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血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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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血网(上)

6月28日中午,网络信息技术组证实,任心在受害之前的三小时之内,正在一个名为都市之家的论坛里潜水****,经查其中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

而下午两点的时候,陈为民经过不懈的努力,终于找到了买杜鹃花的可疑人物的线索。这项工作本来已经因为各种原因被迫暂停了两个多月,好在刘强没有最终放弃,最终幸运地找到了线索。

陈为民说,虽然已经过了三个月,但是那一天正好是花店的周年庆,营业时间比正常时间延后,到了那么晚的时间,买花的人已经不多,而那个人长得又很有特色,所以店员对此印象很颇深。

那一天是2012年3月11日,晚上十点左右有一位男士来到花店里买花。他身高1。80米左右,比女店员高出一头,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礼服,戴着一副墨镜,左手把刚一进店就摘下来的礼帽托在胸前,很有礼貌地说:“小姐,我要买一束杜鹃花!”

他说话很有风度,镜片灼灼反光,鼻子比一般中国人高一些,再加上他这身打扮,就像一位生活在外国的华人绅士。

他挑了一束杜鹃花,举止优雅地付了账,出门上车。

直觉告诉叶知秋,这个人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人,因为这与他内心一直描绘的那幅画像几乎完全吻合:身材魁梧,体貌优秀,气质出众;夜间活动,举止神秘,绅士风度;最重要的一点,他一进门就购买杜鹃花,正符合所有案件的共同特点。叶知秋与刘强相顾而视,并立刻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个确定无疑的信息:“就是他!”

刘强继续他自己的推测:“……当晚他从花店买了花,然后驱车到了城南,把车停在了某一个地方,然后在新华小区作案……”

“车……”

叶知秋突如其来的叫喊打断了刘强的思路,刘强忽然意识到他们一直以来都忽略了一个重点:凶手所乘坐的交通工具。晚上十点左右,那时公交车已经停了,出租车虽然还有,但是由于凶手作案前要隐藏行踪的需要,他是不应该被更多人注意到的。照理说,他一定有一部属于自己的车,这样他就可以瞒过周围人的眼睛。

“独居,夜行……”

叶知秋喃喃自语地说:“这家伙的心理一定有问题。如果他多年来持续作案还没有崩溃,也许会经常去看心理医生。我市并不大,注册的心理医生数量也有限,如果能在这方面多下一点儿功夫……”

心理医生这一点,的确是一个重要的突破口。虽然未必一定有用,最起码也是一条摸得着的线索,反正现在也无处着手,何妨一试?

叶知秋看着窗外风云变幻,心潮澎湃,感慨地说:“根据我的直觉,最后的抓捕行动马上就要展开,我已经依稀看到那个凶手带着手铐向我走过来。”

路童心中的郁闷无处发泄,她不能和刘强、叶知秋硬顶,因为他们是领导和同事;她也不能把这些事讲给母亲听,因为无济于事;当然更不能向李少阳发泄,因为他是爱人,是用来尊敬和爱惜的,不是用来,顶缸受气的。

李少阳发觉路童神情有些异常,关切地问:“出了什么了?”

“没……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到厨房去看看,今天中午咱们吃什么。”

路童一边无精打采地做饭,脑子里一边胡思乱想。自从当警察以来,整天与凶杀、死亡打交道,哪如踏踏实实做一个职业女性或,安安分分地工作?又怎么比得上做一个家庭主妇,一心一意地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生活,同甘共苦,一起欢乐,一起老去?

“干脆明天就辞职,再也不受这个窝囊气了。”

这个念头鬼使神差地从她的脑海里冒出来,随后就形成了具体的计划,并准备付诸实施。然而这个辞职报告并没有交上去,是因为被一个意外打断了。

路童正在做饭的时候,忽然听到客厅里有人在说话:“李主任,虽然您是一个血液科的医生,但据我们所知您也是本市著名的心理医生。”

路童觉得这个声音很耳熟,好像是警队的小陈,他来这里干什么?

李少阳连忙客气了两句:“你过奖了,我那只是业余爱好,当不得真。”

“您就不要过谦了。我们问过很多人,他们一致认为您是其中的佼佼者。我们来想向您打听一个人,这个人身高1。80米左右,鼻子高高的,年龄约30岁,衣着打扮很讲究,说话也很有风度。他对血有一种强烈的恐惧,但后又转变成迷恋。在您的多年的工作经历中,有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一个人呢?”

“对不起,我们医生对病人的隐私有保密的义务,这是医生和患者之间最基本的互信,你们的要求我恕难从命。”

路童心里好笑,李少阳的尖刻不是第一次,她以前就曾经领教过,你无凭无据的,岂能空口说白话?

“哈哈,您说笑了!您是我市的名医,一贯遵纪守法,我们当然不会申请什么搜查令的。对了,您应该听说过最近被媒体传得沸沸扬扬的‘朝阳路一号案’吧?我们警方掌握了一些线索,但是还不全面,希望广大市民全力协助破案。您是有一定声望的人,相信不会纵容犯罪吧,我希望您能够好好考虑一下。”

陈为民是刘强的得力助手,说话行事一向干脆立落,很少这样和颜悦色。一般情况下,如果一个警察说出这样话,基本已经是最后通碟,如果不配合,那就有和警方作对的嫌疑。路童深知李少阳是一个不信邪的人,如果逼急了,就算是拿来了搜查令,他也有可能把病历给烧掉。路童知道他这样做的后果有多严重,她不希望双方发生这样的冲突,很想出面调停一下。

哪知李少阳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如果我说不,你是不是会申请搜查令?”

陈为民没有说话,但意思已经很明显,李少阳最后说:“我记得有一个叫江明的人,和你们说的倒有些相像,不过是不是叫这个名字,我就不清楚了。”

“真的吗?”

