啊!积点口德好不好,这么损的话都说得出口,小没良心的。”圣武生气地笑骂道。
“谁是小没良心。”
“不是你是谁,好了,真服了你。”
“你啊!你啊!只有在我面前才示弱,还蛮有眼光的,选我当靠山。好吧,我一定竭尽全力。”邪神笑道。
圣武便细细道来,那天在演播现场做节目的前因后果,还有昨天在报纸上的片面之词。
邪神听完后,大笑了一通道:“白痴,真是笨得没救了,哈哈,太可笑了。”
“你干嘛骂个不停啊!”
“哦,我不是说你们呢。”
“那你说谁?”
“那些跟你作对的笨蛋,还有报纸。”
“为什么?”
“你看,他们明知你们有我和冷观捧,还敢这么明显的下战书,这不是摆明了找死嘛!真是太 可笑了。你说呢?”
“你有什么好主意?”
“你以为我是以德抱怨的人吗?我们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并且,还要反客为主,主动出击。”
“这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宋朝人司马光《温以读话》曰:‘古人为诗贵于意在言外,使人思而得之’。你这个笨家伙,就不会动动脑筋吗?还是要我把白话文作成古诗你才懂啊!要不然,就等着瞧好了。”
“嗯!反正你有办法这一点,我已了然于胸,等就等,没关系,我有耐心。”圣武说到这儿,把双手交叠在脑后,一副坦然的样子,好象有邪神在就万事大吉似的。
“好吧!说点别的吧!我也没兴致跟你讲行程了,目前最重要的,是要你我合力再打造一首媲美于《不碎的梦》的超级金典。”邪神皱了皱眉,揉揉太阳穴,提起这事她就有些烦。
“为什么?”圣武问。
“BAB公司给我们一个有钱也买不到的好机会,让我们无条件参加最后总决赛的晚会,也就是说,评委,专家,都会隐身于客人中,观察所有歌手、乐队的一举一动,看他们是不是只会唱歌,在亲和力上是不是很差。”
“那怎么会是两首歌?”
“第一首,参加比赛,第二首是最后的压轴曲,这个对于我们来说可是太优惠了,所以,我们至少要唱几首象样的歌才行,你看呢?”邪神盯着圣武的眼问。
“很有必要,BAB公司怎么会与亚洲的乐队签约呢?因为你,还是另有什么特别原因,我拒绝相信理由是我们的实力。因为这是不可能的,虽然我对自己充满自信。”圣武道,他在手中把玩着邪神的秀发。
“聪明,不过这个问题却有够笨的,因为BAB现任总裁娶了个中国太太。巧的是,我们曾是朋友。”邪神回忆的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一场早已定下结局的戏,没劲,我们要真真正正去拼,堂堂正正的争,无怨无悔的输。”圣武道。他认真的看着他手中的头发,不禁想,如果这头发再长长一点就更好玩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无论你用什么手段,只要达到目的就行了,你们要做的就是把歌唱好,把乐器弹好,就足够了。这种小事就由我来处理好了。”邪神道。
“好啊!那就拜托你了。”圣武转头看了看桌子,连自己都吓了一跳,叫道:“啊呀?糟了,吃药,你还没吃药呢!你看我都把这个事给忘了,都是你,勾引我说话。”
“什么勾引,好难听,嗯!我想我已经好了,好象退烧了,你老实躺着就好了。你啊!就是最好的特效药了。”邪神拉住他道。
圣武还不放心地摸了摸邪神的额头,笑着说道:“这就好了,这就好了,看来我还是蛮神通广大的嘛!”
“阿武。”邪神温柔地依在圣武的怀里,选了最舒服的一个姿势,准备诉说一切的一切。
圣武听邪神这样称呼自己的声音,以及她的动作,都让自己感到无比亲切,他问:“你想说点别的?”
