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三国演义(青少年四大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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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草船借箭(1)

周瑜听说曹操大兵压境,连夜赶回柴桑。孙权派的使者还没出发,他已经回来了。鲁肃把孙权与文武各执己见的事向周瑜说了一遍。周瑜让他去请孔明。张昭、顾雍、张纮、步骘也来见周瑜,力主投降。周瑜刚送走四人,程普、黄盖、韩当来见,力主抵抗。后来,诸葛瑾、吕范又来见,也主张投降。接着吕蒙、甘宁等来见,有要战的,有要降的,争论不休,周瑜说:“等明天见了主公再议吧。”晚上,鲁肃带着孔明来见。一开始,鲁肃问周瑜对曹操南侵一事的意见,周瑜说应该投降。鲁肃与周瑜力争,坚决反对投降。孔明只是在一旁冷笑。鲁肃问他冷笑什么,孔明说:“我笑你不识时务,公瑾想投降,很有道理。”周瑜说:“还是孔明有见识,和我同心。”孔明继续说:“我有一计,既不用牵羊担酒,纳土献印,也不用亲自渡江。只需要派一个使臣,用小船送两个人过江,曹操的百万大军必定撤退。”周瑜说:“用哪两个人能退曹兵?”孔明说:“我在隆中时,就听说曹操在漳河畔建造了一个铜雀台,非常壮丽。他听说江东乔公有二女,叫大乔、小乔,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扬言‘我一个愿望是扫平四海,另一个愿望就是得到江东二乔,放在铜雀台,供我晚年享乐,这样就是死了我也没有遗憾了。’将军为什么不去找乔公,用千金买下这二乔献给曹操。”周瑜问:“你说这话有什么根据?”孔明说:“曹操的幼子曹植,字子建,曾作《铜雀台赋》,说他家应该当天子,一定要得到二乔。”周瑜问:“你能记下来吗?”孔明说:“我爱它文字精美,能背下来。”说完,把赋背诵一遍。其中有一句:“揽二乔于东南兮,乐朝夕之与共。”其实,赋中所指的是连接玉龙、金凤三台的两座飞桥,孔明故意借谐音把“二桥”说成“二乔”,来激怒周瑜。果然,周瑜勃然大怒,指着北方大骂:“老贼欺人太甚!”孔明说:“当年汉天子许公主与匈奴和亲,将军为什么舍不得两个民间女子?”周瑜说:“先生不知道,大乔是孙伯符将军的夫人,小乔是我妻子。”孔明故作惶恐,连连赔礼。周瑜说:“我与老贼誓不两立!”孔明又将了他一军:“此事要三思,以免后悔。”周瑜说:“我受孙伯符临终重托,哪有屈身降曹的道理?请孔明助我一臂之力。”

次日孙权升堂,左边站三十余名文官,右边站三十余员武将。周瑜入见,先问孙权对曹操南侵的看法。孙权说他还没拿定主意。周瑜就让张昭把降的理由说了一遍,然后大加批驳,最后列举了曹兵的四大忌:第一,曹操亲率大军南征,马腾、韩遂占据西凉,是后患;第二,北方士兵不习惯水战,却要与擅长水战的东吴争衡;第三,时值隆冬,马匹缺少草料;第四,中原的士兵不服南方的水土,容易生病。曹操犯了兵家的四大禁忌,所以必败。周瑜说:“我愿为将军决一死战,就怕将军犹豫不决。”孙权拔出佩剑砍掉了奏案的一角,说:“诸官再有说要投降的,下场将和这个奏案一样!”说完,他封周瑜为大都督,程普为副都督,鲁肃为赞军校尉,把剑赐给周瑜,告诉他不论文臣武将谁不听号令,可以立即用这把剑杀死他。周瑜收了剑,对众官说:“我奉主公的命令破曹,明天都到江畔我的行营听令,如果迟到,当场处斩!”

周瑜回到住处,请来孔明为他破曹献策。孔明说:“孙将军还有疑虑,不可决策。”周瑜不信,孔明让他立即去见孙权。周瑜见了孙权,孙权果然还在疑虑。周瑜就把曹兵的实力再作分析,说他只要五万精兵就能破曹。孙权这才下定决心,让周瑜尽快进军,他带领人马支援。周瑜退出,心里暗想,孔明计谋高我一筹,将来肯定是江东的大患,我必须杀了他。于是连夜请来鲁肃,商量如何杀孔明。鲁肃劝不下他,就提议让诸葛瑾去劝孔明为东吴效力。次日天刚放亮,周瑜坐在中军帐,聚集文官武将听令。程普是孙坚的老将,看到周瑜这么年轻官就比他大很不高兴,就推说生病,让大儿子程咨代他前去。周瑜指挥得当,调度有方。程咨回家和父亲一说,程普见周瑜真是将才,忙去行营请罪。

诸葛瑾请弟弟到家,还没来得及劝他投靠东吴,孔明早看出哥哥的意图,先劝哥哥投刘备。诸葛瑾无言以对,只好作罢。周瑜见劝降不成,就设计要杀孔明。次日,周瑜点齐军将,辞过孙权,与程普、鲁肃领兵起行,请孔明同去。船队离三江口五六十里泊岸,周瑜在中央下寨,岸上靠着西山安营,孔明就在一条小船内安身。周瑜请来孔明,说:“曹操兵多,我军兵少,应该先断掉他们的粮草。

