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好，爱丽丝。”戏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立刻让没精打采的苏清欢变成了一只毛发直竖的小豹子。
“强盗！你又来干什么？”凶巴巴的声音，一点也不淑女。这个强盗偷走了她两个“初吻”，竟然还没天理地长了一张和狄仲玄一模一样的脸，害她连生气都没办法持久。不行，这一次她绝不心软！
“来找你呗。”强盗很是理直气壮，“再来一个——”边说边凑过脸来。
“走开啦，”苏清欢一把推开他，“这是大街！”
“那我们换个地方。”强盗原则第一条就是脸皮要厚。不等她反应过来，苏清欢已经被拉上了一架漂亮的敞篷跑车。
“喂，喂，停车！”苏清欢拉住他的袖子，“我不跟你去！”这个人真是强盗吗？
“我不会伤害你，”他忽然转过脸来，声音温柔低沉，“你别怕。”
狄仲玄！他的眼神，他的声音，他的温柔。苏清欢立刻安静下来，小小的脸庞笼上了两朵粉红的云彩。
“可是我会吃了你！”强盗本性毕露，好笑地看着她红通通的脸，“你的脸真像石芯试纸。”
“你——”苏清欢气结，然而愤怒却像浇了水的篝火，再也燃不起来，这个强盗，竟然长了一张与狄仲玄一模一样的脸。
“这是哪里？”苏清欢呼吸着咸咸的海风，好漂亮的大海，宝石一般的蓝，温柔的波浪，好美，美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海边。”强盗已经脱去外套，只一件白衬衫松松地穿在身上——可能是怕热。
苏清欢翻了个白眼，她连骂都懒得骂他了。这算什么回答嘛！
“你爱上他了？”他没有说是谁，但是他们都很清楚他说的是谁。
苏清欢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在这个强盗面前，她没有想要掩饰什么，也许因为他自己就很混蛋，所以绝对不会嘲笑她。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强盗的眼神很锐利。
“想什么？”苏清欢有点跟不上他的思维。
“想你配不上他，想他太高贵，想你若爱他，他会很困惑，”强盗漫不经心地耸耸肩，“诸如此类。”
这个强盗真的很了解她。
“你有很好的音乐天分你知道吗？”强盗似乎不想要答案，自顾自地往下说，“你是一枝还没有开放的花苞，总有一天，你会超过他。”
“不可能，”苏清欢直觉地反对，她不能容许任何人超过她的王子，当然也包括她自己，“他是个天才，我就算真有天分也是比不上他的。”
“你比他有生气，你的音乐是真正有感情的音乐，不像他那样死气沉沉，”强盗躺在沙滩上，闭上了眼睛，“听他的音乐，会想睡觉。”
“我不许你那样说他，”她生气了，她真的生气了，“你听不懂，那是因为你浅薄，他的音乐才不会死气沉沉，他有——”
“你跟我很像。”强盗睁开眼，锐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声音轻淡，“你发现了没有？”
苏清欢怔住了。她，跟他很像，终于消化完了他的话，苏清欢跳了起来，抓起一把沙直朝他丢去，“我才不像你这个臭强盗咧！”话一说完，转身就逃。
“喂，”强盗站了起来，“你讲不讲规矩？打完就跑算什么英雄？”
苏清欢扮了个鬼脸，脚下不停，跑得远了。
夜幕来临。
强盗还是没有回去的意思。
“我要回家了，”苏清欢无奈地看着瘫成一堆懒骨头的强盗，“起来送我回家。”
“要走你自己走，”强盗守则第二条——绝不心软，“我累了，要歇会儿。”
