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管理公司萨满:一个商业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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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困璜(2)

他给利昂打电话想切实肯定一下,才得知他已经驾帆船度周末去了。这个消息把约翰残存的最后一点希望也完全打破。

他心里想,航海出游对金来说这么重要吗?!他不是一个冷酷无情的笨蛋……就是一个积习已深的懦夫。

星期天早晨,弗兰克·法瑞特在中央公园穿行,他的步伐轻松愉快。他总是很喜欢星期天走街串巷,享受城市变幻多姿的周末气氛。有时会碰上游行或者庆祝活动,各种肤色的人群,熙熙攘攘。有时就像今天,城市静悄悄的,有一种古怪的空虚。

但是通常在中央公园南边某个地方有一个跳蚤市场。他踏着仿佛在大峡谷里回响的音乐的节奏,轻松迈着步子,继续前行。

他的思想处于无意识状态,漫不经心地盘算着数字,那些漂亮的中天科技的数字。

美洲大道和中央公园隔开,位于中央公园以南几个街区。

街道上满是小摊小贩,弗兰克穿行其间。他大约花了一个小时,在大堆的T恤衫,CD和其他商品中搜寻。当他开始疲倦的时候,突然看到卖地毯的小贩和一块有菱形花纹的地毯。他买下了地毯,地毯被卷起来以便运输,他立刻意识到最好还是叫辆出租车,因为地毯太长,太重。他不可能抱着地毯步行很远。

他一坐上汽车,思绪就如潮水般涌动,有点不可思议。他想弄清楚他是否真的准备开除约翰和海伦。他担心是否能够实现对华尔街夸口的承诺。我只是玩了一个小把戏,而且上次进展得很成功,不是吗?去年媒体就霍金辞职一事撰稿采访我时,并不知道我把数字变小了。我必须那样做。金表现得太过软弱。

我必须让他清醒,点数下跌一点总能引起他的注意。但是我没有想到《华尔街日报》会做报道。但是那不是我的错。从某种角度来说,现在让点数上升正好是恢复平衡脱身而出的好办法。

好了,我就要脱离这滩烂泥,就像……

在一间装鱼的厨房后面的发着腐臭味的巷子里,出租车的门打开了。弗兰克伸手去捂鼻子,地毯向人行道滑落。

金花了大半个星期天从海上返航回到斯坦福德。他被矛盾的情感所纠缠,一方面急于插手解决中天科技的乱摊子,另一方面仔细思考在水上几小时痛苦挣扎得出的结论。帆船一旦安全系紧,他就给海伦打电话。

海伦虽然没有明确表示她没有兴趣和他谈话,但金却尽力想说服她听他解释。认识到理智无济于事,于是他想以情感人,最后只好可怜的劝诱她。她真的很失望,他想。当他争取再次说话的机会时,一阵惊恐席卷而来。

“听着,我告诉你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笨蛋,我们不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吗?我已经准备尽一切努力扭转局面。”没有回答。

“说话呀,海伦,请你回答我,好吗?我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

你有权利生气,但是……”

还是没有用。“好吧,”最后他说,“我邀请你出席一个会议。我打算全力以赴使事情走上正轨,这个星期我就召开一个会议。整个小组成员都参加。我们一起想想办法。我希望你能去。”还是没有回答。“海伦,不要这样,考虑一下好吗?你不必现在就给我答案。只要仔细想想,好吗?”他等着海伦回答。

可怕的几秒钟过去了。“海伦?”

最后他听到海伦十分勉强的回答:“我会考虑的。”谈话就这样结束了。

海伦…约翰…玛利亚…马克…弗兰克…蓝色的备忘录便笺纸上潦草地写着这些名字,铺开放在利昂·金的桌上。这是星期一的早晨,利昂花了一小时在桌上摆弄这些便笺,把它们摆成不同的图案。海伦,他自言自语,用手指木然地敲打着她的名字。我必须召开会议,希望海伦一定参加。他把她的名字扔到一边,就好像暂时搁置了自己的烦恼。约翰……我不能责怪他星期五缺席。我必须让他今天到这儿来,并且保证他没事。我想知道他今天早晨什么时候来。玛利亚……

