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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顺应时势取信于民(3)

苻生长大后,孔武有力,力能扛鼎,徒手与猛兽搏斗甚有余力,奔跑起来可追上奔马,是个武艺超群的人物。

当太子苻苌死后,皇后想立晋王苻柳焉为太子,这是立幼,苻健不同意,要立苻生。没几年苻健去世,苻生以太子身份即位,当年即改年号为“寿光”。群臣有不满者上奏说:“先王新死,尸骨未寒,当年即改年号,于礼法不符。”寿光帝苻生怒,杀右仆射段纯。

在即位仅三个月后,苻生又杀死梁皇后及其舅父毛贵及梁楞、梁安。苻生欲任命赵俱为尚书令。因怕无辜被杀,赵俱谎称有病,不受。赵海、赵韶劝说赵俱接受任命,赵俱答:“你们想因而灭族吗?毛氏、梁氏等有何罪却被杀?我又有何功却可代其职?如果你们愿意,可以自己去干,但我不想送死!”

丞相雷弱儿性刚直,见赵韶、董荣祸乱朝政,因此常在朝会时抨击他们。赵韶、董荣怀恨在心,诬陷雷弱儿,苻生听信,遂将雷弱儿和他的9个儿子、27个孙子全部杀死。

虽然在守丧期内,苻生依旧放荡游乐,惧摄臣下,骑射频仍,锤、钳、锯、凿等凶器不离身。苻生即位时间不长,皇后、嫔妃、大臣以至于奴仆等,被杀死者共500人,且常用砍腿、断肋、锯颈、剖腹、挖胎等多种酷刑。

前秦司空王堕性格刚毅,因右仆射董荣、侍中强国阿谀逢迎而升官,所以上朝时均不理睬他们。有人劝王堕:“董荣是最受皇帝宠幸的,您应同他搞好关系。”

王堕答道:“董荣是什么东西,我是大臣,竟要对他委曲求全?”董荣和强国闻知后,欲杀王堕以泄私愤。不久,天气异常变化,董荣和强国趁机向苻生进谗言:“上天以天气异常来警示陛下,陛下应诛杀权贵大臣以息天怒。”寿光帝说:“权贵大臣只有大司马和司空。”

董荣说:“大司马是陛下至亲,不能杀。”王堕于是被杀。

洛州刺史杜郁是王堕外甥,赵韶恨他,向苻生诬告,说他图谋投靠东晋。苻生于是下令将杜郁处死。一次,在太极殿苻生宴请群臣,命尚书令辛牢任酒监。酒过三巡,苻生斥辛牢:“为何让大家坐在那里,你却不劝大家饮酒?”随即拉弓将辛牢射死。为这种小事杀大臣,苻生残忍之性令众臣胆寒!

苻生发布诏书:“我为天所遣,御宇以来,无何过错,却受诽谤指责!杀人不足一千,就说残暴。路上行人熙来攘往,并未少见!我喜严刑厉法,你们又能将我怎样?”

当时,潼关、长安一带,有野兽横行,专门吃人,前后已有七百人罹难,人们因而不敢出外种田。大臣们奏请祭祀以除灾,苻生却说:“野兽饿了就要吃人,饱了就会停止,为什么要祭祀?上天难道不爱人吗,正因为有罪的人太多,所以上天替我们消灭他们。”可见一斑。

又有一次,苻生夜里吃枣过多,不舒服,叫来太医令程延诊治。程延说:“陛下没别的病,只是枣吃得太多。”苻生恼怒:“你又不是圣人,怎么知道我吃了枣?”于是杀死程延。

还有一次苻生梦见大鱼吃蒲草,苻氏原姓蒲,再加上当时长安有这样一首歌谣:“东海大鱼变成龙,男人都当王,女人都当公。”于是生忌,杀太师、尚书广宁公鱼遵及其七个儿子、十个孙子。

苻生经常欢饮达旦,整月整月不出宫门,许多奏折都不批阅,束之高阁。而且往往是在喝酒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时决定国家大事。皇帝如此,属下于是更加为所欲为,飞扬跋扈,欺上瞒下。苻生赏罚无度,且常在醉中杀人。因瞎了一只眼睛,所以全朝上下忌讳说“残、缺、偏、只、少、无、没有”等字、词,因口误而被杀者无以计数。苻生喜欢给活马、活牛、活羊剥皮,爱用烫开水给活鸡、猪、鹅、鸭褪毛,然后将它们几十只一群赶到殿前。有时甚至剥去人面,然后迫使他们歌舞,以此为乐。太史令康权对苻生说:“近日天象异常:昨夜空中有三月,火星侵入天王星座,与‘东井’星相连;自上月上旬以来,天气阴沉不雨。这些皆预示即将发生臣下谋害君主的灾祸。”很显然,这又是一次借天象示警,其实是想借机逢迎苻生嗜血本性。如果成功,则必又是一次腥风血雨的屠戮!