“你不想听啊!你不是一直很想听我说一些关于我的事吗?难道,你的这种心情已有所改变吗?”邪神问道。
“怎么会呢?可是我不想在这种情况下,何况,你还需要休息,我们以后再说也不迟啊!”圣武说道。
“真的?”邪神问。
“真的,天都快亮了,你再不休息一会儿,明天吃不消的,你身上有不少伤,如果恶化了,我一定不原谅自己的。”圣武道。
“没关系,我想说。如今,我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呢?对你坦白我也才安心。”邪神道。她笑得那么温柔,话儿也说得那么暖人。
“好吧!只要你想说,我随时随地分分秒秒都想听。”圣武说道。
“嗯!得从我祖母说起,她应该是个美女吧!我爷爷爱她成痴,娶之为妻,共相厮守,可惜我奶奶生了我母亲就难产死了,我爷爷很伤心,所以就用尽心思抚养我母亲。”邪神说到这,停了一下,皱了皱眉头。
“宝贝。”圣武叫了一声。
“哦!我母亲年少时也在日本念书,因为好玩,就组建了扬风组,到如今,传到我和姐姐手中。我妈结婚后,生下我又难产死了,我父亲很爱我母亲,而母亲死后,他就疯了。”说到这儿她不禁颤抖了起来。
一会儿,她又继续说道:“他认为是我害死了母亲,的确,如果没有我,我妈妈也不会死,父亲也不会疯,是我害的。”
“不,这不关你的事,世界上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你不用自责。”圣武着急地道。
“不,我没关系,他从我懂事以来,就一直在打我,骂我,拿我出气,如果那时候不是在美国的爷爷常记挂着我们,给我打电话,他一定会杀了我的。每一次下雨的时候,他就把我和姐姐关在一个很空很空,很华丽的屋子里,放一些毒蛇、毒虫子,或许是更可怕的东西。”说到这儿,邪神整个人都缩成一团,眼中布满了惊恐,她的手紧紧地抓住圣武,那么用力,以至于长长的指甲几乎掐进了圣武的肉里,她已忘记了一切,整个灵魂都回到过去。
“这一切都让我害怕,可是,我美丽的、天真的、爱我的姐姐更害怕这一切,我们听着雨声,雷声和鬼叫声。没有饭吃,没有水喝,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蛇在我们身上缠绕,还有虫子在咬我们。我们不敢呼吸,不敢说话,一次次在死亡边缘徘徊,等待着那个被称作父亲的人良心发现,或者比起关暗室更想毒打我们的时候,才可以走出那个鬼屋,更或许,家里的仆人同情我们,给我们点吃的喝的,那些日子里,我几乎没有见过阳光,青草,人潮,我不知道我们在等什么,死亡吗?或许那个时候,死亡是一种解脱,我又怕到了天堂或地狱,母亲也来向我索命,上学的几天是最快乐,也是最痛苦的。”邪神流着泪,嚼着苦涩的味儿,苍凉地道。
“为什么呢?你完全可以离家出走,到任何你喜欢的地方。”圣武心疼地喊道。他真不敢相信,天下间竟有这样的父亲,真是太可怕了。他心痛得都快死掉了,为什么这种痛苦的事会发生在她身上呢?他为邪神不平,他真想狠狠地毒打一顿那个父亲,或者,把那个魔鬼父亲也关在暗房里,让他尝尝滋味,不,那个人根本没有资格当父亲。他现在也才了解,为何邪神不爱住酒店的房间了。
“因为,我和姐姐是轮流上学的,如果我走了,那姐姐呢?她该怎么办?我又怎能让她独自承担痛苦。他享受着折磨我们的快乐,让我们生死不能,一方面,我还要对话筒另一边的爷爷笑,我好痛苦,真的好痛苦,知道吗?那时,我不过是个小女孩。”她哽咽地说不出话来了,这样的倾诉反而让她痛快了一些,至少能面对自己。
“好了,好了,我不再提这些不快乐的事了,好不好,别哭了,以后我会好好地照顾你,让你今后的生命中全部是甜蜜和幸福,好了宝贝别哭了,别哭了。”圣武拍着她的背,说道。
“我要说,说出来会更舒服,如果现在不说,我怕以后就没有勇气说了。后来,我就下定决心要保护姐姐,也为我们曾经受过的苦讨回公道。那是一个雨天,夜很黑,雷声雨声,可是,我一点都不害怕,因为我手中有一把匕首,这是我从他书房偷的。他终于来了,喝酒喝到大醉,皮带就像雨点,一下一下打在我们身上,我不怕,真的,我在等一个机会,果然,他打我们打得手都酸了,他一停,我就拔出匕首,刺向他的心,狠狠地插了进去,血一片鲜红,他睁着眼,我看不清他是惊讶还是在笑,临死时还不忘狠狠地盯着我,我杀了他,我杀了他。”她盯着圣武,那么悲哀地看着他。是啊!毕竟一个是父亲,一个是女儿,血缘是不争的事实,到最后,邪神要用自己的手结束父亲的生命才能活下来,这是一种何等荒唐和悲哀的宿命,又是不争的事实和注定的安排,或许做父亲的再宽容点,做女儿的再软弱点,一切就不会是这样结束了。
圣武闭上了眼,他真的很想分担邪神的苦。可是他没有办法进入邪神曾经的生活,便也不会真正了解这是怎样深刻的伤痛。一个倾注所有真爱也无法摆脱的恶梦,那样讽刺的留在童年。可是,他可以抱紧邪神,给她力量,人,只有自己战胜了自己,才能不被自己伤害到体无完肤。或许这种战斗的方式很残酷,却是最有效的。
邪神也感到来自圣武臂膀的力量,她欣慰一笑,接着道:“我十三岁的时候杀了我的父亲,后来,爷爷来了,我才重新活过来了,我不断的学习格斗、射击,研究武器,什么都学,我只怕闲下来就会回忆,十六岁和二十岁的姐姐到处流浪,姐姐认识了欧文,可不得已要离开,所以我又多了个任务,盯着你老哥。”
“我现在明白了。”圣武抱着邪神,对她说道:“我一定会用一生的时间来爱你,你不必再害怕了,放心吧!”
