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空姐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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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苏橙橙的心事&美丽的云海(1)

成为正式的空姐后,苏橙橙她们每人分到了一个宿舍,虽然距离不远,但是与以前的舍友们见面的机会毕竟少了许多。回到宿舍,苏橙橙洗漱完毕,疲惫地躺在床上,只觉得身体的酸痛感慢慢的蔓延,疲惫的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她在床上辗转许久,打电话和江媛哭诉今天的悲惨遭遇,电话那头,江媛也说她第一天飞行闹了不少笑话,让她的心就很邪恶的平衡了不少。苏橙橙一边打着电话,一边玩弄着手中的柠檬,犹豫了一会,终于有些纠结地说:“江媛,今天和我飞行的机长是林瑞。”

“呀呀,你们还真是有缘分。怎么,他对你是不是特别的好,特别的照顾你?”

“哪有啊!不诚心让我出丑就不错了!”

“不会吧!机长大人不会对你怜香惜玉吗?”

“一点都没有。我让他装作不认识我,他还真的这样了,对我漠视得可以。”苏橙橙在床上翻个身,握着手机,气哼哼的说。

“呀,这么过分啊。”

“可下机了以后,他突然给我一个柠檬……”

“咦,干嘛给你那个?”

“我今天吐了,他说给我柠檬泡水喝,会感觉好受很多。”

“还挺细心啊……苏橙橙,你喜欢上他了?”江媛语出惊人。

“拜托,怎么可能!”苏橙橙心中一惊,急忙说,“只是突然觉得……他也挺会关心人的。”

“丫头,你和我讲了十分钟电话,两分钟讲你今天的经历,剩下的八分钟都是在讲他。你真的喜欢上他了吧。”

“没有。我不会喜欢上这种公子哥儿的。况且……我早就不再相信男人了。”

“嗯?”

“我和我以前的男朋友交往那么久、谈婚论嫁了都会被背叛,其他男人也是会这样对我的吧。我怕了。”

“橙橙……”

“好啦,不打扰你啦,我们明天都要飞,早点休息吧。有空联系哦。”

“好,橙橙你也好好休息。”

挂断电话,苏橙橙的心突然空荡荡的。她望着自己手中的柠檬,拿出小刀,慢慢切了一片,把它放在水中,为自己泡了一杯柠檬水。她捧着玻璃杯,轻轻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让胃部的不适慢慢消散,让她的精神恢复了许多,也让她的心到底是纷乱了。

林瑞……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苏橙橙记忆中的林瑞绝对不是什么心地善良的男子,可她今天那么丢人,他没笑话自己,还对她……

不,怎么又开始想他了?她到底怎么了?

这一晚,苏橙橙睡得极浅,一直在做着不知所谓的梦。在梦中,林瑞对她淡淡的笑着,而她好像受了蛊惑一样,沉浸在他的微笑中不可自拔。她站在原地,看着林瑞慢慢走近,看着他笑着摸着她的头,笑着拉着她的手,笑着吻上她的唇……

林瑞的拥抱是那样的有力,他的亲吻是那样的令人意乱神迷。他好像是一汪水,慢慢的流入苏橙橙的身体,缠绕着她,束缚着她,但她却没有一点不舒适,有的只是一种渴望被索取的欲望。她紧紧地搂住林瑞,激烈的回应着他的亲吻,觉得自己都要被融化了。林瑞的手揽住她的腰,慢慢下滑……

“铃……”

尖锐的闹钟声响起,苏橙橙猛地睁开眼睛,迷茫的看了天花板许久,终于记起方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境罢了。她关上闹钟,起身为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气喝下,干涸的咽喉才感觉舒适了许多。她握着水杯,望着放在床头的有着新鲜伤口的柠檬,想起方才的梦境,只觉得说不出的烦躁。她摇摇头,企图把乱七八糟的思维尽数赶出脑子,而她最终捂着头纠结的叹道:“唉,还真做春梦了……可男主为什么是那个家伙啊啊啊啊!”

飞行的日子还在继续。

苏橙橙运气不错,除了师父严厉些,在第一天飞行中遇到了给她穿小鞋的李颖外,接下来几天都和为人不错的乘务员一起飞行。这天傍晚,她查了班,先是一愣,然后开心的敲了罗琳的房门。罗琳敷着面膜开了门,含含糊糊地问:“橙橙,我在做面膜呢,有事吗?”

“罗琳,你猜我明天和谁飞?”

“林瑞?”罗琳立马来了精神。

“不是啦!你什么思想!我和你老公飞哦!”

“你说……何江?”

“是啊。”

“还真是巧。”罗琳摘了面膜,认真地在脸上扑着爽肤水,“你放心,就算我不和何江在一起,他也肯定会照顾你的。他就是这样的烂好人。”

“你说什么?”