“可是你已经歇了一个下午了。”苏清欢实在没办法，只好晓之以理。
“还不够。”强盗说话越来越简洁，大有不准备理她之势。
“你不走我就走不了哎，”苏清欢干起她万分不习惯的事——撒娇，“帮帮忙好不好？”
“陪我坐会儿，”强盗拉她在他身边坐下，“别吵了。”
苏清欢终于放弃了。
“你是狄仲玄的弟弟？”百无聊赖，只好与强盗聊天，真是有够无趣的。
“不是。”
“那——是哥哥？”
“不是。”
“那你们怎么长得那么像？”奇怪了，这两人在不同的情况下竟然说了同样的话，狄仲玄也说过他没有双胞胎兄弟，当然他是以这样不成材的强盗兄弟为耻，可是这个强盗他没道理否认吧，有那样的哥哥总是让人骄傲的。
“看清楚，”强盗的眼神凶恶非常，“我和他完全不一样。”
“是，是。”苏清欢差点没吓得跌在沙滩上，你和他当然不一样，他比你强太多了。
“回去吧。”强盗守则第三条——想到做到。
“喂，”苏清欢一阵小跑，才勉强追上了他的步子，“急什么？”
“不是你急着要回去吗？”强盗翻了个白眼。
苏清欢找不到话说，生平第一次，她感到万分气馁。
走了三步路，强盗忽然跪倒在地，头埋在沙地里。
苏清欢吓了一大跳，急急地退了两大步，不知道他又要玩什么花样。
五分钟——他没动。
十分钟——他还是没有动。
十五分钟——他仍然一动不动。
苏清欢这才慌了神，跑过去扶起他，夜色下，他的脸极其苍白，眼睛紧紧地闭着，半长的发无力地垂在耳边。他竟然晕过去了。
“喂，你怎么了？”苏清欢忙得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不会是有什么病吧，那天在快餐店，他也是这样——
“唔。”他的眼睛眨了眨，睁开了，漂亮的眼睛映出了夜星的光茫。
“你醒了？”苏清欢高兴得掉下几颗眼泪，刚才他的样子让她想到了死亡。
他伸出手，摸摸她湿润的脸颊，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
夜，完全来临了，静寂的海边，一片黑暗，她看不见他了。
“回去吧。”他的声音里带了一丝暖意，牵着她的手朝车子走去。
不知为什么，苏清欢任他牵着她的手，她没有甩开他。
他的车子开得很平稳，不像来时飙得那么疯狂。
“你不要紧吗？”苏清欢担心地看着他朦胧的侧脸。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她。
不理就不理，苏清欢勉强忍下难堪，别过头去。
到家了。
苏清欢跳下车子，也不理他，径自朝公寓走去。
“你的琴。”低沉的声音。
苏清欢懊恼地转身拿琴，这个该死的家伙，竟然气得她连绝不离身的小提琴都忘了。
“你怎么弄成这样？”他似乎忍不住伸手为她拍去头发上的泥沙。
“还好意思说？”世界上竟然有如此霸王的人？“你自己的杰作都不认识了？”苏清欢眼睛瞪得老大，一副穷凶极恶的表情。
他直直地看着她，良久良久，没有说一句话。
“你——你怎么了？”苏清欢紧张地伸手在他面前乱晃，他不会是又犯病了吧？“要不要去医院？”他摇摇头，不知是不是灯光的作用，那张脸竟然还很温和，但是他还是没有理她。引擎轰鸣，车子开走了。
“奇怪！”苏清欢不解地摇头，却不愿多想关于强盗的事，很快地，就将它丢在脑后。
“你要分手？”苏清欢看着长野十分黯淡的表情，他并不像是讨厌她，“为什么？”
“你不喜欢我，”长野十分平静地陈述事实，他可不是什么死缠烂打的人，“我们虽然说是在交往，可是我却没有这种感觉。”
“这样哦！”虽然有点惋惜，但她却不是很难过，事实也是如此，因为要打工赚钱，她的空余时间已经就很少了，而且就算是这样少少的时间，她还要用来思念狄仲玄，还要用来抵御强盗，真正与长野在一起的，少到她几乎可以忽略。
