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力落差实在是太大了,根本就没有抵抗的余地,这番僧不过是略微转动一下地禅杖,两人便已经是难以抵挡,倘若他要是展开进攻,根本就没有反手之力。
“嘿嘿,想不到居然还可以抵挡我的魔禅音这么久,不错,不错。”那番僧突然是一阵怪笑,停下了手中动作,接着把宽大的衣袖一扫。
登时,一阵炫目的紫色华光如同漂浮在半空的彩带一般,刹时撕破夜空,在黑夜中显得非常的晃眼,它飞速变幻着,眨眼功夫,便化成一个金光灿灿的巨型蛋体,将刘扬和刘凝两人罩在其中。
“金光罩!”刘扬确认了方才的想法,杜家居然可以请得动一名来自西垂之地的天元番僧,这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不错,小友倒是识货,正是我婆沙门独门绝技金光罩,相当于你们的天元技,看在你识货的份上,我不会让你们死得太惨!”那撒衣番僧双手合十,欠身微微一躬,一副很抱歉的模样缓缓说道。
“慢着,大师,你乃西陲得道高僧,为何却不远千里跑来这里杀我?你们沙门法旨不是一向严禁杀生的吗?”被笼罩在金紫色气罩内的刘扬这才发现,面前这个番僧实力有多强悍,恐怕杜完那样的人还不足以驱使得动他吧。
闻言,那番僧却是双目一寒,不过手上动作却是缓了一缓,略带着疲倦的语气应了声道:“想不到中土大地,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居然也知道我们婆沙门的法旨,不错,我们的确严禁杀生,不过…可没说,不能废了你们的修为。”
那番僧袖袍一卷,合起的双手陡然分开,两掌中间,出现一朵金色的莲花。
“这应该是传说的金莲圣心了,它和浮萍之力的终极版日月轮有异曲同工之妙,伤人于无形,而且让你表皮不会有任何一点的伤痕,这番僧怕是至少有天元上品的修为了。”刘凝双目一睁,失神地望向刘扬。
“不错,这个你也知道,真是有些可惜了!”对面的番僧一听,面带钦佩之色,干瘦的脸上微微一笑,不过手上的动作却是没有半刻的停止,那朵金色的莲花越涨越大,像是观音坐下的莲花宝座一般。
而刘扬两人却是被困在金光罩中动弹不得。
就在那名番僧即将出手之际,突然,半空一道炫丽的闪电突然是划破了如墨的夜空。
“噼啪!”惊雷一般的巨响突然自半空炸开,一道炫得几近令人致盲的白光迎空劈下,不偏不倚地落在番僧手上的金莲圣心。
像是一块巨石落到了平如镜子一般的水面上一般,那朵刚刚凝聚起来的金莲瞬间化为了四下溢射的碎块。
那番僧身形一抖,身躯竟然是凌空盘起,而后抬目四顾,双目微微一冷:“何方朋友,为何无故击毁我的金莲?”
“呵呵,你的金莲?扎罗姆大师,我没问你为何无故在我大夏的土地上欺凌我族平民,你反而是问起我来了?不觉得羞愧吗?”