“你为什么不逃掉呢?”
“那是不忠实的表示。我只是忠实于我的心和你。”
“谢谢。”
“如果真想谢我,就别再哭了。”
“好,不哭了,泪流够了。”
“这样就好。”
“我们现在要赶快飞往韩国,我接了两个广告。”邪神擦干泪,说道。
“什么时候走?”圣武问。
“那也要等我处理完你那件好事,然后在报纸杂志上亮亮相,看看你们唱片在中国的售卖量。”邪神道。
“还要这么久。”圣武道。
“没多久,很快的,天亮了。你要累的话就再休息一会儿,我可要起床了。”邪神说到这儿,一个漂亮的翻身就跳到地下,得意地拍拍手道:“不坏吧!”
“孩子气。”圣武摇摇头,然后盖上被,翻身“呼呼”睡去了。
她推门出去后,看着大家在外面叽叽咕咕地说个不停,但一看到自己就都围了上来,感觉还真的另有一番温暖。
“东东,你好了吗?”倩云问。
“精神不坏。”慕风道。
“是啊!”林枫道。
“真是不错,你复原的速度比你姐姐快多了,冷观没有五、七天是下不了床的。”欧文感叹道。
“好啦,没事了。谢谢你们关心,小女子来世一定结草衔环相报。”邪神拱手道。
“你快来看,有人寄过来一些扑克。”王翔道。
邪神接过来一看,分别是一张梅花六,一张红桃五,一张梅花A,她笑了笑道:“欧文,你有福气了,我姐姐会在两天或两周内,到这个地方来,红桃五意味是会面,而梅花A是两天或两周内,而梅花六是当心别操劳过度,明白了吗?”
“太好了,太好了。”欧文感动地道。
“是吗?”邪神反问,不过她可没空理欧文了。她拿着笔不知在写什么,好一会儿,她抬起头道:“慕风,你把这个送到×××报纸去,给他们的总编,可以吗?”
“没问题,可以看吗?”慕风问。
“当然。”邪神道。
席慕风展开纸,说道:“女主持人出卖色相,勾相不成反生恨,有意刁难。故意在言论间批评观众。所以请读者挥正义之剑斩不正之风,‘狂徒’乐队宁可被这种节目拒之门外,也不说有损听众尊严的话……”
大家都崇拜地看着邪神。
“太惨了,我想那个节目要关门了。”
“两位女主持也不用再做玉女了。”
“谁叫她们不识相,偏找我们的事,而我们的经纪人又是超级大恶女。”
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胡说了一通,而席慕风则开开心心地去了报社。
“对了,欧文,你按这个地址,去等我姐姐吧!或许,两天后你们就可以团圆了。”邪神在一张扑克牌上写了个地址,递给欧文。
“什么时候你这个邪女也学会善良了,我怎么不知道。”欧文接过地址一看,有点不可思议地说道。
“是啊!可能是你老弟太有魅力了吧!让我想邪恶一点都不行。我是不是变得太多了。”邪神挑挑眉问。
“怎么会,这样的你才可爱嘛!”欧文赶忙道。心想,这个魔女虽然现在不正常,可能是脑袋秀逗一会,万一,一会再恢复神智,又不知该怎么整我了,还是逃吧。
“是啊!我是恋爱中的女人嘛!”邪神笑着道,脸上的表情写满了心满意足。
“好了,我也该走了,我怎样给冷观一个惊喜呢?我得好好想想,对了,没事别找我,有事就拨我的电话吧,再见。”欧文道。
“不送。”
“再见。”其他人说道。
“东东,你好象有点言不由衷哦!”倩云拍拍邪神的肩道。
“你的王翔呢?怎么不见他。”邪神对刚才的话避而不答,反问起倩云问题。
“跑步去了。”倩云羞涩地道。
“怎么?有人找我?”王翔推门而入道,看他一身大汗却活力不差哦!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以后啊我可不敢说王翔的坏话了,免得被他的顺风耳听到。”邪神吐吐舌道。
“哦!原来是你在讲我的坏话!东东,你什么时候被圣武的三八男脾气给传染了。你的鸡公圣武呢?怎么不见了,分手啦,要不要我找个哥儿们安慰你一下。”王翔乐滋滋地道,边在心中想,曹操是什么东西,一种菜吗?不知道好不好吃。
“你才跟倩云分手了呢!白痴就是没神经。”圣武正好出来,骂了王翔一句。
“你这是什么意思,孔雀男。”王翔骂道。唉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还是别在这儿找骂挨了,不然,等邪女反应过来,那可就糟了,他在心里这样想着。
