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玲珑的猜测,陈天翼越想,心越沉得厉害,内心的不安在逐渐的扩大,他觉得有什么将要浮出水面,而自己又将要失去什么了!舜英阁的人,若是舜英阁,那么就只有一个人能做得到。
而玲珑此刻的脸色也不太好,她定了定神,紧攒着手绢,神色凝重地朝陈天翼和步青说,“走!我们现在就去问个明白,看看这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
于是,急匆匆的车马声从皇城的内城一直响到外城,直奔舜英阁而去。车里,陈天翼和玲珑都没有说话,可是气氛是紧绷得让人透不过气来,几近窒息。
“翼哥哥,如果……真的是她,该怎么办?”玲珑忐忑的说着,手一直绞着裙摆,她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若真是自己猜的那人,会是怎么的光景?那同样是初初信任的人哪!
“只要让初初受伤的人,都应该付出代价!”陈天翼冷冷的话语让玲珑不寒而栗,她不禁想,如果自己也伤到了初初,翼哥哥也同样会这般说吧?当下,她的脸色黯然,瞥开眼光看向窗外,玲珑,不心痛,不心痛,这你早就知道了不是?
待他们来到舜英阁,早就有人在外头等候了,这阵势似是预先就知道他们会来,让他们的心又沉一分。
“奴婢参见陛下!郡主!”舜英阁的下人恭敬的行礼,在舜英阁出入的都是皇孙公子,大家闺秀,所以对于陛下的到来,她们并不慌张。
“带路!”陈天翼宽大的袖袍一挥,大步流星的迈开脚步踏进去,示意他们废话少说。
那个丫鬟把他们带到了舜英阁的内楼,也就是商惊澜的住所,就识相的退下了。步青先谨慎的在周围勘察了下环境,没发现有任何异象,这才让陈天翼他们进入,而他步步紧趋。
“进来吧!”人还没有到达商惊澜的房门,里面已经传出她淡淡清幽的嗓音了,还伴着悠悠丝竹之声,似乎心情还不错。想当然尔,陈天翼是毫不客气的推门进入,果然,香炉青烟,琴声袅袅,主人家十分好兴致,可惜被来人破坏了。
商惊澜一袭火红的纺纱长裙,头戴金步摇,碧玉簪,依旧娇媚动人。此刻她完全沉醉在奏曲中,“各位不妨听惊澜奏罢这一曲,再来为你们解惑吧!”商惊澜嘴上说着话,可是没抬头,垂眸专注于琴弦,轻拢慢捻,见到天子也面不改色,是说她大胆,还是有备而来?
很快,一曲终了,可是,陈天翼和玲珑明显没有沉醉在这帝都乃至与凤羽的琴瑟第一人,只是目光森冷的看着她,那眼神有着不解、愤怒以及忧心。
商惊澜拢拢发髻,不甚在意的浅笑,可是笑容很冷,“若是谢晴初坐在这里,只是这么坐在这里,你们都觉得她是无人可比的是不是?”
没有人做声,不过陈天翼挑着眉,斜睨着她,似乎想知道她说这番话的用意何在。
“放心,你们不用这般戒备的看着我。外面不是早就让陛下的禁卫军包围了?这下我也算是插翅难飞了吧?”她有些自嘲的低语着,平淡的道出自己的困境。
“惊澜,你知道我们来找你做什么吗?你知道初初出事了对不对?”玲珑有些急切的问出口。
商惊澜没有回答她,只是转过身子,从镂花小木柜里拿出那个玲珑熟悉的盒子,取出了一件铁器,一件与步青拿出的暗器一模一样的东西。
“我猜……你们为的是这个来找我……”惊澜忽然笑得开怀,像那种做了恶作剧的调皮的笑,可是那张柔静的面容,不适合这个表情。
“真的是你!!”玲珑不可遏制的大喊,从座位上起身冲到她面前,不顾形象的抓着她的衣襟高喊着,“真的是你要害初初?你为什么要害她?她对你那么的好……”
惊澜一把把她推开,有些扭曲的大叫着,“我不要她对我好!她除了自以为是,故作聪明,有什么好的?为什么每个人都向着她?我不服!我比她漂亮,比她的琴艺好,比她温柔……”
“可是你心肠歹毒,相由心生,连朋友都能下手,能指望别人向着你么?”陈天翼冷哼着。
“哈哈哈,对,她那么好呢,所以啊,我把她送去跟阎王爷作伴了呢!”
“商惊澜!”
“我不叫商惊澜,商惊澜早死在路上了!不过,你们都傻傻的不知道罢了!”商惊澜呵斥道,见他们愣了神,笑得花枝乱颤,“想不到吧?我顶着这么久的假名,也算有本事了吧?”
什么?他们都惊愣在那里!眼前的这个女人,竟然不是真正的商惊澜?
“陈天翼,你也一样,自以为聪明,可是一碰到谢晴初,就慌了手脚,失了分寸。连起码的判断力都没有了,如果你把防上官玲珑的精力放在我身上,也许那个笨女人就可以熬过一劫了……”
“你说,两年前的那盒糕点是你的杰作?”陈天翼火烫的大掌攫住商惊澜精致的下巴,阴狠的问。
“呵呵,终于想到了?你还不算太笨,不止那盒糕点,还有那些书信,都是我写的,怎么,字迹模仿得很像吧?哈哈哈哈……”
“你说,你把初初怎么样?谁是幕后主使?”他的手劲没有放松,甚至于掐出了瘀痕来,可是在阴沉是脸色下,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慌张。
“噗”商惊澜吐出了鲜血,染红了陈天翼的衣襟,“是谁呢?呵呵,你们都想利用我,过河拆桥,呵呵,就不说,不说,你们,慢、慢、猜……”说罢,她两眼暴突,软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