不料,这次苻生大怒,骂康权妖言惑众,将其杀死。这次苻生算是第一次明智杀人。这种以莫须有罪名企图陷害他人的奸贼,死有余辜。如此残暴治下,苻生还以为是理所当然,他召集群臣开会,问身边官员:“自我治理国家以来,你们在外面都听到了些什么?”

有人回答:“治国英明,赏罚公平,天下的人都讴歌开明盛世。”可实际上前秦的皇亲国戚、元老勋臣几乎已被苻生杀尽,文武官员度日如年。

苻生大概认为,皇帝的任务就是杀人,文武百官和民众,就如同皇帝所喂养的家禽,随意宰杀也无妨。终于有一天,众叛亲离,大祸临头了。

一次苻生夜里对侍女说:“苻法兄弟不可信,天亮除掉他们。”侍女迅即告知东海王苻坚及清河王苻法。为求自保,苻法和御史中丞梁平老以及特进光禄大夫强汪率领数百勇士潜入云龙门,苻坚和侍中尚书吕婆楼率领部下三百人擂鼓呐喊跟随在后,宫中禁卫兵纷纷投奔苻坚,可见,苻生已完全失去民心。

苻生还在醉梦中,苻坚的士兵已到跟前。

苻生惊骇地询问左右:“他们是什么人?”

左右侍从回答:“贼!”

苻生厉声:“为何不跪下?”苻坚士兵大笑。

苻生又叫:“还不赶快跪下!再不跪下斩首!”

苻坚士兵将苻生带到另一房间,宣布废黜他为越王,不久还是将他杀掉。

全国上下自百官乃至平民,无不拍手称庆。

苻坚请苻法即帝位,苻法说:“你是嫡子,而且贤能,应为帝。”

苻坚谦让道:“哥哥年长,应该即位!”

文武百官均叩头,请苻坚即位。苻坚随即将苻生宠臣、帮凶、中书监董荣及左仆射赵韶等二十余人斩杀示众。

至此前秦在苻生的残暴统治之下解脱出来,新皇帝苻坚励精图治,雄才大略,终于统一了黄河流域。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亚圣孟子言犹在耳,为人君者如不修明政治、治下严整,如不检点自己,必“人和”尽失,戾气横生,国事糜烂,终致祸起一发不可收拾!

上至桀、纣、周幽,下至汉桓、****,亡国之君无不因丧德而失民意从而失国者。纵孔武有力如苻生者,还是逃不了天怒人怨,身死人手的下场!可见人心向背对于人君的重要,亦可见慎言慎行实在为成就大事者之必修!

为君之道如此,为人处事也不例外:不积跬步何以至千里,善小不为何以道德昭著,一屋不扫何以横扫天下?见微知著,伟大往往寓于平凡,君不见九层之台起于垒土,合抱之木始于毫末?故成大事,理应如此!

第八节为虎作伥的张彦泽

你是否做过一些亏心事?这些事是否又损害到了别人的利益呢?

后晋高祖石敬瑭去世,其侄(后收为养子)齐王石重贵继位,想独立于契丹,颇有民族气节。契丹皇帝辽太宗大怒,遂决定入侵后晋。

岂料后晋军队节节败退,后晋元帅杜重威及彰德节度使张彦泽等派合门使高勋把投降书送给契丹请求投降,因此,其他许多地区的后晋军队亦相继投降契丹。

契丹辽太宗统领军队从荆州、相州向南进发,让杜重威带着投降部队随行,派遣后晋降将张彦泽带领二千骑兵先去攻取大梁,再安抚官吏百姓,并任命翻译官傅住儿为都督。

张彦泽为虎作伥,自封丘门攻入京师大梁,后晋将领李彦韬带领五百禁兵迎敌,未能抵挡住,张彦泽兵逼宫城明德门,一时城中大乱。

齐王石重贵在宫中放火,张彦泽从宽仁门送来辽太宗给后晋的信,对他进行安抚,并要求召见后晋宰相桑维翰。后晋齐王下令灭火,打开全部宫门,与太后、妻子以及全体亲属,自捆双手向契丹辽太宗投降,派儿子捧着传国玉玺及金印前往迎接辽太宗。

