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几许,花絮菲菲,清风旖旎,阳和奕奕。
玉莲山下的别庄内院——
晴初气鼓鼓的走进来,捡到了君平岳一派悠闲的靠在软榻前看书,好不惬意的样子,让她的气不打一处来,遂眯起眼睛恨恨的问,“我听小青说,你又不肯吃药了?嗯?”
君平岳抬眼一看,见是她,便满眼笑意,对于她的怒色丝毫不在意,拉过她的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来,带着些孩子气的抱怨着,“你不知道,这药太苦了,我真不想喝……”看他此时的样子,哪里是那个威风八面的五殿下?分明像个被宠坏的孩子在撒娇,若其他人见了,定会以为他是冒充的。
“哼,堂堂一个男子汉,竟然怕药苦而不肯喝,说出去也不怕笑掉人家大牙?”晴初哼气道,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君平岳轻笑着搂紧她,不自禁的拧了下她的鼻梁骨,不依的说,“净会说我,你不是也怕喝苦药吗?”
晴初拉下他不断作怪的手,稳了稳有些离乱的气息,嚷嚷道,“那怎么能一样?我是女的,你是男的!”
这下君平岳笑得更大声了,朗朗而道,“你不是常说,男子与女子都一样,不分尊卑高下,为何现在又差别对待?”
“你!”成功的被他挑了刺,晴初生气的把脸转过一旁,冷声说,“哼!那我就不理你了!管你好没好!”这个人真是她的克星,总是不知好歹,若不是关心他,她何苦这样,竟然还用自己说过的话来驳她。
“初儿?”君平岳低下头蹭蹭她的脸,满眼笑意的唤着她的小名。
“哼!”晴初还是不肯理睬他。
“初儿?”他扳过她的身子,见她真的是生气了,面若桃花的小脸满是忧心,于是心疼的说,“你不要不高兴,我喝,我喝还不成?其实我已经全好了,你不必再为我如此忧心,省得连自己身子都受不住。”那样他会心疼的。
“真的好了?”晴初压根不相信他,心有余悸的说道,“也不知是谁说着说着话就昏倒了……”她每每回想起,那天山洞里他渐渐的在自己跟前合上眼,气息似有若无的样子都能惊出一身冷汗,以为他真就这么去了。
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再探他的脉息时已经没了生气,心里惊得乱成麻。可她知道一味的着急根本没用,于是拼命的让自己镇静下来,然后在脑子里拼命的想着该怎么解决,而后才想起沈邡师傅说过,有一种药材虽不能解毒,却可以暂时缓解毒性,而且在深山随处可见,她便细细回忆着那药草的外观,然后将他安置好以后,再出去找,果真被她找到了。虽不知成效如何,总归是一条生路。
好在她没有记错,他服药了以后总算是缓了过来。而等刘荆和骆谦诚找到他们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傍晚了,而她也在那时累得昏睡过去。而那些山贼果真如晴初所说的在山坳里,按照晴初的布置,很快就将他们一网打尽了。至于楼轩的下场如何,她没有兴趣知道,反正作奸犯科的人,落在他手里肯定不会有好下场的。而南陵帝对这次成功平乱很是满意,晋了君平岳的爵,还恩准他休假到玉莲山别庄养伤。
“对了,我一直没有问你,你为何知道山贼的藏身之处?”他有些后悔,早知道就找她一起商量,也就不会多生事端了。
“这瘴气我曾听师傅说过,是……”于是她慢慢向他道出缘由和自己当时的想法。
君平岳一边听着她细细的说着自己的见解,一边忍不住紧紧的搂着她,好让他感觉她在自己怀里。如此聪慧,如此有胆识的奇女子,教他如何不爱?而且若不是她只身进山救他,他早就没命了。
“喂,你都搂得我快透不过气来了,快撒手啊!”晴初在他怀里哇哇大叫,还用手借力想掰开他钳着她的手臂。
君平岳偏偏搂得更紧,温柔的呢喃在她耳边响起,如春风拂面般的撩人和暖,“不,你知道我不会再放手了。唯一一次放手,你却没走,那你这辈子就注定了要跟着我过了。”他汲着她的幽香,低叹一声。
“自私!”晴初不依的拍打着他的胸膛。
“嗯。”他知道。
“霸道。”她慢慢的张开手反抱着他。
“嗯。”他清楚。
“……”她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怦然的心跳声,便让暖意笼了身。
“那……你准备好做我这个既自私又霸道的人的妻子了吗?”他抬起她的下颚,与她对视,被眼前那柔情万千的翦翦水眸给深深的吸引了,心中泛起了一抹疼惜爱怜。
只见晴初脸红如霞,害羞的别开眼,轻轻的点了点头。
他心中大喜,轻松的一把抱起她,往内室的床榻走去。晴初的秀眸一瞥见锦衾罗帐,鸳鸯绣被,便害怕的紧紧闭上眼,紧张抱住他。
芙蓉帐暖春意浓。
一室缱绻,温情无限。
晴初正在书房里专心致志的作画,不料却被人一把紧紧拥住,不用问也知道是谁了。君平岳在她耳鬓厮磨着,低沉的嗓音问道,“在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