半空中一个洪亮却是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陡然在每个人耳边想起,就仿佛他正撑着一个扩音器伏在你耳朵旁对你喊着似的,令人震耳欲聋。
但奇怪的一幕出现了,方才还紧紧将刘扬刘凝两人困住的金光罩居然是开始出现了波动,而后慢慢地出现一道道裂纹,再之后,又慢慢化为一块块碎块,轰然倒塌。
“想不到居然是能碰到中原大地的天雷灵师,贫僧就此别过…”
那番僧脸色突然是一片惨白,唱了一喏之后,衣袖一挥,转瞬间,整个人居然是凭空消失了。
刘扬看得是目瞪口呆,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和刘凝两人便在鬼门关走了一个来回,刚刚才被一名至少是天元中品阶的高手差点剿杀,下一刻,居然是有天雷灵师出手相救,这剧情未免也太让人出乎意料了。
抹汗之际,他不由是望着虚空拱了拱手,道:“谢谢前辈搭救之恩。”
但如墨的黑夜却是沉寂一片,没有半点回应,刘扬双目微闭,让自己的灵力追随着空气四周的微风四处寻找,却仿佛如同大海捞针一般,没有半点回应。
心下不由微微凛然: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灵师吗,竟然是无声无息的来,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已经走了,大约以他的身份恐怕也是不屑和我们见面吧。”刘扬收回探视的灵力,看了看刘凝,猜测道,整个大夏王朝,能说得出名字的天灵师屈指可数,这或许是其中某一位刚好路过,不经意间起了凡心,顺手搭救了他们一把而已。
“杜家最后的王牌已被打发,接下去的路,应该会安稳一点了。”望着东方,渐渐露出的鱼肚白,刘扬总算是微微地松了一口气,他想不到的是,杜家居然有如此恐怖的实力,连番外的天元高手都可以邀请得到,这恐怕已经超出杜家能力所能企及了吧。
“少爷,前面有个人。”刚刚要策马狂奔,刘凝却是突然又来了一句,唬得刘扬差点暴走,这不好容易刚赶走了那个叫扎罗姆的怪物吗,怎么又无声无息地来了一号人。
就着霞光望去,果然,前方不远处,一个山岭的风口,一个身材修长的长袍人正临风而立。
“师父!”刘扬揉了揉双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狂奔几步到他面前,果然来的人是华景,他捋了捋黑白相间的胡子,像是等了他们很久似的。
师父不会是那个神秘高手吧?刘扬不由得狐疑地下了马,仔细地审视起他来。
“很意外是吗?”华景瞟了刘扬一眼,没好气地问道。
“嗯!”刘扬可以确定,师父的元力场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大,所以应该不是刚才那个出手相救的人。
“竟然不知道一出门就被跟踪了,你们也太逊了一点。”华景看着两人,“若非有人通知,你们俩的小命就算交代在这里了。”
“师父,难道刚才那人竟然是你?”刘扬一阵狂喜,倘若自己能拜一名天灵师为师,那该是一件多么荣耀事情。
“为师还没那份本事。”华景瞟了他一眼,低声道,“今晚之事,千万不要向他人提起。”
“这是为何?那杜家居然能够勾结西夷人,我们干嘛不直接告发官府?”
大夏王朝一向对西夷诸国怀有戒心,更是忌惮本国民众和外番合作,倘若告发了他们,这杜家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你有证据吗?”华景翻了翻眼睛,低声道:“况且那婆沙门势力庞大,里面的人也是良莠不齐,你最好不要轻易得罪他们。”
略一思索,刘扬想了想,正如华景所说,没有任何证据,再说,即便铁证如山又如何,那杜家难道还会怕官府?想要对付他们,只能是靠自己的拳头。
“想通了?”华景看了看他,微微一笑。
“是,师父!”
“那好,记着,凡事多看,多想,不要急于动手。”华景伸手拍了拍刘扬的肩膀,嘱咐道,“临别之际,师父也没有什么好送你的,就送你这句话。”
“您是专门来送我的?”刘扬心里突然一阵感动,早夏的凌晨,风凉依旧,那眼眶里不禁是有了一丝湿意。
“都是八品的郎尉了,还这么婆婆妈妈的。”华景看了看北面的方向,低声叹道,“上京水深,你要多加保重,我在那里有个故交,有什么不得已的时候,说不定他可以帮得上一点忙。”说完,他从袖口里拿出一块黑乎乎的类似牌令的东西递给了刘扬,“那人在廷尉府任职,届时你只要拿着这块腰牌,便会有人见你。”
接过之际,刘扬觉得略有些沉重之感,翻开一看,果然是块腰牌,反面是一只飞龙对着一只雄鹰,而正面仅有三个小篆刻着的大字“廷尉府”,边上还有一行模糊的小字,黑夜中看得并不是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