“而且，”长野急于要说点什么来维持他的自尊，“而且你和狄老师很般配，他比我强太多了。”
“啊？”苏清欢脸蛋通红，“你干吗这样说呀？”
“你不喜欢狄老师？”轮到长野怪异了。
“喜欢，”苏清欢叹了口气，她暗恋的技巧就是这么不堪一击吗？怎么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了？“可是我只是单恋而已，你不要乱说。”
“狄老师喜欢你。”长野眼睛已经瞪得很大了，听了她的话倒好像又大了一圈，“你难道不知道？”
“哪有——哪有这回事？”一提到狄仲玄，她的舌头就转不过弯来。
“喂，你是神经太粗还是根本就没神经啊？”长野终于找到安慰，这个女生不喜欢自己，看来应该与自己的魅力无关。
“啊？”这样的问话，好像她是白痴一样。
“你生病那天，狄老师连课都没上就赶去看你，那种紧张的样子，全校都传遍了；他还专门来看你考试，你知不知道狄老师有多忙？他哪有时间来参加评分，他是专门来看你的；还有那次音乐盛典，要不是狄老师，你早就被学校开除了。”长野像个老和尚，拿着小棰要一下一下敲眼前的大木鱼，“全校人都知道他喜欢你，你怎么这么钝？”
“不可能，”苏清欢心里一片空白，“这绝对不可能。”
“受不了，”长野翻了个白眼，“你知道西野和东川为什么不欺负你了？那是因为校理事会警告她们，如果再欺负你就要退学，校理事会一直是狄家说了算，你不会不知道吧？”
苏清欢心里的某一处的地方开始轻轻萌动，她的心里很暖，但是她没有动。
“《D大调小提琴曲》没有乐谱的华彩乐段，你们能配合得那么好，你想过为什么吗？”看来他是准备送佛送到西天了。
“为什么？”苏清欢只能机械地重复他的话。
“整个演奏过程中，狄老师的眼睛就没有看过乐谱，他一直在看着你，那时的眼神——”他似乎找不到话来形容，“反正，是他在配合你，他完全是跟着你的音乐在演奏，如果他没有那么关心你，他会知道你的琴路吗？”
音乐——心里的萌动终于奔涌而出，苏清欢跳了起来，轻盈得像只欢飞的小鸟，她明白了，她终于明白了。
“长班长，谢谢你！”远远地，传来了她愉快的声音。
“什么长班长，是长野啦！”长野眼中闪过一点泪光，嘴里轻轻抱怨。
白色的小城堡。
苏清欢靠着雕花铁门坐下，抬头看着满天的星子，她觉得心里很恬静。他喜欢她，她的王子真的把她当成了灰姑娘——她怎么会不明白呢？他弹琴的时候，那种温柔的眼神，那种深藏在眼底的情绪，以前她并不懂，今天却都清晰得像一出正在上映的电影，如此清晰，每一个最微小的细节她都看得很清楚。他的眼里是深情，他的音乐是倾诉，只是她一直太粗心——
“你在这里干什么？”是他，他看来十分惊讶。
“我在等你。”苏清欢没有起身，目光如梦，凝视着她梦中的王子，“我在等你回来。”
狄仲玄蹲下身与她平视，温柔的眼睛里全是担忧，他在关心她，他真的是非常关心她——他的深情写得那么清楚，为什么她直到今天才发现？
“出什么事了？你不舒服吗？”他的声音温柔低沉，听得她心里暖暖的。
“我很好，”苏清欢摇摇头，握住他的手，“我只是在等你回来。”
“到底出什么事了？”他皱紧了眉头，伸手抚着她的前额试着温度，不解地又问了一遍。
“真的没事，”苏清欢大力地摇头，“我很好，我只是很想看你，就在这里等你。”
“如果我不来怎么办？”狄仲玄眉头皱得更紧，“你应该知道我很少来这里。”
“我不知道，”苏清欢攀住他的颈项，大声说道，“我只知道你来了！”低低地叹了口气，她低低地说，“我等了你好久。”
狄仲玄全身一僵，但他很快又释怀了，索性把她抱了起来，走进城堡。
“你要带我去哪？”苏清欢闭着眼睛问，她相信她的王子。
