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白宫200年内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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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小布什问鼎白宫(2)

戈尔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他多次在演说中表示,他无意要选民因为过去8年的良好经济而投他的票,而是请求选民为“共同建设更好的、公平的、繁荣的美国”而投他的票。

11月7日是美国大选日。民主党候选人、副总统戈尔与共和党候选人的选票你追我赶,交替领先。在投票后几天统计出99%选票的时候,双方差距不到22万张选票。戈尔在威斯康星、艾奥瓦、俄勒冈这3个州只领先五、六千票,小布什在新墨西哥州也只是暂时领先126票,其争夺之激烈可见一斑。而戈尔和小布什入主白宫的机会寄予佛罗里达州几百张选票差距的局面是前所未有的。

然而,在佛罗里达州发生的一切更让人们感到惊讶和困惑。由于媒体的误导,该州选举情况一波三折:有媒体先是断言戈尔关键性地赢得了胜利,没过多久,又将该州列入“胜负难定”之列。接下来,又宣布小布什当选。然而就在戈尔打电话向小布什认输、各国政府纷纷恭贺“新总统”之际,佛罗里达州的选务官员突然宣布,两人票数相差仅有0.5%,按该州法律必须重新计票。于是,各国纷纷撤回祝贺,戈尔也立刻收回前言,小布什则被晾在那里,哭笑不得。美国千年大选瓜熟蒂不落,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伴随着重新计票,一些有争议的问题被不断引发出来。比如,该州棕榈县的选票设计容易使人误选,许多老人将该投给戈尔的票误投给改革党候选人布坎南;部分选区黑人投票权没有得到应有保护;还出现了选票箱丢失等不正常现象。选举的公正性受到了质疑。多位选民提出诉讼,要求重选。戈尔的支持者和小布什的支持者都走上街头游行示威,并诉诸于法庭。整个重新计票工作持续了36天,其间经历了45场法庭诉讼,最后在12月13日以小布什获胜告终。

2000年美国大选为何会出现僵局,除了竞选形势方面的原因外,不能不说它和美国的选举制度有密切的关系。

美国总统选举的一大特点就是选举人团制度。从程序上讲,美国选民并不是直接选举总统,而是选举“选举人”(每个选举人都明确归属某位总统候选人,并且按照惯例一般不得改变其承诺),总统则由选举人选举产生。选举人按州分配,人数与一州的参众议员的总数相等。

由于参众两院共有535名议员,加上华盛顿特区的3张选举人票,总计有538张选举人票,只要获得过半数选举人票(270票)即当选总统。

除了缅因州和内布拉斯加州稍有不同外,其他各州都是实行获选票多者赢得全部选举人票的规则,也就是所谓“胜者全得”的制度。这就是说,某一位候选人在一州只要获得相对多数票,哪怕只多一票,则该州的全部候选人票均归此人名下。可见,这种选举制度天然就包含着选民票与选举人票不一致的可能。

但是,这种选举方式有其明显的缺点。最为突出的是有可能出现得选票多者却不能当选总统,而得选票少者却入主白宫的奇怪现象。

这种现象通常是一位候选人尽管在全国的得票率低于对手,但在拥有较多选举人票的少数大州以微弱优势胜出,从而赢得较多选举人票而当选总统。这种情况在美国历史上已经出现过3次,2000年的选举又是这样一种结果。虽然小布什在选举人票方面以微弱优势获胜,但他却不是一位代表多数选民意愿的总统,因为他在选民票数量上输给了戈尔。根据对99%选民票的统计,戈尔得到48,707,413张选票,为总数的48%;小布什的得票为48,609,640张。

选举人团制度和“胜者全得”规则很久以来就不断受到批评。许多人认为它不符合时代精神,有悖于公正公平原则。因而在美国历史上,有多次修正选举人制度的尝试,提出过不同的方案,如要求取消选举人团制度,总统由选民直接投票选出;按照得票比例分配选举人票;对于获得选民票多的候选人另外递加102张选举人票等等。但这些改革尝试都不了了之。其主要原因,一是选举人团制有利于巩固两党制,民主、共和两党担心改革会扩大小党的影响力,打破现有的政治格局;第二个原因是小州担心一旦废止选举人制度,他们由于人口少而导致地位和影响力下降。此外,出现复杂局面的几率毕竟很少,改革的动力不强。

