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征和陆礼承虽然都是公子哥的命,但动手能力都还不错,不一会儿生起了火,空气里飘荡着野兔的肉香。
牛忙忙盘腿坐在地上,一块快的割下肉来,先递一块给小白,再分了条兔腿给我。
几个人分着把兔肉给吃光,一看天色晚了,左征的腿受伤不轻,就没着急走。
下这结论时,所有人视线时不时的落在“我”身上,见“我”没反对,才决定下来。
晚上的树林里刮的风像吹进骨头一样的冷。大家把从车上拿下来的背包里衣服分了分,找了块靠湖边的大树准备靠着歇了。
我的对面是牛忙忙和小白,左右两边是陆礼承和左征。
陆礼承把他身上的衣服往我身上盖,没等“我”开口便说道:“这是给思思的,你不用推。”
陆礼承的衣服刚盖过来,另一件衣裳从另一边又往我腿上盖。
左征笑笑:“这件是给衾衾的,你不要推。”
一连多了两件防寒衣在身上,顿时暖和了许多。前世不知道在想什么,没反对也没答应,就这么睡了。
等到夜里安静下来,“我”也意识开始变得不清晰。当我试探性的又骂了前世两句的时候,她没反应,才确定她睡着了。
我没放弃,依旧开始刻意静心,保持呼吸的平稳,又去寻找另一个呼吸声。
我要赶紧配上,快点夺回主动权才行。不然见到豆豆,他还误会我,他该有多伤心。
另外个声音比之前听得要清晰很多,让我配合起来也相对容易了一些,正当我兴奋的时候,不知怎的,总听到有第三个呼吸声。
这声音时有时无,像幻觉一样,可当它出现的那一下,又是那么清楚。
我有点坐不住了。这玩意对我干扰很大,让我无法静心不说,也分辨不清究竟哪个是我自己的哪个是突然冒出来的。
这种感觉很烦,让我心一下浮躁起来,哪知道“我”眼睛突然瞪开,前世醒了!
她醒了之后,竟然立刻站了起来,从陆礼承和做左征中间走出来,往旁边的湖边走去。
“我”的步子很僵,一步步的踏在地上,跟中了蛊一样,我心沉了一下,“我”是不是突然遇上什么事了?
我赶紧在心里喊了两声前世名字,她没理我,继续朝湖边走。眼看都要走到湖里去了,还没停。
不会吧?!
就在我慌乱的时候,“我”已经一脚踩进了湖里,这时间的湖水冻得整个人都像结了层冰一样,我整个人都冻得清醒了,前世却一点反应没有,继续把另一只脚抬进去。
遭了遭了。
我喊也没用,前世听不见,其他几个人更别说听见了。这一步步往湖里走,像没有尽头的样子,分明是要自己淹死自己。
我不想在还没躲回自己身体的时候就这么死了,但又一点办法都没有,当河水完全没过我腰间时,我脑子里已经没多大希望了。
我犯愁为什么就算有邪祟小白一点动静没有的时候,“我”已经开始弯腰,上半身往水面上压。
这是在干什么!?
眼看着我的手往水里伸,等胸前位置都沾了冰水的时候,我的手好像摸到什么东西。
滑滑的,就在我脚面前。
刚才我走过来的时候居然没有碰到,像是故意在这东西面前停了脚,就这么丝毫不差的,刚好又够我的手指摸到。
我一下提心吊胆了起来,总感觉这东西不简单,哪知道“我”的手竟然还把里面的东西往上面一扯,从水里给拔了出来!
不知是好是坏,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眼看着手里拿着的东西从水底抽了出来,我还挺吃惊的。
这东西,怎么跑水下面去了?
放在我手心里的,俨然是个蛋,比鸵鸟蛋还大点,上面有一些纹路,看起来特别奇怪,不像普通的蛋。
“我”捧在手心里,又往湖外面走,身体自动把蛋抱着,往火堆里放。
这是要烤了这玩意!?
关键现在前世没意识,身体也不是我在操控的,怎么感觉像是我被一颗蛋牵着走。
眼看着从水里捞出的蛋进到火堆里,被火焰完全吞噬着。“我”盯着火堆一动不动,慢慢的,我注意到蛋顶上竟然开了条口子!
从这口子开始,这蛋以惊人的速度裂开,蛋壳从两边破开之后,从里面折翅出现的,竟然是只拳头大的小鸡!
毛茸茸的小鸡无视火焰,竟扑腾着翅膀朝我飞来,停在我脸面前,他两个小眼睛竟然还在眨。
与普通的小鸡不同,这东西通体雪白,眉心中间有一点朱砂红,我被它看得措手不及,心里不由的没了之前的恐惧感。
这萌萌的玩意一看就没有任何杀伤力,就算真动起手来,估计一个小孩子都能一只手给捏死。
似乎感觉到我心里的想法,他表情竟然还动怒了,扑腾着翅膀,用小脑袋往我胸前一撞一撞的示威。
好像在说,不要小瞧了它!
我被弄得哭笑不得,从水里拿出的蛋,放在火里烧裂了,里面跑出来一只白鸡在攻击我……
正到我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这撞着撞着的小鸡,突然间脑袋没了!
我吓一跳,再仔细一看,更让我恐惧的是,不是小鸡脑袋没了,而是它的头已经进到了我身体里,没一会儿,整个身体都钻到我身体里去!
这一下吓得我冷汗直冒。再看胸口位置,哪里还有什么小鸡。可是仔细看,我身上又没有流血,又像不是真的进到我身体去了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无论如何,这玩意的出现真的把我彻底给吓坏了,而我的身体竟又自觉的往回走,到了原来的位置上,坐下来,闭着眼睛,休息。
这一气呵成的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可是我浑身上下的湿气证明着这一切都是存在的。
不知道我又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这一次我失去意识之后再醒来,已经是白天,看样子前世早就醒了过来,正面朝着湖面,不知道在看什么。
难道她知道昨天晚上那只白鸡的事了?!
我一想到这,以为前世会说点什么,至少问我什么白鸡。可她一点话都没对我说,反而是转身,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为什么前世一点不奇怪,这刚刚开春,身上打湿透了她一点没感觉到?
我还没有发烧迹象或者任何不舒服的感觉,就好像这一切真的都没发生一样。
“我”此时走到了左征面前,看着他拉高裤腿的膝盖,被简单包扎了一下,白白的纱布渗出了一块血迹。
“看来你是真的想断条腿了。”“我”冷言讽刺着,语气却很淡,不像是在看笑话。
左征居然还是笑着,他挪开一点腿,像是给我让出个位置,又用眼神邀请我坐下,他自己则继续处理伤口,一边处理一边说:“那衾衾有什么办法能帮我保住这条腿,我一定感激不尽。”
“你觉得我会帮你?”
说这话时“我”居然真的在左征的旁边坐了下来。
他不意外的点头道:“当然,我可以用一个条件来交换一条腿,何乐而不为?”
“我”真的开始思考起来,半分钟后,点头同意,用向左征提出一个要求,来换左征的一条腿。
“那衾衾希望我做点什么,对了,还没正式的做一次自我介绍,我姓左,叫左征,我是左氏一族的后代。”
“左氏……左氏!?”
“我”在嘴里念叨了两边之后,语气都变了,前世好像想起点什么,用古怪的眼神打量起左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