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落,对了,还忘了说你,刚刚明明可以出手相救的,却偏偏在那里冷眼旁边,不然,丞相也不会受伤了。”江色儿气的腮帮子鼓鼓的,不依不饶地注视着他,牙痛般哼哼。
“我救他已经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敢带你夜探皇宫又没有本事保护你,让你置身于危险中的人,死都不为过。” 冷落脸上肌肉抽动,眼中风暴弥漫。
“可是,你也不能见死不救啊,再说了,琴安他们都没说什么,你在这里生哪门子气啊。”江色儿不由气结,这是哪门子歪理啊,为朋友不是要两肋插刀嘛,如果不是亲近之人,她疯了才会来到危险之中。
“好,好,我在生哪门子气啊,你自己要送死关我什么事。” 冷落残忍的嘴角微扬,眸子却如受伤的小兽般,头上的锦帕也不知什么时候松散开来,一头银光异彩的发丝倾泻下来,映着身上火红的衣袍,银光流泻间,江色儿只觉得漫天的星星也失去了颜色,眼里只有他,整个人像一尾游动的银鱼,淡淡的秋风拂面,卷起他的衣角,牵扯出心底郁郁的悲哀,由眼波慢慢迤逦而出,旖旎了朦胧的夜色。
“我不是这个意思。”江色儿呆呆地看着他,丝丝冷风仿佛吹到了心底,惹起了心头层层无法言语的心事,欲开口,却不知从何说起,说什么。
两人之间就这么陷入了窘迫的尴尬中。
“萧王,刚刚带我来的黑衣人说雪君会带我去救我的家人,敢问这位就是雪君吗?”童锦年小心翼翼地开口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
“哼,我既然答应了你就自然不会食言。”冷落的头微微上扬,一缕月光正好打在他的脸上,在他的眸子里幻化出一片十分迷离而又璀璨的光彩。也不再多说一句话,不再看一眼江色儿,摇曳着身上斜斜披着的锦袍,一路向前走去,仪态万千,只是眼中冰冷刺骨。
江色儿心中有复杂的情绪参杂,恰似此时正成熟的蜜橘,酸酸甜甜,各般滋味只有自己心头才知道,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跟着冷落的脚步追去。
院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有了一顶华丽的宫轿等候在那里,冷落不发一言,自顾自地弯腰钻了进去,见江色儿他们还愣在那里,不由冷哼道:“怎么,你们愿意跟在后面小跑让人家以为是刺客抓起来吗?”
“当然不想,可是你又没让我们上去。”江色儿悄悄嘀咕着,伴起一个大大的鬼脸笑着看向冷落,冷落寒着一张脸扭向一边不理他们。
轿子只轻轻晃动了一下就如同在平地上静止了,在江色儿再三坚持下,童锦年不好意思地挽起袖子,左臂上一条触目惊醒的伤口映入了江色儿眼帘,斜斜的几乎从手臂一直延长到手肘,血肉翻卷,在他玉色的肌肤上更是显得残忍。
江色儿只觉心中怒火中烧,颤抖着手把金疮药一点一点涂上去,发誓在见到那个女皇时一定要狠狠踢她几脚泄恨,这么美丽的人儿完美无瑕的肌肤上有了一道口子,这可是杀千刀的大罪,她平生最看不惯的就是破坏美的事物。
“没事的。”童锦年看到她的手都气的微微颤抖,轻声安慰着,明明他才是受伤的一个,却沦落来安慰别人,只是,心头却有了一丝温暖的感觉,就好像家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