路童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厨房里走出来,疑惑地看着李少阳。如果真有这样一个人,他应该知道这个人的危险性,但是他却从来没有向她提起过。

“人嘛,倒是有一个,我估计名字应该是假的,他应该没有问题,至少和本案没有什么关系的。”

“如果没关系,你就不应该把他说出来,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给警方带来多少麻烦?又会给那个人带来多少麻烦?”

李少阳乐呵呵地说:“别生气别生气,我只不过是给他们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我把一个根本无关的目标告诉他们,让他们忙着去找吧,谁叫他们仗着自己是警察,说话就这么不客气呢?”

路童无奈地摇摇头,禀性如此,任何人拿他也没办法。

“我去局里一下,把这个情况和他们说一声,免得让他们瞎忙活。”

说完也不管李少阳同不同意,就自己去了。

刘强和叶知秋正在一起讨论案子的进展情况,陈为民把刚刚了解到的情况向刘强作了汇报:江明,年龄在30岁左右,09年偶遇李少阳,之后就经常来往。据李少阳说,江明在心理上可能存在着严重的障碍,是个很特殊的病例,作为一个心理医生,他很想给他彻底治好。可惜江明讳疾忌医,从来不认为自己有病,李少阳就以和他交朋友的名义,继续帮他治病。李少阳说,江明有分裂型人格障碍的表现,持续下去对其人格健康极为不利,甚至有发展成病态的可能。

“精神分裂?”

刘强疑惑地看着叶知秋,很明显是想获得他的专业解释,叶知秋知道他可能有些地方存在着误解,连忙解释:“分裂型人格障碍是人格障碍的一种,国际上通常把人格障碍类型分为十大类,其中就有分裂型人格障碍。这种人格障碍类型范围很广,但通常是表现为思想意识、言语行为和外貌特征与社会上绝大多数人格格不入,他们不能很好处理人际关系,性情冷淡,把完全无关的事物强行牵扯到自己身上,有妄想症的先兆却未达到病态;又比如,有的人会认为自己有超能力,幻想自己是某神的化身等等,这和我做出的凶手特征描述十分吻合啊!”

刘强又看了看陈为民:“这个人的详细情况呢?”

“很可惜,他们只是医患关系,李医生对他的具体情况并不清楚。”

说了等于没说,刘强非常泄气,却只能在这里干着急,正在犹豫不定的时候,电话铃声响起。一组负责调查调查任心死前通话记录的人说,有人在当晚十点左右曾经见到任心在离家不远的公用电话亭打过一个电话,经查证是向位于城北的一个固定座机打出过一个三分钟的电话。

“机主的情况摸清楚了吗?”

刘强迫不及待地问。

“是的,机主名叫江明,住在海天路文化宫广场对面居民楼的202单元!”

心理医生的证词再加上电信局提供的情报,可以肯定这个名叫江明的人就是疑凶。刘强立刻通知局长,同时调集大批警力投入到对江明的抓捕工作,法网一旦拉开如不全胜而归,对士气会造成沉重打击的。

“海天路文化宫广场对面!”

刘强轻轻地念着。

楼道的窗外正是海天路文化宫,刘强转过头来,看了看房间号码:“202单元,没错,就是这里。”

所有的警员把枪支握紧,似乎里面暗藏着可怕的魔物吸血鬼一样。

“等会儿把门叫开了,我们就一起上去把他制服。”

刘强轻声地对躲在楼道角落里的警员说。警员们暗暗地点头,现在是抓捕罪犯的关键时刻,必须得服从队长的队一指挥。

快递公司的人员看了看左右,按响了门铃,就等着里面的人把门打开。可是按了半天也没有人开门,刘强正想说实在不行就撞门,忽然一斜眼,看到一个人在快要进楼的时候只探头看了一下,立刻转身就跑。

“江明!快拦住他!”

埋伏的队员立刻追了出去。

“立刻通知法医入户搜查,一组留下待命,其余人跟我一起追!”

一声令下,全体展开了行动。

叶知秋和法医留在了江明的家里进行搜检工作,和其他人不同,叶知秋的行动带有极强的目的性,总是在寻找可以为他的推理提供依据的东西。

书架上摆放着相当多的书籍,没有灰尘,可以看出江明是个经常学习的人。众多的书籍里面有几本值得他关注,那都是世界名著:《德库拉》、《吸血鬼目记》。还有几本被摆在很显著的位置,书名是《血灵皇》、《血影残阳》、《血祭》,作者都是一个名叫江枫的人,这九本书被叶知秋小心地收起来。

书架旁边有几口箱子,里面有大量报纸,还有期刊《心理热线》。

箱子旁边是书桌,叶知秋在抽屉里翻出了一些证件,身份证、驾驶证、学校毕业证等。叶知秋打开毕业证件,居然是法国里昂第二大学古典文化系的毕业证书,此人学历比自己还高,真是令人不可思议。证书里还夹着一些单据,是大学期间所有成绩表和导师评语,单就这份单据来看,就完全可以想象此人大学期间的学力以及修养风度。

书桌的右上角摆放着几个奖杯,从其中镌刻的文字来看,应该是在大学期间参加里昂市的马拉松长跑所获得的奖杯,而且是连续两年获得优异成绩,此人在大学期间应该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大好青年。左上角是当时颁奖典礼上,江明左手高举奖杯,右手向观众招手致意的照片。

技术组的人来开锁,因为在房间找到了一个保险柜。当保险柜打开的时候,人们在里面发现了诡异的东西:深灰色的披风,高顶礼帽,惨白的真皮面具,假发以及特殊的注射针剂,每一件物品都透露着重大的嫌疑。技术组决定把这个保险柜先封存起来,带回局里做进一步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