听说曹军的粮草屯在聚铁山,先生熟知地理,请先生去聚铁山截粮。”孔明应承下来,告辞回船。鲁肃问周瑜:“你这是什么用意?”周瑜说:“我想杀他,又怕被别人耻笑,就借曹操的手杀他。”鲁肃心中不忍,去见孔明,见孔明正在点兵,就问:“先生能成功吗?”孔明笑着说:“江南童谣说‘伏路把关数子敬,临江水战有周郎。’你们只会一战,而我不论水战、步战、马战、车战,都尽得其妙。”鲁肃又去告诉周瑜。周瑜大怒说:“他竟然说我不会陆战!不用他去,我自己领一万马军去!”鲁肃又去告诉孔明。孔明笑着说:“公瑾让我去截粮,是借刀杀人之计。大敌当前,只希望吴侯与刘使君同心协力,如果互相谋害,必定会坏了大事。曹操平生最爱断人粮道,他自己的粮草怎么能不重兵设防?公瑾如果去,必会被曹操活捉。眼下只适宜先进行水战,挫败曹军的锐气,再设妙计破曹。”鲁肃又告诉周瑜,周瑜摇头跺脚,说:“此人强过我十倍。今天不除,日后必定成为祸患。”鲁肃以大局为重劝下他。

刘备见江南发兵,就把江夏的兵都调到夏口。他见没有孔明的消息,就让糜竺带上羊酒礼物,以犒军为名前往南岸探虚实。周瑜接待了糜竺,糜竺提出要和孔明一同回去见刘备。周瑜说他要与孔明合谋破曹,暂时不能回去,还说要刘备过江共议破曹大计。糜竺告辞后,鲁肃问周瑜为什么要请刘备过江,周瑜说:“刘备是当世枭雄,我要趁此机会除掉他!”鲁肃再三苦劝,周瑜就是不听,他让五十名刀斧手埋伏好,只等他的命令,就杀死刘备。糜竺见了刘备,说周瑜请他过江商议破曹大计。刘备欣然命人收拾船,准备启程。关羽说:“周瑜多谋,而且又没有见到孔明的书信,只怕有诡计,不可去。”刘备以两家同盟破曹,不宜互相猜疑为由,坚持要去。关羽说:“兄长坚决去,我愿陪你同去。”刘备安排张飞与赵云守寨,带上关羽和二十多名随从,乘船过江。军士报告周瑜:“刘豫州来了。”周瑜问:“来了多少人?”军士说:“只有一只船,二十余人。”周瑜高兴万分,出寨迎接刘备,叙过礼,请刘备上坐,设宴款待。孔明听说刘备过江来了,吃了一惊,忙去偷看动静,见周瑜面带杀气,两边壁衣中还埋伏着刀斧手,又仔细一看,见关羽在刘备身后按剑而立,就放下心来,来到刘备的船舱里等候刘备。周瑜与刘备饮了几巡酒,觉得是时候动手了,就起身为刘备斟酒,见关羽立在刘备身后,忙问:“他是谁?”刘备说:“这是我弟弟云长。”周瑜汗流浃背,忙斟酒敬给关羽。不一会儿,鲁肃走了进来,刘备让他去请孔明来相见,周瑜支吾着说:“等破了曹操再与孔明相见吧。”关羽向刘备使个眼色,刘备起身告辞,周瑜送出辕门。刘备上船见到孔明,十分高兴。孔明说:“主公知道今天有多危险吗?如果没有云长在,主公已经被周瑜暗害了。”刘备方才省悟,请孔明同回樊口。孔明说:“我虽然身居虎口,却安如泰山。主公只要准备好船只人马,在十一月二十日这天派子龙驾小船来接我就行了。”刘备还想再问详细,孔明催他开船快走,就上了岸。船行不远,张飞带着船队来接应刘备,一同回寨。

刘备走后,鲁肃问周瑜为什么没有杀掉他,周瑜说:“关羽是当世的虎将,我如果杀了刘备,他肯定会把我杀死。”这时,曹操派使者送来书信,周瑜把信撕碎,命令斩掉来使。鲁肃忙劝:“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周瑜说:“我要斩使示威!”说着立即斩了来使,把人头交给随从带回曹营。随即,他命甘宁为先锋,韩当为左翼,蒋钦为右翼,他自领诸将接应,准备来日在江中与曹兵决战。曹操见周瑜斩了使者,勃然大怒,命蔡瑁、张允率荆州降军为前部,他自领后军,率船队迎战。甘宁当先驶出挑战,蔡瑁的弟弟蔡埙驾船迎敌,被甘宁一箭射死。甘宁驱船进攻,万箭齐发,曹军无法抵挡。蒋钦、韩当从两翼杀来,直冲入曹军船队。曹军士兵大部分来自北方,船一摇晃,站立不稳,东倒西歪。甘宁等三队船往来纵横,周瑜又率军助战,曹军死伤无数。这场大战从巳时杀到未时,周瑜虽然取胜,但见曹兵太多,就下令收兵。曹操回寨责怪蔡瑁、张允:“我军多、敌军寡,反而吃了败仗,是你们不尽心!”蔡瑁建议先建立水寨,让荆州军在外面,青、徐军在里面,加强训练,才能再战,曹操便让蔡瑁操练水军。蔡瑁、张允就布置水寨,分二十四座水门,操练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