此时傅住儿入宫宣读辽太宗命令,齐王石重贵脱下黄袍,穿上白衫,再次叩拜接受诏令。

张彦泽以齐王名义召见桑维翰。有人劝桑维翰逃走,桑认为他不该逃走。张彦泽在宫中俨然皇帝,坐着接见桑维翰。桑维翰斥责张彦泽说:“齐王仁慈,去年从罪犯中把你挽救出来,又给你官职,你怎么能忘恩负义?”

张彦泽一时无言可答,下令囚禁桑维翰。

张彦泽一入京城,即下令士兵大肆抢掠杀人,大乱两天才停止,京师被抢劫一空。他住宅的宝物堆积如山,并自以为有功于契丹,日夜饮酒作乐,跟随出入的侍从达数百人,旗帜上写着“赤心为丰”,见者无不耻笑。士兵抓来的人,他从来不问犯有何罪,只是瞪大眼睛竖起中指,就将人押去斩首。张彦泽素与后晋合门使高勋不和,一日乘醉来到高勋家中,将其叔父和弟弟杀死,尸体扔在门口示众。

同时张彦泽还下令命齐王石重贵迁往开封府衙,一刻也不得停留。齐王想把宫中金银珠宝带走,张彦泽不允,反将其中最珍奇的拿走,其余的封存留给契丹王。

另外,齐王和太后呈送给辽太宗的奏章,都必须事先经张彦泽过目。

张彦泽又杀死后晋宰相桑维翰,然后用带子勒住桑维翰的脖子,报告辽太宗说桑维翰自缢而死。辽太宗无限惋惜地说:“我并不想杀桑维翰,他何必如此!”下令优厚抚恤桑维翰的家属。

辽太宗安抚后晋齐王、官吏和百姓,对民众说:“我也是人,大家不要害怕,我会让你们得到休养生息的。我本无心南来,是汉人士兵引我来到这里的!”

高勋向辽太宗控告张彦泽为非作歹,杀害他的家人。辽太宗也不喜欢张彦泽的所做所为,即下令将他和傅住儿一起逮捕,然后向官员宣布张彦泽的罪状,问:“该不该处死?”民众都说:“该处死!”老百姓们还争着控告张彦泽的罪行。

辽太宗于是下令在北市处死张彦泽和傅住儿,并令高勋监斩。

张彦泽以前所杀害的士大夫子孙都腰系麻带,手执丧棒痛哭,然后辱骂张彦泽,并用丧棒抽打张彦泽的尸体。高勋让人将张彦泽的手腕打断,脱去锁链,再剖开胸膛挖出心脏祭奠死者。市民争着砸破张彦泽的头挖出脑髓,把他的肉切成小块吃掉。群众对其痛恨之切可见一斑。

虽然辽统一中原是顺应历史潮流,但是作为大汉子民,人们还是没有办法容忍张彦泽的所做所为,这反而让辽太宗唱了红脸。所以要成大业,最好不要做对不起大众利益的事情,这样反而可能会使亲者痛,仇者快。

第九节指鹿为马的赵高

你一定听说过指鹿为马的故事,是关于奸臣赵高的。赵高是我国历史上有名的奸臣,他祸乱朝政,最终惹来杀身之祸。

秦国丞相赵高,刚一出世即被阉割。长大后,秦始皇见其强壮有力、精通法令,便提升他为中车府令。秦始皇死,二世继位,赵高投二世所好,深得宠信,独揽大权。

赵高害怕群臣不服,为试探人心,在群臣面前,将鹿献给二世,向二世说:“这是一匹好马!”

“丞相错了,你把鹿当马了。这是鹿还是马?”

有的不敢回答;有的说:“是马”;有的则直言不讳说:“是鹿!”

事后,赵高对直言不讳说是鹿的人加以陷害,群臣更加畏惧、痛恨赵高,无人敢于指责赵高不法。赵高因此更加肆无忌惮,胡作非为。

赵高杀死二世后,通知秦始皇孙子婴接受玉玺继位称王,子婴深知赵高阴险狡诈、作恶多端,拒绝前往。赵高亲自来请,子婴及众人乘机杀了赵高,赵高的皇帝梦至此破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