“回来,我有话说。”邪神道。
王翔无法,只好硬着头皮回来,很不情愿地拉开常坐的一把椅子坐下后,往椅背上一靠,怎么滑滑的,回头一看,他不禁惊叫“天啊,怎么这么多番茄酱,你,你,你,一定是你搞的鬼。”王翔气呼呼地指着邪神张牙舞爪地大叫。
“对不起,对不起,来擦一擦。”邪神抽出面巾纸,不由分说往王翔脸上擦,结果又糊了他一脸的奶油。
“哈哈……”
剩下的几个人哭作一团,特别是圣武,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拼命拍桌子。
“笑什么笑,我很好笑吗?魔女,魔女,魔女,你一定是撒旦转世的。”王翔不高兴地道,不过看样子他倒没有真生气。
“这样吧!你先进去换换衣服,让倩云给你放好洗澡水,行了吧!”邪神道,不知她是真歉疚,还是另有花样。
“只好这样,不过我警告你,魔女,不要再搞花样,小心我对你不客气。”王翔怒吼道。
倩云正要往浴室走,却被邪神一把拉了回来,说道:“我去吧!你给王翔热杯牛奶,让他一会儿好喝。”
“哦!”倩云答应着。
邪神对圣武使了个眼色,两人就双双进了浴室,没一会儿,又双双神神秘秘地偷笑着出来。可以确定的是,王翔要倒霉了。
邪神回到客厅,隔着门,对里面道:“王翔,你好了没有,倩云给你放好水了,怎么还不出来,真是的。”
“这不出来了吗?”王翔满含愤怒地道,然后又狠狠地瞪了邪神一眼,才悻悻地走向浴室,口中又埋怨些听不清的话。
这回他也变聪明了,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了浴室的门及门口。确定没有问题后,才用脚把门踢开。再次确定没有问题后才进去,他心想,原来东东也不是非常坏嘛!只不过是小儿科的顽皮罢了。看来,冷观太夸张了。他进去后把门关好,脱了衣服(上衣)。准备洗头,他打开水龙头,“妈呀,救命啊!”水龙头像冲天炮喷得他满脸水。这倒不要紧,淋浴头也如瀑布般当头冲下,这一回,想必是王翔洗得最快的一次澡了吧!
他愤恨地低叫一声“见鬼”,然后想,我要收回刚刚对这个邪女的评价,简直是太可恶了,没道理光被她整。
王翔怒气冲天地走出浴室,像个落汤鸡一样,林枫最拿手的摆酷在此时也行不通了,他不笑都很难,不过他还是很客气地用杂志挡住洁白的牙齿,王翔没工夫理他,他正在找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东方邪神,正在这时,突然听到自己房里传出几声大叫。
“倩云,倩云你怎么了。”
“倩云你别晕啊!来人啊!”
王翔已顾不得什么了,用力撞门冲进去,早已埋伏好的圣武只伸了伸腿,王翔就表演了一个地道的狗吃屎,而稳稳当当坐在椅子上的邪神也只伸了伸腿,可怜地王翔就把自己的吻献给了邪神的鞋。
也正在此时,还没等王翔爬起来,倩云就捧着牛奶道:“王翔,来喝牛奶吧……”话还没说完就呆住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儿来问:“王翔,你洗完澡了啊!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
“没什么?”
“是他不小心。”
“是他不小心。”
邪神、圣武两个人真有默契,二度说出相同的话来。
最后,邪神站了起来,拍拍王翔的头,道:“是不是很意外?不过没关系,以后你就会慢慢习惯了。”
“小姐,有幸请你散步吗?”
“当然。”
两个人就好象刚做完善事似的,高高兴兴地挽着胳膊走了。
直到听到关门声,王翔才回过神来,破口大骂道:“我咒邪神、上官圣武一家全死光,两个人会出车祸……”
这时,大门又开了,见邪神走进来道:“王翔,记得喝牛奶哦!对了,在背后骂人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说完,她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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