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品读李叔同的人生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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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心怀慈悲,善待众生(3)

做人如此,堪为一种极致。还有一种极致是:应代一切众生受加毁辱,恶事向自己,好事与他人。它所表达的意思是,要勇于将众生所受之苦痛加在自己身上承受。恶事归于自己,好事让与他人。这也正是用灯笼为别人照亮前行的道路的表现,是慈悲为怀,善待他人的表现。而弘一大师,正是一个无私奉献自我的人。

钱东亮是一个沾满军阀横暴作风和习气的人,有一次他的随从因为开“保安会”迟到了半小时,他就将随从枪毙了。1938年12月9日,他的参谋通知泉州承天寺广义大师说,他要见大师,广义得知这一消息后,就劝说大师躲一躲,大师摇头道:“见就见呗!”

半个小时后,钱东亮带着一队卫兵来到寺里,进入会客室,他看见墙上挂着一幅书法,就边看边点头。大师衣角飞扬,不带声音地进来,静坐在主位上。

钱东亮扶着桌子欠身问道:“你就是弘一大师?”

“不敢当,我就是弘一,你就是钱旅长吧?”

“哦,哦,我是钱东亮,久仰法师!”钱东亮的威风收敛了起来,变得恭谨。

“旅长对佛法有何高见?”

“嗳,嗯,我来,不过是想拜见法师,没有其他意思。请问法师有何见教?”

“佛法戒杀,杀,是不好的,旅长还是远杀的好!”大师的语气很平静。

“啊!是的,是的!”

大师默念佛号,东亮垂头而坐,室外的僧众都有点提心吊胆。

十点,大师起立,温和地对钱东亮道:“旅长公务在身,如果没有其他事,请自便吧!”

“谢谢法师指示,我告退了。”

他起身行礼而去,从此对大师很尊重,也渐渐改掉了横暴的作风和习气。

要是以慈悲为怀的大师没有拿生命做赌注感化钱东亮,以他枪毙随从的脾气,他是难以远离杀生的,而要改变军阀的各种不良作风和习气更是难上加难。在会晤中,大师的一番话,为钱东亮以后的政治生涯点亮了一盏灯。这正是大师独具智慧的一面。

生命中,做人当如大师一样,不计个人安危为他人前行的道路上添一盏明灯,这才是慈悲人生当有的德行。因此,既然选择风雨无阻地为他人付出,那就不能帮倒忙,而应当如大师一样,给对方一个好的引导和指使。除此之外,还可以在对方最需要的时候,在物质上助一臂之力。

很多时候,在帮助他人的过程中,无须计较个人的利害得失,而应当本着一颗真诚的心,去感化别人,或者纯粹出于好心去帮助他人,仅此而已,就足够,而这也正是慈悲人生所需要的。否则,人们就容易在计较中收起自己的慈悲之心。显然,这样的人是无法善待他人的。

总而言之,漫漫人生路上,我们当以大师为榜样,以慈悲为怀,做一个舍己为人的人。久而久之,不仅能成就自己的品格,更能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菩萨慈悲,也有金刚怒目

前面我们一直在强调慈悲为怀,善待众生的重要性和必要性。但是,这并不是说,不论在什么样的事情面前,也不论是在什么人面前,我们都要慈悲为怀。比如说,在纵火犯罪这样的事情面前,该施予什么样的刑罚,是绝不应当慈悲的,否则,就是纵容犯罪,并非真正的慈悲。再如,在无恶不作的人面前讲慈悲无异于软弱无能。

总之,人生在世,当有菩萨的慈悲,而该愤怒的时候,也应当金刚怒目,拿出自己捍卫正义的热血和激情来。否则,就是打着慈悲的借口容忍堕落的表现,轻则可能成为别人利用的把柄,重则可能会让自己付出惨重的代价。

因此,慈悲人生中,遇到要金刚怒目的事情或人的时候,切不可以慈悲待之。

要知道,即便是寺庙里的佛像也不都是慈眉善目的,也有面目狰狞的。比如佛、菩萨,我们常能在电视剧或电影中看到受大日如来教令前去降服诸恶魔时转化而成的威猛愤怒的形象。这些“明王”,好比现实世界里的警察和严师,他们总是注视着那些驽钝难化的人和图谋不轨的“魔”,时刻准备着对付他们,以还佛土一片净土。