“你必须告诉我出了什么事？”他的声音很紧张，看来，她把他吓坏了。
苏清欢伸手扶住他的脸，淡色的双唇轻轻地落在他好看的薄唇上，蜻蜓点水般的吻了他一下。轻笑出声，“明白了吗？”
“你——”狄仲玄把她放在长沙发上，他的眼暖暖的，他的手也暖暖的，一起在她柔润的脸上轻轻流转，他的声音轻轻的，吹向了她的耳边，“吻，不是这样的。”
然后，他的吻，落在了她的额心，眼角，眉梢，脸颊……最后，停在她的唇畔。很温柔，很轻巧，虽然安安静静的，但是她很满足。
良久。
“你真是个小妖精。”狄仲玄理了理微乱的头发，走到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
苏清欢毫不客气地爬过去赖在他的腿上，“我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
“不喜欢。”狄仲玄很快地回答。
“撒谎！”这一次，他骗不了她，他的眼睛泄露了他心底最真的情绪。
“没有！”很不自然的声音。他，真的是喜欢她的。
“那让我喜欢你，”她的目光大胆而直接，紧紧地追着他，“你不用喜欢我，只要你让我喜欢你就好了。”
“你——”狄仲玄几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苏清欢不再逼他，她打开琴盒，站了起来，弓落弦，琴声流泻——
我的歌声穿过黑夜轻轻地飘向你——舒伯特的《小夜曲》，一个爱情地诉说——
低婉，轻柔，深情的倾诉，倾诉，告诉你，我爱你，告诉你，我的心情，把我的爱给你，倾诉，倾诉，倾诉——
乐声反复盘旋，迟迟不肯进入高潮。她在等他——
狄仲玄迟疑良久，终于站了起来，终于坐到琴边，终于，钢琴声响起，引导着小提琴进入激动的高潮，羞怯美妙的爱情，激动人心的爱情……
旋律盘旋转低，爱情的歌，在黑夜里轻轻回荡——
苏清欢放下琴弓，胜利地看着他微笑。
“真是，拿你没办法。”狄仲玄向她伸出一只手，苏清欢立刻像小狗见了肉骨头一般跑过去，坐在他的膝上。
“你不会后悔吗？”他的声音很低，很不确定。
苏清欢使劲摇头，“不会，”轻轻地靠在他的肩上，她的声音也很低，但是很坚定，“永远不会。”
狄仲玄伸出双手，搂紧了她。
他们在交往了。
每次想起这句话，苏清欢就觉得心里格外的不真实，一切美好得像一个梦，似乎只要她伸出手轻轻一碰，就会像肥皂泡一样破碎、坠落，然后化成空中的水气。
“苏清欢。”有声音敲击着她的耳膜，苏清欢抬起头，“外面有人找。”
门口，瘦长的身影倚墙而立，雪白的衬衫，微褐的长发，白净的脸上温暖的笑容——
苏清欢迅速冲到门口，停在他的面前时还在微微喘气，她的眼睛直直的，嘴角弯弯的，声音低而羞怯，“你——怎么会过来？”
狄仲玄站直了身子，笑笑地看她，“我来带你去吃饭。”修长的手指穿入她披肩的长发，“干吗跑得那么急？”
苏清欢咧嘴一笑——因为你在等我呗！
老实不客气地挂在他的胳膊上，苏清欢一一回瞪众女生嫉愤的目光，她那种脸——其实很可怕。
“你想吃什么？”狄仲玄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周围的“群芳乱战”，柔声询问。
“随便。”恶魔立刻变成天使——速度让人叹为观止，苏清欢扬起灿烂的笑容抬头看他——吃什么都无所谓，只要跟你在一起就好。
“那去吃四川菜吧。”狄仲玄拍拍她水嫩的脸颊，宠溺地笑笑。
“怎么会想来找我吃饭？”苏清欢笑得贼贼的，好像葛朗台看见了金币，“是不是想我了？”
狄仲玄将菜单还给服务生，温和地笑笑，却没有说话。
“说嘛!”苏清欢再次干起非常不在行的工作，娇声说道，“告诉我嘛!”
