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香寺这个地方我是知道的,平时走路的时候会经过这里,这个地方的人的确很多,用络绎不绝这个词汇形容也不过分。
实事求是的说,白香寺在我们这里还是很有名气的,据说香火很旺,有很多善男信女过去求福。
我觉得那个破地方之所以香火旺盛,因为这个破地方地处市中心,交通发达,来往的车辆很多,过往行人也很多,人都是有好奇心的,看见在市中心有一座古色古香的寺庙,会进去瞧瞧的,于是就带动的香火的旺盛。
至于许多善男信女所希望达成的心愿,那根本就是个镜花水月啊!这根本不足为信。
百香寺的香火钱非常的贵,动辄就是几百块钱,稍微贵点的都是几千块钱,即便是这样,来这里烧香祈福的人还是很多。
沈佳音告诉我,他们家就到百香寺来祈福了,他们是大富大贵的人家,花钱自然是大手笔,一下子就掏出了几万块钱的香火钱,这个行为感动了百香寺的院长,特意为蒋泰北量身定做了许多驱邪避凶的办法。
我从老板家回到工作单位,正好赶上迪士大饭店弄了一些庆典活动,庆典活动是非常热闹的,还会来许多看热闹的人。
搞这些庆典活动可不是为了赚钱,是为了消除之前的负面影响,红红火火的热闹闹闹,这有点像冲喜的意思,希望把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还让那些不好的是是非非,一下子冲得干干净净。
这个庆典活动是免费的,但凡过来的人都有小小的礼品相送,因此来的人就更多了。
似乎很多人都忘记了,这个地方曾经是闹鬼的,也被传得沸沸扬扬。
冬子问我:老板找你要干什么?有没有麻烦?
冬子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多数的时候他会替别人考虑。
我就告诉他说其实什么事没有,老板叫我过去,又只是问问闹鬼的事,我不是跟所有的人都说过了吗,我在七楼的时候见到一个老人,因此大家都怀疑我见过鬼,老板也有类似的怀疑。
我对冬子说的也只能有这些了,如果说的太多,说的太深入了,恐怕是祸从口出。
我对冬子是完全的放心,可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叫做隔墙有耳,我说了什么也许冬子并不是太在意,可是谁敢保证周围是不是有在意的人听见了呢?
搞庆典的活动不需要我们干什么,我们两个就坐在一边看着,周围没人的时候也就聊了一会儿,冬子说,他打听过了,闹鬼的事儿是最近两三个月才有的,嗯,不错,这个时间是非常对的,因为跟沈佳音和蒋泰北说的时间完全吻合。
这段时间闹鬼风波传的沸沸扬扬,可是谁真的见过鬼了?
如果抛开我和冬子之外,似乎一个也没有,没有哪个人说他见过鬼,也没有哪个人说他被鬼伤害过。
如果就此得出结论的话,鬼魂之说真的是子虚乌有。
鬼魂之说是从何而起的,因何时而生,这个并没有明确的说辞,一切都是以讹传讹,一切都是在恐惧之中,无形中的放大。
先不说这个情况,因为我的情况比较复杂。
单单说说冬子吧,冬子的确是看过非常恐怖的东西,可是谁又敢保证,他看见的那个恐怖的东西,不是别有用心的人事先安排好的,是魔术表演上用的障眼法。
如果说这些都是真的话,那么,迪士大饭店闹鬼之说,跟我之间没有任何的联系。闹鬼之说无非是恶性的商业竞争和家族利益之间的恶性争夺。
我不是闲的没事干,要梳理这些东西,因为我必须要清楚,我来这里工作的目的是什么?
我必须要理清所有的关系,然后才能有的放失。
我是为了接触到那个大魔术师,为了调查那个王弋,为了知道我记忆中的真相。
我可不能把自己的全部精力,放在那些跟我不相干的商业竞争当中,我不是圣人,我更不是什么救世主,他们之间的斗争让他们自己去玩,而我呢必须要脱离开。
沈佳音又过来找我了,这是我预料之中的事,可是这么快就出乎预料。
沈佳音不是个喜欢拐弯抹角的人,她办事直截了当,当然人是会变的,不同的环境和不同的情绪之下,人的表现有所不同的,她非常关心你的丈夫,希望用最快最直接的方式,获取到对她丈夫有用的东西。
她也不掩饰,直接就说她想见见那个女人。
我知道她说的是谁,是大特的妻子:枋子。
如果说枋子也想见她,我倒是愿意当这个桥梁,可是这之前必须要征求枋子的意见。
这是我的原则,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面对任何人,都是不会改变的。我也直截了当地告诉她,如果你一定想见的话,那就等等吧!等我的通知。
她哀求我说,一定要尽力,竭力说服那个女人。
我有些奇怪,沈佳音为什么会对枋子有兴趣?
