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棘手的事,遇上君平岳也会迎刃而解,况且这么容易被困难的击倒的也就不是堂堂五殿下了。于是等晴初再见他时,他俨然又是一副运筹帷幄,唯我独尊的张狂模样。
他回来让下人准备好出行的一切事宜,两人就出发了。
是日,一辆有着皇家印记的马车在官道上行走,前后都有护卫跟随,可见是皇室贵胄出行,路上行人纷纷回避,就怕得罪了天家的人。
在马车内的歪坐着的晴初此时脸色惨白,额上冒着豆大的冷汗,嘴唇青紫,一直捂着胸口低吟着。
君平岳皱着眉,还不忘拿手帕替她拭汗,关心的问道,“你怎么样了?还是很难受?那我叫他们再走慢些。”
他刚想对外喊话,就被一只软润的小手拉着衣裳,他回眸一看,见她气弱游虚的喃喃,“不用了……”再慢些,长痛不如短痛,再慢些就意味着要忍受更久,那到时就是要了她的命了。
忽然,车轮压到石头,又是一个颠簸,胃里一个翻滚,脸色就更加难看了,她哀声说着,“安沉,我要安沉……”
他没有照她的意思给药,只是一直用手帮她顺气,耐着性子说,“那东西吃多了对身体不好,还是……”就这几天出门时才知道原来她会晕车,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虚弱的样子,一时软了心肠,所以才让她吃了什么‘安沉’。结果呢?她这一睡竟然睡足了两天两夜,实在是唬了他一跳。是药三分毒,这药效这么猛,还是少吃点为妙。
“你,你再不让我吃药才是对身体不好,我,我吐得快连命都没有了……叫你让我骑马也不行,吃药也不行,难道我要这么一路难受的吐着?”晴初虚弱的抱怨着。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奇怪,即使那药真有毒也是她的事,他瞎操什么心?又男权为上,说女子在外骑马有失体统,不许她骑马,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难道吐得昏天暗地就是好事?就连她爹都没管这么严厉,怎么这个雷厉风行的五殿下摇身一变成了铁面管家了?管的还是自己?他真以为是一丈之内是己夫?会不会越界了?
不过她现在晕乎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心闷气结难受,只稍一开口,胃肠就一直在翻江倒海,更别提与他争辩了。
他自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总之她想的都没有商量的余地。他一把拉过她的身子,不由分说的拥在自己怀里,安抚道,“你先靠着我试着自己睡一会,再忍忍,还剩一段路,很快就到了。”
晴初翻着着白眼,这话他说了多少遍了,偏偏摇晃了这么几日都还没到。况且……在他怀里睡着?别开这种玩笑了!于是她用仅剩的力气想挣扎出他的胸膛,偏偏自己这时没有那能耐推开他,只能僵着身子,斜靠在他的臂弯里。两人距离之近,连互相的心跳声都能听到。
她脸上染上两朵红云,不自在的目光四处乱飘,身后的怀抱虽然宽大温暖,可是她却怎么也睡不着。奇怪了,以前只要一靠近小七,自己就能毫无阻碍的埋头就睡,在这就行不通了?不过这也印证了一点,她虽然喜欢捻老虎须,却不喜欢与虎共枕,又不是真的活腻歪了。
两个人就一个自在,一个拘谨的随着马车前进着。也许是绷紧了神经,心里想七想八的,这会子竟然也不吐了。她满心欢喜的跟他说,“现在好些了,你可以放开些了。”
“是么?看来靠着我比那药有用,那就先挨着吧,还要再走一段路,免得待会又说难受了。”偏偏,君某人不想如她的愿,有心调戏道。
晴初张大着嘴,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近在咫尺的他,温和如玉的脸上竟是带着轻佻的笑容。她惊讶的小脸似是疑惑,一向冷然的五殿下,怎么成了登徒子了?
君平岳见她的一双秋瞳睁得大大的,好气又好笑,明知道她会这样是因为顾忌着自己,可心里却不高兴她拒绝,所以依旧不肯放手,温香软玉在怀,岂有放过之理?
他非但没有松手,竟还搂紧了她一些,醇厚的声音传到她的耳里,“你若真的睡不着就陪我说说话吧,这样可能会容易过些!”他不喜欢每一次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她都是沉默不言,依他所知,她可不是不喜言语的人,怎么偏偏对着自己的时候就变成这个样子?
“要说什么?”她可不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可说的。
是啊,说什么呢?他们两个是那么的不同。他顿了顿,沉吟道,“那,就说说你小时候的事情?”
“我小时候的事?”晴初一愣,接着说道,“这一时间怎么说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