千年大选使改革选举人团制度的重要性再次凸显出来。新的盖洛普民意测验表明,61%的美国选民主张修正现行的选举制度。相当一部分国会议员,正在考虑修改这些规定,但能否成功,还有待观察。

咄咄逼人的“布什主义”

2001年1月20日,美国第44任总统乔治·沃克·布什宣誓就职。

共和党人在时隔8年之后重掌白宫,引起了世人的普遍关注。如同预料的那样,布什政府在上台初期对于美国外交战略做出了重大调整。

在战略重点上,新政府继续推行美国所固有的“蝴蝶阵型”,即首先稳固周边地区,加强同邻国的关系,然后将两翼分别伸向欧洲和亚洲。

但各种迹象显示,美国的战略关注点已经开始向亚太地区倾斜。之所以出现这样的调整,原因在于:首先,在审视21世纪新现实时,美国新政府的决策者认定,对美国有重大政治、经济、安全利益的亚洲发展“最不具确定性”,形势演变也“最具挑战性”。亚洲可能引发冲突的热点最多,一些国家和地区的政局仍处于动荡之中,个别国家走出金融危机实现经济重建的道路并不通畅。这势必危及地区稳定,对正在放慢增长的美国经济带来不可忽视的负面影响。其次,亚太地区的各种机制纷纷启动,对世界“不可或缺”的美国而言,均难有插足之地;由于克林顿政府“疏于经营”同盟及与重要地区的关系,“美国因素”有被弱化的危险。第三,在美国看来,中国崛起姿态更为明显,对周边地区的影响力日渐上升,带来了许多不确定因素,美国必须加强防范措施。正如美国亚太政策研究中心主席道格拉斯·帕尔所说的那样,亚洲政策将是“等了8年之后”才重返白宫的共和党政府“最需优先启动”的议事日程。

在双边关系层次上,布什政府态度更加鲜明:重点发展同盟国的关系,坚决压制和打击所称的“无赖国家”。布什政府的言行表明,强化同传统盟友的关系是新政府的政策核心。比如,在巴以问题上,更为明显地推行偏袒以色列的政策;在对待朝鲜和伊拉克问题上,布什政府态度日趋强硬。

在对外政策的目标上,布什政府更加强调安全层面的问题。新班子奉行现实主义的指导原则,注重实力,推崇********,强调维护安全利益。布什在竞选时曾许诺,“如当选,他将部署一个大得多的导弹防御系统”。与克林顿政府有限部署的政策有较大的区别,布什主张大规模部署导弹防御系统,以便组成一个海陆空立体全方位的防御体系。

从实际情况判断,美开发或大或小的战区导弹防御系统(TMD)和国家导弹防御系统(NMD)已经走上不归路。这不仅有损世界战略稳定,也将引发中国和俄罗斯的极大关注。

在推行对外政策的风格上,布什政府继承了共和党政府在对外政策领域的一贯做法,咄咄逼人,忽略国际合作义务,单边主义和霸权色彩浓厚。在一些具体问题上,布什政府我行我素,显得十分傲慢和无理,引起国际社会的一片哗然。比如,布什入主白宫还不到一个月,便亲自下令对伊拉克“禁飞区”以外的目标实施军事打击;不久,美国又宣布驱逐俄罗斯外交官;接着,发生了美国核潜艇撞沉日本渔业实习船事件,在处理该事件的过程中,美国军方漠视受害人的感情,为事故责任者百般辩解以获得从轻处罚。4月初,美国核潜艇在事先未通告日本有关当局的情况下擅自驶入日本港口,事后又以各种托辞进行狡辩。

另外,美国政府还中断了朝美对话;在韩国总统金大中访美时,要求其修改给朝鲜半岛和平带来重大转机的“阳光政策”;并威胁将撤出朝鲜半岛核能协议。在宣布退出旨在减少温室气体排放量的环保协议《京都议定书》之前,它不与其主要倡导国———欧盟和日本进行协商。

在美俄首脑会晤之后不久,国务卿鲍威尔便公开宣布美国将单方面废止《反弹道导弹条约》等等。正如一家西方报纸所说的那样,“美国近来处理事情极其糟糕,总是在傲慢和好斗之间徘徊。”

在2001年4月初发生的中美撞机事件中,美国的表现尤其令人气愤,就连一些西方媒体也批评美国在处理这一事件时带有浓厚的傲慢色彩,布什政府似乎认为,“唯一的超级大国”意味着绝无必要说“对不起”。这不禁使人产生这样的疑问,美国是否对做一个体面的世界公民感兴趣,它是不是只想横行霸道,恃强凌弱。