因为就目前的情况来讲,沈佳音知道的东西不多,仅凭这些有限的线索,她能联想到枋子,足见这个女人也非同凡响。
沈佳音也不隐讳什么,她说,她怀疑蒋泰北到过我们村子,还说,蒋泰北跟我们村里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是啊!这些也正是我之前说怀疑的,可是种种迹象都否定了这种怀疑,因为他们两个人之间是不可能有任何交集的,如果说蒋泰北真的到过我们村子,那么他是以何种身份到我们村去呢?
以一个游客,或者是参观者,这种身份是微不足道的,不可能同我们村子产生任何关系。
如果是以大特的身份,这就有点天方夜谭了,虽然他们长相太像了,如果是不了解他的人,真的以为他们是同一个人。
沈佳音所怀疑的,正是我所怀疑的,最终又被我推翻的那些。
“您不会怀疑,你老公跟那个女人有什么关系了?”我这样跟她说,希望她不要生气。
她果然没有生气,还冲我释怀的笑了笑,不愧是老板的夫人,果然有一些常人所不具备的气量。她笑着说:“叶子啊,你可能是误会我了。泰北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他不会在外面有女人的,我担心的是——”
她犹豫了一会儿,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理解她的良苦用心,更能够理解他的意思,她担心的是,其实是一个字:鬼。
她非常的纠结和为难,她真的没有能力来解决这些问题,甚至有些事情她是不敢想的,可是身为妻子的她,又不可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最终的结果是,他们夫妻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到我们的村子那里去瞧瞧,这个要求不算过分,我完全可以领他们去的。
我们三个人,有一个司机,就这样一起去了血祭村。
车上蒋泰北问我:“你们村子叫什么名字?”
“西水村,听过这个名字吗?”我只能这样问他。
他摇了摇头,然后又仔细的想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实在是想不起来,非常陌生的名字。
我又问他说:“血祭村呢?这个名字听说过吗?”
他还是摇摇头,问我说:“为什么有两个名字?”
这是一个不好回答的问题,我就轻描淡写的说:一个名字是从前的,一个名字是最新的。
很快就到了我们村子,司机把车停到一个偏僻的地方,然后就在车里等着,蒋泰北夫妻和我,我们三个人一起上的车,朝着村子里走去。
不是说我这个人多么有心机,我只是想给他们更多的时间和更多的观察,你再说我在这里村子很远的地方,就让他们停车,然后是徒步走。
大概是走了半个小时左右,我们才实实在在的到村子里。
这几年来,村子里的变化还真不小。从前的时候我很少关注我们村子,对整个村子都是浑浑顿顿的半知半解。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即便是我自己,出生在这里的人,我也不会觉得这里很亲切,因为变化太大了。
十多年之前的村子和现在比起来了,已经不是一种格调了。
那么,蒋泰北印象中所见到的村子,是今天的村子还是十多年之前的村子,这个区别是很大的。
蒋泰北一边走着,一边看,一个劲地摇摇头,说不可能是这里,他从来没有到过这里。
于是我们继续往里走,村子里有卖点,我们在卖点里休息一会儿,买点东西吃。
我匆匆忙忙离开了,我要去找些东西。
十年之前是什么样子,对于我们村的来讲,也许很落后的,但这并不妨碍我们有一些现代设备,比如说照相机,我记得我小的时候,见过有人玩傻瓜照相机,有照相机的话就有记录,我一定要弄到这些东西。
真是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几乎把我们村子里每家都走遍了,我终于弄到了我需要的东西,一张当年的照片,虽然只是村子里的一个小角落,
虽然只是村子里的一个小角落,这个就已经很难得了,好好的想一想,其实这是件好事,如果蒋泰北真的是大特,那么它就一定能从这个角落中,识别出这个村子的全貌,换句话说,他能认出这个角落,应该是似曾相识的熟悉。
我拿着这张照片跑了回去,他们夫妻两个人已经从卖点当中走出来,正在努力的看着村子的全貌,希望能从这里找到什么。
我把照片递给他们,问他们说:“熟悉这个地方吗?”
沈佳音自然是无所谓了,瞧了半天也没有瞧出什么,她无能为力地摇着头,然后看着我看着他的蒋泰北。
此时此刻的蒋泰北,目光呆滞的盯着照片,他的瞳孔渐渐放大,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手里的照片被他捏的变形了,他的全身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