“我们……可能要分手了。”

“为什么?因为那个王总?”苏橙橙脱口而出。

“不是……”罗琳奇怪地望了苏橙橙一眼,开始在脸上凃精华,“是另外一个人。”

“谁?”

“上次在假面舞会上认识的一个人。挺有钱的,对我也不错。他一直在追我,我考虑和他交往试试看。”

“那何江呢?”

“再说吧。我慢慢冷着他,到时候他也会比较容易接受分手的事实。橙橙,我也不想耽误他啊……可有些事情不是我能把握的。”

“你不喜欢他了吗?”

“橙橙,你真是单纯……”

罗琳轻轻一叹,顺手拿起一根烟。她熟练的点火,深深吸了一口。袅袅的烟雾中,罗琳的面容有些模糊,而满屋子的烟草味让苏橙橙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她望着罗琳,悄悄挥手驱散着烟味,终于忍不住问:“罗琳,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我一直会抽烟。之前为了何江,戒了,现在觉得烦心,就又抽上了。”

“那个追你的男人……你喜欢他吗?”

“橙橙,在这个世界上,光有爱情是不够的。何江是个好人,但他不是我的那杯茶。”

“你……”

“别问了。我的事情,我希望你也别和何江说,行吗?”

“知道了。罗琳,你少抽点烟,皮肤会不好的。”

“哈哈,知道了。你还真是八婆。”

罗琳拍拍苏橙橙的肩膀,大声地笑着。可不知道为什么,苏橙橙总觉得罗琳乌黑的眼中有一种亮晶晶的东西,闪闪的,很耀眼。

可能是了解到罗琳与何江之间的事情,第二天见到何江时,苏橙橙没由来的觉得有些心虚。她冲何江尴尬地笑,上了飞机后就开始忙活,一点也不敢让自己有空暇时间,也不敢在何江的面前出现。

与苏橙橙的刻意躲避相比,何江却是经常来服务台转悠。他在服务台站了许久,见苏橙橙忙碌的样子也不好打扰,只好离开。苏橙橙心知何江找她必定有事,但她说到底是罗琳的朋友,所以也只能对不起何江了。

何江他也许是想向她问些什么的吧。

唉,和何江吃饭的时候他还是罗琳的男朋友,现在搞成这样,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力,虽然罗琳有不对的地方,但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别掺和到他们的事情中去才好。

旅客开始登机了。

苏橙橙站在紧急出口的位置,微笑着向每一个登机的旅客问好,若是陈心怡空暇时间看她一眼,她笑得和一朵花儿一样。苏橙橙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表现,让陈心怡对自己改观,向着做最优秀的空姐这一光荣而艰险的道路进军。虽然这条路……真的有点难。

“姑娘,这个,121排在哪里?”

就在苏橙橙尽力显示自己优雅、温柔一面的时候,一个拄着拐棍,身上背着大大的蛇皮袋的老大爷走到苏橙橙面前。他拿出登机牌,一下子举到了苏橙橙眼前,险些戳到她的眼睛,而他身上的汗臭味大的几乎让她昏厥。苏橙橙不动声色地皱皱眉头,强压住心中的不快,尽量让自己温和地说:“这位先生,您的位子是18C,这个121是登机口的编号。您看行李架的边缘有座位号,C是靠走道的位子,就在后面两排。”

“啊,谢谢姑娘啊。”

老大爷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登机牌,自己背着包就往后排走去了。今天的旅客很多,飞机几乎全满,而旅客上到一半的时候突然不动了。陈心怡站在登机口,有些严厉地看着苏橙橙,苏橙橙急忙突破个个艰难险阻,费劲地朝着被堵塞的地方走去。她走到那儿,看见一个中年妇女拿着登机牌,和坐在靠窗座位上的老大爷交涉,而那老大爷坐的岿然不动,屁股都没抬一下。

“大爷,我是A座,是靠窗户的,麻烦您让一下成不?”

老大爷望着窗口,不说话。

“您的座位是靠走道的,我的才是18A,您看……”

不管别人怎么说,那个老大爷特固执地坐着,一动不动,仿佛根本听不懂别人在说什么一样。中年妇女拿他没办法,只好求助地望着苏橙橙。苏橙橙一下子就认出来他是问自己座位号的那个老人家,想起自己已经把他座位在哪说得很清楚,而他却还是弄错,心里有点烦躁。后面的旅客还等着登机,苏橙橙只好微笑着说:“老先生,您是坐在靠走道的位子,麻烦您让这位女士坐靠窗好吗?”

“为什么不让我靠窗?”老大爷终于发话了:“她的票比我贵吗?”

“您下次办理登机牌的时候说一声,说您喜欢靠窗的位子,下次再靠窗,这次先坐靠走道的好吗?”

“可是,我,我想靠窗。”老大爷继续坚持,但底气到底有些不足。

“可您的位子不是靠窗的。您看,后面的旅客都等着登机呢,您先让一下,一会有空位我帮您调到靠窗的位子好吗?”

