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什有什么事?”侍人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最近的大事,马上眼睛
就亮了:“公子可是说的今天处斩大奸臣一家?”试探地问了一句,马上就撇嘴推翻了,处斩犯人多么血腥啊,眼前这个如雪花般轻盈无暇的公子怎么可能感兴趣呢。
“什么,处斩?”季尹风声音有些拔高,似乎有一双冰凉的手紧紧地攥住了他的心脏,让他的呼吸时几乎瞬间停止了,原来还是什么都没有改变,瞬间他只觉得万箭穿心,痛入骨髓,眼前一黑,几欲昏倒。
“公子,你怎么了?”侍人一看季尹风的脸色突然血色褪尽,知道刚才自己的话吓到了眼前的公子,不禁后悔万分,忙柔声宽抚着:“公子你不要害怕,要不,我去厨房给你端一盅鸡汤暖暖胃吧。”像是觉得自己出了一个好主意,侍人脚不点地地往厨房飞奔。
季尹风已经完全石化了,什么声音也听不进去,满心的悲凉像海岸线一样长长的延伸开来,直接没入遥远的无边,仿佛无穷无尽。
许久,他的指尖动了动,意识开始慢慢复苏,他现在不能倒下,他要去见他们的最后一面,想到这里,他不顾满身的伤痛,凭着惊人的毅力站起来,实际上现在他的一颗心揪在一起,什么疼都不如心上的痛。
咬着牙推开门,外面的冷风呼啸着迫不及待地灌进屋里,脸上刀割一样的疼痛,他身上依旧是单薄的衣服,可是,现在的他完全就像是一个毫无知觉的木偶一般,机械地往前走,一步一步,挪着向施刑台你那边走去。
头顶上的天青白一片,惨淡无光,眼中陌生的液体就这么泛滥成灾。喉咙就好像是吃了苍蝇一般,梗在咽喉,难过非常。他却固执地扬起头,让锋利的风把泪水风干,一片冰凉,犹如他此刻的心。
江色儿有些心神不宁地喝着茶,来回在书房里踱步,之前去看了季尹风一次,他还在昏睡中,像个婴儿一般,沉沉地睡着,可是,眼看着时间离五时越来越近,她想去看他却失去了勇气,潜意识里,她还是希望季尹风就这么睡着,睡过去,然后醒来一切都结束了,纵然还是会受伤,却比不上亲自面对的痛苦,时间也会慢慢抚平那些创伤的。
只是,万一他醒了呢,江色儿简直不敢想象。
手中的茶杯哐当一声落到了地上,跌的粉碎。
有侍人焦急地在外面叫:“萧王。”
“什么事。”江色儿看着满地的碎片微微怔了怔,随即收拾好自己慌乱的心沉声问。
“公子不见了。”侍人的声音急得要哭出来了,他只是去厨房端了一盅鸡汤的时间而已,可是季公子就不见了,而且,他把园子前前后后能藏身的地方都找遍了,还是一无所获,只好六神无主地来给萧王报告。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一直守着他吗?”江色儿既惊且痛,一把推开门,声音也严厉起来。
“我……公子醒来了,问了处斩的事,好像被吓到了,我去厨房拿鸡汤给他压压惊。”那个侍人看着江色儿脸上的冰雪之色,嗫嚅地说道。
糟了,江色儿暗叫一声不好,他一定是去了法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