“你的便当——”狄仲玄指指她的书包，眼神温柔似水，“没什么营养，以后还是不要带了。”
“什么嘛！”苏清欢自尊心大大受损，搞半天他是同情她吃得可怜，才会想来陪她吃饭，早知道就不要问了，脸上一红，立刻开始闹别扭，“我不吃了，谁要你同情我？”要做灰姑娘，首要条件就是必须让王子尊重。
“我不是在同情你，”狄仲玄找不到她别扭的眼光，索性坐到她身边，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我是关心你，清欢，”修长的手扳过她别扭的脸，“我没有任何看不起你的意思，我只是关心你，我只想你过得快乐，这样，你不能接受吗？”
苏清欢觉得自己快要溺死在他如水的温柔里了，淡色的双唇动了动，轻声道歉：“对不起。”
“你不生气就好了。”狄仲玄松了口气，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好，“我点了你的家乡菜，你好好尝尝，我想你也很久没有吃到了。”
确实是地道的川菜，一盘盘香味四溢的菜肴端上桌，逗得苏清欢馋虫大动，拿起筷子大大地吃了一口，小小的脸上满是幸福的神情，“好好吃，好过瘾哦！”
一转眼，却看见狄仲玄正含着微笑看着她，脸一红，不自在地看他一眼，嘴里咕哝着：“你不要笑哦，我食量很大的，一顿饭可以吃掉两个便当。”
狄仲玄仍是微笑。
“不要啦!”苏清欢放下筷子，严肃地看着他的脸，“你这样看着我，我会心跳，然后会不好意思，然后就会顾不上吃饭——”
“那我不看你好了。”狄仲玄听话地低头吃饭，不多时，又抬头看她，“这样可以吗？”
他根本就是在逗她玩嘛——苏清欢火大地想。但是没办法，她还是很没出息地红了脸。
然后，想当然耳，因为王子在身边，因为要做灰姑娘，苏清欢的肚子——
“你到底吃饱了没有？”狄仲玄拨去她颊边一颗饭粒，声音里带着笑意，“我看你没有吃下什么哦。”
还不都是你？苏清欢皮笑肉不笑，“我吃很饱了。”听说有部电影名字叫《有情饮水饱》，不知道她饮水饱不饱得了？
街边传来悠扬的音乐声。
狄仲玄拉着她走了过去——那是个街头艺人，怀里抱着吉它，他弹的是美国著名的乡村乐曲《回家的路》，音色很美，旋律流畅，看来很有音乐底子。
“我弹得比他好。”苏清欢轻轻一笑，“你等我。”不等狄仲玄答话，她已经跑到那人身边，低头向他说了句什么，那个人就很开心地把吉它递给她。苏清欢调了调弦，指尖轻拨，柔柔的音乐流了出来——
有没有听到那个声音，像是忽远忽近，
告诉你，它来自我的心，带来一支苍老的歌，
对着你轻轻地说，我不在乎春夏秋冬花开花落，
任凭这夜越来越深，你在我心中越来越沉，
压得我不能翻身做自己的主人，
任凭这灯越来越昏，你在我眼中越来越真，
看得清你满脸的风尘，
任凭这旅途越来越孤单，你在我面前越来越茫然，
丢不下的行李是我不变的心。
苏清欢抬起头，不知何时，她的身边已经围了许多人，歌声刚住，大家掌声雷动，苏清欢却好像根本就没有听见，她茫然四顾，他不在，他竟然已经走了。
*本文版权所有,未经“花季文化”授权,谢绝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