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大卫·科波菲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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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快乐时光

在这段日子里,我对朵拉越爱越深了。我越怜悯自己或别人,就越努力在朵拉的影子里寻找安慰。

我的思想是那样为爱情占据,而我又那么自然而然地信任皮果提,于是一天夜里,在她收拾我的衣柜时,我便委婉地把我那重大的秘密告诉了她。“那位年轻小姐能得到这样一位英俊的情人实在该心花怒放。”她说道,“至于她的爸爸,唉,那人还想指望什么呢?”

我亲自处理皮果提的事务,我为遗嘱做了证明,跟遗产税务局结了账,带她去了银行,不久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斯宾罗先生告诉我,下星期是朵拉的生日,如果我肯去参加那天举行的一个小餐会,他将十分高兴。我买了一只精巧的小篮,交由去诺伍德的马车捎去。我觉得那只小篮本身几乎算是一篇表白了,那里装着刻有热情词句的饼干。早晨6点,我在考文特花园市场为朵拉买了一个花球。10点钟,我骑在雇来的一匹灰色骏马身上,赶往诺伍德。

我看见朵拉在花园里时,却装出没看见的样子,佯装出急于走到住宅前进屋的样子。哦,可是我真的找到那住宅,又真的在花园前下了马,由那双夹脚的靴子拖着而走过朵拉坐着的草地,看到的是一幅何等美妙的图画呀!她在紫丁香树下的椅子上坐着,在这样美丽的早晨里,她戴着一顶白帽,穿着一件天蓝衣裙,身旁飞着一群蝴蝶。

有一位年轻小姐和她在一起,是朵拉的朋友。这位小姐差不多20岁了,她姓米尔斯,朵拉称她朱丽亚。

吉卜在那里,我献上花球时,它妒忌得龇牙咧嘴。它当然会那样,如果它知道我对它的女主人的崇拜之心的万分之一,它也会那样的!

“哦,谢谢你,科波菲尔先生!多可爱的花呀!”朵拉说道。

“科波菲尔先生,你一定会很高兴地听说,”朵拉说道,“那让人讨厌的默德斯通小姐不在这儿。她去参加她弟弟的婚礼了,至少有3个星期不在。这不令人开心吗?”

我说,我相信她一定为这开心,而凡是能使她开心的事也让我开心。米尔斯小姐看着我们微笑。“她是我这一生所见过的最讨厌的人,”朵拉说道,“你无法相信,她脾气多坏,多让人讨厌,朱丽亚。”“是呀,我能相信,我亲爱的!”朱丽亚说道。这时,斯宾罗先生走出了屋子。朵拉走到他跟前说道:“看,爸爸,多美的花呀!”然后,我们大家就离开草地,上了早已备好的马车。我不知道我们走了多远,至今我仍然不太清楚我们到了什么地方,也许离吉尔福德不远。那是一座小山上的一片草地,草泥柔软,有遮阴的大树,还有各色美景。我们在那儿进行野炊。饭后,我和朵拉、米尔斯小姐在树林中散了会步。我吻了朵拉的手,朵拉为我唱了支歌。米尔斯小姐告诉我,朵拉就要搬去和她一起住了。她把地址告诉了我,并说欢迎我前去拜访。那一天剩下的时间,我都沉浸在了巨大的幸福中。直到夕阳西下,暮色降临,我才带着这种幸福回到了伦敦。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决心向朵拉表白。我把自己打扮起来,怀着求婚的决心去米尔斯小姐家。我被引到楼上的一间房里,米尔斯小姐和朵拉都在那房间里。见到我后,米尔斯小姐很高兴。米尔斯小姐应酬了几句,就起身离开了房间。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做的,反正我就这么干了——我把朵拉搂到怀里,我一个劲地说,告诉她我多爱她,没有她我准会死,我把她当成偶像来崇拜。最后,朵拉和我在沙发上坐下了。我心醉神迷,如痴如狂,朵拉和我订了婚!

朵拉提出:没有她爸爸同意,我们决不能结婚。但年轻的我们一定不曾周密思量过,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我们得对斯宾罗先生保密,不过,当时我也压根不认为这是什么可耻的秘密。

朵拉去找米尔斯小姐,并把她带回来。这时,米尔斯小姐比先前更沉默了。不过,她为我们祝福,对我们保证,她永远是我们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