也许是苏橙橙的提议给了老大爷一个希望,也许是被众人注视的感觉实在太糟,老大爷犹豫了一会儿,终于站了起来,让了位子。那个女人很是恼火地看了他一眼,捂住鼻子坐下,而那老大爷站起身,坐在了靠走道的位子,神色木然,倒是没什么羞愧之色。

苏橙橙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淳朴、憨厚的老大爷会是这样难缠的角色,不由得对他多了几分鄙夷。事情解决后,她到底松了一口气,继续微笑迎客。

接下来的事情就比较顺利了。

时间没过多久,飞机的客舱门关闭,飞机也顺利起飞。坐在乘务员座椅上,苏橙橙的耳边都是轰轰的发动机引擎声,震耳欲聋,脑袋也“嗡嗡”作响。胃中的苦涩感袭来,苏橙橙急忙喝了一口自己冲泡的柠檬水,默默闭上了眼睛,才觉得胃里那股翻江倒海的味道少了很多。

真是喜欢柠檬水的味道。

柠檬水酸酸甜甜,喝下去觉得整个身体都被洗涤了一样,清澈、干净,宛若新生。柠檬是一种很干净的水果,林瑞的气质也很像柠檬,干净清透。可是,他的本质是不是酸的呢……

飞机平飞后,苏橙橙不敢像第一天一样因为身体不适而休息,急忙换上围裙和布鞋,摆好餐车、水车后准备去派发餐、水。

就在这时,呼唤铃响了。

苏橙橙望着自己头顶上方的蓝色小灯,急忙跑了出去,只见那个想换座位的老大爷正呆呆地看着头顶上方亮着的小灯泡,企图把它扭灭。苏橙橙见状,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点住他头顶上方那个小人的标志,把呼唤铃按灭,然后微笑着问:“老先生,您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吗?”

“啊?”

“这个铃是呼唤铃,您按的话,我们就会出来。”

“哦,这样啊。”

老大爷说着,有些好奇地望着呼唤铃,看来很有一种把它再按几下,好好玩玩的冲动。

现在,飞机已经平飞,太阳光很是耀眼,所以周围的旅客都把遮光板落下了,闭目养神。为了不打扰睡觉的旅客,苏橙橙放低了声音,再次给老大爷讲述了一次呼唤铃的使用方法。她正准备离开,那老大爷突然指着苏橙橙,颤颤的说:“姑娘,你不是说要给我换位子吗?怎么没换?”

啊?

因为忙碌,苏橙橙早就把这件事忘记了,给他提醒才想起。她心中一紧,慌忙四下看了看,发现靠窗的座位早就被人占据了,不由得内疚地说:“对不起,今天飞机靠窗的座位都已经全满了,老先生,要不您下次再坐靠窗的?”

“不行!你都答应我了!你们怎么说话不算话?”

老大爷突然生气了。他的嗓门很大,气得满脸通红,也让苏橙橙手足无措。她不知道是什么让这个老大爷这样生气,有些尴尬地站着,下意识的朝着服务台望去,果然见陈心怡正在帘子后面观察着事态进展。她偷偷看了一眼陈心怡,心中暗暗在想真是怕啥来啥,一会又要挨批了。为了不要被骂的太惨,她稳定自己的情绪,尽量和颜悦色地说:“这位先生,实在对不起,飞机现在已经满了。这样吧,我帮您问一下,看看有没有人愿意和您换位子,好吗?”

“我要坐在窗口。”

怎么这么烦人啊!窗口除了能看看云彩外,进出一点不方便,真是搞不懂大家怎么会喜欢坐窗口!

苏橙橙望着这个衣着寒酸的、只会惹麻烦的老大爷,心中很是不满,但脸上不敢表现出分毫。他们的动静已经闹得很大了,但老大爷周围的旅客都在闭目养神,似乎怎么睡也睡不醒的样子——又似乎是不想多管闲事。

苏橙橙环视整个客舱,往后走了几排,轻轻询问了几个坐在窗口的人,但没有人表示愿意调换座位。没办法,苏橙橙只要再次和那个老大爷致歉。老大爷虽然很是不悦,但看看苏橙橙为难的神色,再看看四周冷漠的旅客,终于放松了语气:“没人肯和我换,那就算了吧。”

“老先生,真的对不起。”

“没事。”

终于能在陈心怡出现前把问题解决,苏橙橙心中终于暗暗松了一口气,走回服务台的步子也轻快了许多。回到服务台,陈心怡果然问起刚才的事。苏橙橙把事情和陈心怡简单地讲述了一下,一边暗想陈心怡会不会表扬她一下,说她处理得当,可陈心怡只是皱眉说:“在地面的时候,是你承诺旅客给他换位子,现在没有办到,旅客心里有意见也是正常的。一会儿的服务当中你多注意下他,对他格外关注些,知道吗?”

“是,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