她应该能帮助我。或者马克也可以。弗兰克……利昂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弗兰克的名字放在桌角的最边缘。要是它飘落到桌下,成为被打扫的垃圾,是罪有应得。利昂心里想。

星期天下午他从船上下来时心里非常清楚:他完全不知道如何着手修补中天科技遭受的破坏。他断断续续地睡了一会儿觉,然后就搭了头班火车回到城里。时间还很早,他第一个来到大厦的办公室。这不像我,他想,我一定是在抓救命稻草。

他把约翰的名字圈起来,然后伸手拿咖啡杯。空的。他无意识地站起来,朝咖啡厅走去。脑子里还在玩味着他依稀记得听到的一句话。那句话像是给已经发芽的种子浇水。

他用塑料勺子把半盒方糖加到咖啡里,勺子发出的柔和的声音打破了房间的安静。如果他还做别的事,他可能就不会发现白咖啡杯下突然出现淡淡的蓝色火光,咖啡杯就像沐浴在圣诞节的灯光里。正在那时,后面的热水冷却器发出汩汩的水声,他发现一位灰白头发的男士在用热水泡袋泡茶。

那个人抬起头,说:“早上好,”仔细的打量他,“你是利昂·金,是吗?”

“是的,我认识你吗?”

“我自我介绍一下,”那人回答他,伸出手来,“我是杰森·汉德。”

这个人的出现……他不得不说……让他惊讶万分。不仅是他的外形,而且还有一些别的东西……对他来说是一种安慰。

杰森。他企图了解这个名字,问道,“你肯定我们没有见过吗?”

“我们有几次擦肩而过,”杰森微笑着说,“但是我们没有互相介绍认识。我是公司内部的咨询顾问,玛利亚·马丁奈姿介绍我进来协助营销部工作。”

“噢,是的,”利昂接话,“你负责狼群那个计划。”

他的评论带着赞赏,杰森意识到了这一点,说:“我的同事和我给了马克和他的团队一些建议,让他们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现在利昂脑海里闪出对这个人新的认识。他在想:他像我梦中见到的那个人,那个旅行者。我吊在树上时,他就在那儿。

金的头脑正在逐步清晰,他努力分辨事实和幻想。他想这一定蕴涵着什么意义。也许他能有所帮助。“你做什么样的咨询工作?”他问道。

“从培训主管到评审商务计划,我什么都做。”

利昂感到好奇:“培训主管指的是什么?”

“我相信,有一点不言自明,那就是作为高层领导,有时很孤立。你明白的,人在高处,离群索居。”他接着解释他是那种不偏不倚,反思型的顾问,帮助公司领导培养用更加全面和客观的观点看待问题。“我的经验是能力卓越的领导,对大多数情况都有敏锐的洞察力。只是有时他们忘记审视自己。我所做的是帮助建立一种联系。”利昂进一步逼问,企图得到更多的信息。杰森怎么做的?他是一个神经科医生吗?那狼群又是怎么一回事?

杰森回答问题时语速飞快,但是他知道如果他准备让利昂接受他传达的意图,有必要把节奏慢下来。“我的方式很特别,”

他说,“如果你有时间,我们可以坐下来谈谈,你会感觉好一些。”

“就现在,行吗?”利昂自言自语,我正在这儿寻找答案。

为什么不呢?“去我的办公室吧。”他沿大厅大步走过去,杰森跟在他后面。他的脑子在飞快的运转。我把笔记扔在桌上了。

如果他看到会怎么想呢?我怎么把这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告诉他呢?我根本不认识他。

金径直走到办公桌前,把那些蓝色的便笺拂成一堆。杰森平静地问他:“要处理什么特别的事情吗?”他知道金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脆弱,他努力使他相信不需要担心。

利昂正处在一个关键时刻,他铭心刻骨地感觉到这一点。

几个月以来的担忧要求他必须暂时不履行现有职务,闭门思过,然后进行重组。但是一个更加有力量的声音在他脑海里清楚的响起:“你正在寻找一条崭新的道路。你面前就有一条。你准备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