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平岳低笑着,“有你相伴,即使短寿十年又何妨?”
很快他们就到了晴初所说的那个洞穴,进了里面,果然温暖许多,也没有瘴气。晴初又在附近拾了些柴木,生起了一个火堆,霎时正个山洞光亮暖和起来。
君平岳勉强的睁着眼,看她在一旁添着柴火,想帮忙竟也是不行了,他深深的看着她娇小的身影在为他忙碌,便觉得没有了遗憾。原先他以为,得不到她的心,得到她的人也是好的,可是现在却道,得她真心相伴,是比任何东西都要难得,都要让他满足。
“咳咳”,他忍不住轻咳两声,觉得喉中涌上腥甜,便趁她不在意时,用袖子掩了过去,藏着不让她知晓。
见他的呼吸越来越虚弱,晴初便想着法子让他保持清醒。她让他靠着自己,躺得舒服些,说道,“你要挺住,等天亮了,他们就会来的。”他中的毒不难解,可是她身边没有齐全的药,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难受。
“嗯……其实,即使让我就此死去,我也了无遗憾了。”他的唇已经变成紫白色,说话也是气若游丝的虚弱。
晴初故作轻松的调侃的白了他一眼,说道,“我记得初见时你可不是这般说的哦!那时处处与我危难,像我上辈子欠了你似的!”
这时,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想起她刚出使那会他故意刁难她的日子,不禁都笑了出来,原来,他们已相识了那么久了,而那些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君平岳不想让她担心自己,于是勉强的撑起笑意说,“那时我真的以为,女子本就应在家孝顺父母,相夫教子,三从四德,不该出来抛头露面的。不过,这原是因南陵与凤羽风俗不一样,不能怪我啊。”
“那现在呢?”晴初笑问,借此来掩饰心里的不安。
君平岳紧紧的握着她的手,黑眸紧紧的凝视着她,深情的说,“现在……天下间没有比你更重要的了……”
晴初一鄂,又发现他的手冰得吓人,这是毒发的征兆,弄得她的脸色变得惨白,偏过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泪。
君平岳意识开始迷离,趁着自己还有气力,他勉强的说,“初儿,要不你给我唱首曲儿吧……”
“好啊,你想听什么曲?”晴初自以为不着痕迹的吸了吸鼻子,用自己的手给他捂着暖。
“那就唱在云城那天夜里,你唱的那首吧,我很喜欢呢。”
晴初艰涩的点点头,清悠的嗓音缓缓的低唱,“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茴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可是曲儿还没唱完,君平岳就已经昏了过去。
上天啊,我比那男子幸福呢,曾经以为这不过是镜花水月,不曾想我也能得到她的真心相待,即使此刻你要夺去我的命,我都毫无怨言了。
晴初惊见他昏迷,又见到袖子上那腥红的血,心中大恸,紧抱着他的身子不停的高喊着,“君平岳!君平岳!君平岳……”这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