同样,世上所有的人当中,也不是每个人都慈眉善目的。相反,有很多人是面目狰狞的。但是,就个人来说,他也是多面的。具体地说,就是每个人,哪怕是无恶不作的人,都不是单面,而是双面的,甚至是多面的,因此他既有慈眉善目的一面,也有金刚怒目的一面。

毋庸置疑,此乃人之常情,就像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菩萨也会变化出“明王”愤怒之身,毫不客气地给予蔑视佛门教理的人以当头棒一样。

因此,慈悲人生中,对于自己,我们要坚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切不可把慈悲为怀作为处世为人的唯一方式;而面对他人,也千万不要相信对方佯装的慈悲,要知道,那些看上去唯唯诺诺,客客气气的人,可能恰恰就是最应该提防的人。

在人的多面性上,李叔同先生就是一个有分寸,懂得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人。诚如前面所提到的,他不论是对人,还是对物,都是以慈悲为怀的。即便是坏人,他也心怀慈悲,一心用自己的佛性去感化他们,而即便是人人厌恶的事物,比如蛀虫和老鼠,他也用尽慈悲去善待它们,怜惜它们。如此看来,大师似乎对于世间万事万物都是菩萨心肠的。

其实不然,大师是一个非常有原则的人,一旦触犯了他的原则,他就会表现出他金刚怒目的一面,但是都不局限于个人,而是对国家大事而言的。翻开他年轻时候写的那些雄文,你就能看到他内心深处的火焰。

下面这篇是大师19岁时应天津县学考试而写的,题目是:《行已有耻使于西方不辱君命论》。

“我国之大臣,其少也不读书,不知一物,以受搜检。抱八股八韵,谓宇宙之文;诵高头讲章,谓穷天人之理,是其在家时已忝然无耻也。即其仕也,不学军旅而敢于掌饼;不请会计而敢于理财;不习法律而敢于司理。瞽聋跛疾,老而不死;年愈耄颐犹恋栈豆。接见西官慄慄变色,听言若闻雷,赌颜若谈虎……”

大师当年写的这些话足以让那些徇赃枉法、尸位素餐的官僚们闻之变色,这也正是大师自称“二十文章惊海内”的原因。可见,大师对那些无能的官僚们毫不慈悲,相反,他呈现给他们的是他的金刚怒目。

在涉及国家尊严的问题上,李叔同先生更是一个金刚怒目的人。每当有日本人试图侮辱中国的尊严的时候,大师都会誓死捍卫国家尊严,绝不苟且偷生,更不屈服于对方的权势和诱惑。拿当年那位以日本高职来诱惑大师的舰队司令来说,大师那“威武不能屈”的强硬态度就是最好的见证。

青年时期,大师在得知辛亥革命成功以后,难以压抑内心的震惊和兴奋,曾写了一首词来表达这种心情,最后一阕的内容是这样的:懦夫好当,勇士难为。荆轲刺秦,知其难为而为之,他之所以要去做,是因为胜算虽小,意义重大,给秦国点颜色看看,否则他就要吃掉六国,反过来嘲笑六国无人了。大师的血气方刚和金刚怒目,从中可见一斑。这正是心怀无限慈悲的大师的另一面。

人生中,我们当如大师一样,心怀慈悲,当以慈悲为怀的时候,就善待众生;而当金刚怒目的时候,就绝不畏首畏尾,更不以软示人。可见,慈悲人生,也有铁骨铮铮的一面。

以无所求之心培养善心善行

大家都知道许仙和白娘子的故事,这个美好的爱情故事的起源是许仙曾救过一条小白蛇的命,小白蛇修炼一千年后,为了报答许仙的救命之恩,她幻化为人来到人间寻找许仙,最后放弃成仙的机会嫁给许仙为妻。可是,当初许仙救小白蛇的时候,他并无所求。而他的无所求却将他的善心和善行表现得淋漓尽致,因此,白娘子才会不惜一切想要去报答他。

这里的“无所求”,我们可以从两个层面上去理解,一是心理上的超然,二是物质追求上的坦然。在现实生活中,无所求也可以做同样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