对于布什上台后所实行的外交政策,即所谓“布什主义”,一位美国资深政策专家作了这样的解释:在冷战结束10年后的今天,这样一个“事实”正在变得更加清晰———从规模上讲,美国是自罗马帝国崩溃以来未曾见过的“杰出”的经济、军事、外交和文化强国,因此,布什政府承认这种新的单极化,并采取保持这种单极化所必须的单边主义政策,以保持美国的优势地位和行动自由。但是从现实的角度来看,这种单边主义是极其不得人心的。布什政府的对外政策在美国国内外都受到了广泛的抵制和反对。

在NMD问题上,美国不仅受到了中、俄的强烈抵制,它的诸多盟国也对此表示了强烈的不满。在亚洲,2001年2月,俄韩两国发表联合声明,称“1972年签定的《反导条约》是国际战略平衡的基石,是国际社会关于核裁军和防止核武器扩散的重要基础。”6月,日本方面表示,现在不会参加美国的导弹防御计划。在欧洲,包括英、法、德在内的许多欧洲国家认为,布什政府夸大了导弹威胁,他们对导弹防御系统的能力表示怀疑。他们害怕,美国单方面抛弃《反导条约》,一意孤行地部署导弹防御系统,追求绝对安全,将会引起美俄关系紧张,危害欧洲和平,导致大规模军备竞赛,从而使世界动荡不安。5月份,布什分别派副国务卿、助理国务卿和副国防部长到欧亚各国游说和推销其导弹防御计划,结果无功而返。接着,布什本人亲自上阵,遍访欧洲首都,但仍然收效甚微。在《京都议定书》问题上,自布什政府宣布拒绝接受之后,世界各国以及各种组织的抗议之声此起彼伏。几乎所有欧盟成员国的领导人都阐述了他们支持减少温室气体排放量的立场,一致对美国的做法提出严厉批评。另外,布什政府在其他许多问题上的强硬和傲慢,更是引起世界各国的公愤。5月3日,联合国人权委员会,进行每年的例行改选,一向以“人权卫士”自居的美国竟然意外落选。这是美国首次被这个由它说了算的机构拒之门外,不能不令布什政府感到难堪。

在美国国内,布什政府的对外政策也受到了广泛批评。前国务卿奥尔布赖特认为,“本届政府日益强化的单边主义和对签署条约的反感,在国际上正遇到越来越强烈的抨击。人们对美国单方面采取的若干举措十分担忧。”前国防部长麦克拉马拉警告说:“美国是目前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无论是朋友还是敌人,都认为它是傲慢的,对自己缺乏客观的分析。”美国一位国际问题专家指出:“美国一手遮天,过于偏袒自身利益的做法已使世人广泛认为,全球力量分配严重失衡,已到了危险的程度。”

出于对布什政府的对外政策的不满,资深共和党参议员杰夫兹举旗造反,宣布退出共和党。这一举动在美国政坛引发“地震”。由于杰夫兹的退出,民主党以一票的优势扳倒共和党,控制了参议院,这自然会对布什政府的对外政策形成较有力的制约。比如,新上任的参议院对外关系委员会主席、特拉华州民主党人拜登就公开反对美国退出反导条约,他认为,“在近30年中,反导条约被证明是有效的,我们应该修改它,而不是废弃它。”

实际上,面对来自国内外的各种压力,布什政府已经对其外交政策进行了某些修正,单边主义的势头有所收敛。如在处理与美国“竞争对手”的关系上,布什政府“改变了起初对俄罗斯不屑一顾和对中国几近战争的腔调”。在与俄罗斯总统****会晤时,布什宣称美俄两国可以成为“可信赖的伙伴和朋友”,双方可在许多问题上合作,建立建设性关系。在对华政策上,布什则多次重申在贸易关系上,中国是美国的“伙伴”,宣布延长给予中国正常贸易关系地位,支持中国尽早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他知道中国的重要性,知道不可能绕开中国处理复杂的亚洲乃至全球问题,在全球化和多极化发展的时代,对华接触更有利于确保美国家利益。因此,布什政府的对华政策有可能仍从现实主义出发,“交往”将构成这一政策的主轴。

“9·11”:改变美国历史的一天

2001年9月11日发生在纽约和华盛顿的恐怖袭击事件,可以说是新世纪伊始人类社会最具震撼力的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