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有这一层关系,那……”君平岳本来还想问点什么,却被人打扰了。
“禀报少爷,谢使节来一鸣楼了。”门外,小厮的声音传了进来,这书房重地,没有允许是不能随便进入的。
南宫一鸣吩咐,只要谢晴初到来,便要立刻来通知他。
“哦?那你吩咐下去,叫他们好好招待!切不可怠慢!”
“是的,少爷。”小厮恭敬的领命,不多时,人已走远。
“看来她真的很聪明,知道来这里找你。”南宫一鸣笑得很灿烂。
“你怎么知道她来是找我的?”
“少来,你早就猜到不是?”南宫一鸣一副‘你别装傻’的样子,本来挺俊俏的面容,愣是被他老是作怪的表情给破坏了原有的俊朗。
君平岳沉默了,的确,他认为谢晴初会主动来找他,那颗夜明珠的事情,她必定急于解决。如果她真的只是谢延的女儿,这件事也不必再谈下去。那如果真的不是呢?该怎么做……
待他进入包厢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样的一幅景像,一名不输男子帅气的女子,身着月牙色的男子衣裳,挽发的水蓝发带飘扬,眼神迷离的斜视窗外。她正举杯独饮,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绕是见惯美色的君平岳,也无可否认谢晴初骨子里透出的闲散优雅,她不弱南陵的娇弱女子,温婉的菟丝花,而仿佛是一个误落凡尘的调皮仙子,让人移不开眼眸。
谢晴初并没有转身,却已料到身后的来人是谁,客气的招呼着,“殿下大驾光临,还请坐下,赏脸与晴初喝上一杯吧,毕竟以后可能再没有这种机会了。”说着惋惜话,可话里并没有惋惜的感情,不过是疏离的客套。
看来她也知道了父皇下的圣旨了,这么快就启程,想必这趟南陵之行没有给她留下太好的印象。形势仿佛一下子来了个大逆转,那天的她是不知所措,今日已胜券在握,言语里有着满满的自信。
君平岳也落落大方的坐下来,谢晴初帮他斟上一杯好酒,然后先饮为敬,“谢谢殿下这些日子以来的照顾,让晴初有宾至如归之感,没什么可以回报,就以水酒为礼敬殿下一杯。”
照顾?君平岳挑眉,黑眸直视着她,她要真这么想,天都要塌下来了,先下估计不知道在心里是怎么腹诽自己的才是真的吧?不过,他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举杯饮尽,客套的寒暄,她接下来的话才是本意。
“这颗夜明珠太贵重,晴初不能收下,殿下的好意晴初心领了!”谢晴初说完以后,把紫檀盒推至君平岳的面前,委婉的拒绝他的求亲。
其实,当初君平岳的求亲无关****,虽然对她有些少之前没有的欣赏,但也仅止于此,更多的是考虑与她结亲带来的利益,可是,一道圣旨,让一切化为泡影,他即使再有本事,可还没有到能忤逆父皇的时候。所以,人怎么不贪恋权势?只要你有权,便可以只手遮天,为所欲为。
君平岳看她的眼神有些复杂,有些不知名的东西在滋长,不过,最后只化成了一句,“送出去的东西从没有收回的道理,若谢使节嫌弃,尽管丢了便是,不用有太多的顾虑。”说这话的时候眼眉都不眨一眨,仿佛只是在说一张纸,或者一件无关紧要的小物事。
丢掉?谢晴初嘴角微搐,如果自己暴殄天物,把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丢弃,不知上天会不会折她的寿?这颗珍贵的夜明珠此刻就像是烫手山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殿下真会开玩笑,晴初怎么敢扔了它呢?”她干笑着说,眼神游离,就是不与那双利眼对视。
“那就好,谢使节就好好收着吧。还有,我说过我从来不开玩笑的,所说的话都是真的,你不妨考虑一下。”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站起身来稍稍的整理衣袍,准备离去。临走前,他还补充了一句,“想必我在此谢使节也食不知味,心情也不太舒坦,那就不打扰了,告辞。”
这一次,他又恢复了‘谢使节’的称呼。
而那颗夜明珠,始终还是留在了谢晴初的手里。
不过,她此刻想的已不再是归还明珠的事情,而是在想他的话,他是想跟她说明什么?难道是记恨自己?明明很快就可以离开了,不用再怕他了,可是为何总觉得眼皮跳,不得安宁,好像有什么事会发生一样。
她不喜欢他,真的不喜欢,太强势的人,与她真的不对盘。
突然有点想念小七,初初,初初,除了爹爹和兄姐,也只有他会这么的唤着自己。有时候,长不大也是一件好事,没有这么多的烦恼,永远栖息在关心自己的人的羽翼之下,幸福快乐的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