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我从来没有骗过你。”黑眸散发出了前所未有过的痛心。
“可我已经不再相信你。”泪,又落了,讨厌这样的自己,脆弱,无助,孤独。
望着我的眼泪,流风后退了一步,转身之际,他挌下了一句话,“只要她不出这间屋,我就不杀她!”
流风走后,牡丹彻底瘫软在我身后……
“牡丹,倒底那天我生的孩子是死的?还是活的?”我决定,决定给流风一次机会,就算那样的强烈感觉自己腹中的孩子已死,我仍是决定听听牡丹的。
“小满……这……”牡丹的声音很犹豫,身体又开始抖了。
心凉,南宫流风……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牡丹虽没明说,可她的身体证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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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怨气……妒忌……猜疑……鲜血……啼哭……
猛然张开了双眼,身侧的牡丹正在安稳入眠,心跳声好急,虚弱的身体突然注入了某种强力,翻身,我下床,连衣服都没披,拖着鞋子就鬼使的神差的走了出去……
明明很冷,却丝亳感觉不到寒意,初冬的夜风吹乱我的发,我的脸皮僵得很紧……很紧,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头脑很钝,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躯体。
穿过花园,我的双手轻轻的推开了红木门,咯吱一声响,露出的是无人的青石板路,时正值午夜,巡逻的侍卫自然有些松懈。
我向前走,一直向前走,双脚像自己识路,不多久,转弯……
“什么人?!”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怒喝。
我慢慢的回身,看到一队大内侍卫。
“啊——鬼啊!”一队人惊恐的大叫,跌倒的跌倒,滚爬的滚爬,片刻便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我继续木然的向前走,不知过了多久,我立在了一座宫门前,上面写着几个灰败的大字“凌然宫”,仍然是轻轻的推开了门,咯吱一声响,我走进了里边……
青石路,两旁阴气横生的鬼林,身子一转,我走向了林中……
愤怒的怨气直扑我的脸面,阴森森的林间似有无数怨魂,走在因为落雪而变得湿润的枯叶上,绕过一棵棵鬼影般的大树,最后,我停在了一棵树前,双手合十的膜拜,跪下身子,我双手开始刨起地上的泥土……
土质有些硬,混着枯叶及细小的木枝,我的指甲很尖,青灰色的,但仍是避免不了的让双手被木枝刺到,流了血,暗红色的血……
“住手!”一个声音传来,我回头,看到一张熟悉的俊脸,不知道为什么,我讨厌他,不想跟他讲话,拉回头继续刨自己的土。
“小满——”他却冲了上来,双手抓紧了我的手,目光痛心而冷然,“你知道自在做什么吗?”
我木然的回望着他,心里对他更加的讨厌,一反手,我细长的指甲划伤了他的皮肤,他的手背也流了血,不过却是鲜红鲜红的。
不看自己的伤,他看着我,突然再次伸手抓住了我的手,握紧,绝不打算再让我碰一下那片泥土。
为什么这么讨厌……终于,我僵硬的脸上开始有了一丝变化,我拧了眉,眼皮微重,古老的咒语想于心间,吾斯、吾祈、吾咒……
流风咬紧了牙,瞪大了眼,却坚持着不肯松开手,一股热气从我指尖漫延,呯的一声,他被硬生生的弹出了几米外,撞断了一棵大树……
“小满……”流风好像很痛苦,半躺在地上,胸部一振,一口血雾,明明漆黑,我却看得见,一丝冰凉滑下了我的眼,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掉泪,真的不知道为什么……
我,不再是我,也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我。
视线又拉回到那片泥土,指尖又沾了上去……我碰到一片柔软,是布,一只被泥土染脏的浅蓝色布包……
“吾神、吾灵,愤起的怨灵,苏……”
“小满,不要——”流风惊喊,竟又爬起来冲到我跟前,漆黑的目中流露出一股骇然,他在怕!
他在脸上还沾着血,望着,我突然觉得心疼,针扎一样,然后慢慢转成巨痛……痛的我弯身,喉口发甜,血意直上……身子一倾,如果不是流风及时扶住,我的脸会扎进泥土里……
“是血虫……”流风喃声,唇角倏然轻扬,眉眼间一股间愤,“太好了,没想到它竟能唤醒你……”
唤醒?为什么唤醒?我从来没有昏迷过啊……腰侧又是一痛,是流风再次封住了我的穴,抱牢了我,他患得患失般。
我讨厌他,可心为什么疼……
“小满,永远不要打开这里,只有你能解开这里的结界,不能让怨灵冲天,不能让民不聊生,更不能……害了你自己!”
我不懂他说什么,我只是顺着身体在行动,为什么他要阻止我?可恶!
弯身,他抱起我,他的胸膛很暖,味道很熟悉,因为我们,不止一次的同榻而眠……
“有鬼?鬼在哪里?搜!皇后娘娘有令,搜鬼!”突然,墙那边传来高昂的嘶喊,紧接着,好多的跑步声,杂乱……
“侍卫长……”一个颤巍巍的男声问着:“‘凌……凌凌然宫’里还搜不搜?”
侍卫长像在犹豫,半晌后一声大喊,“皇后娘娘有命,彻搜!”随着呯的一声踢门响,流的脚拨着泥土,已经将蓝布色掩埋,火把亮起的同时,他提身越起——
一落墙上,流风的脚不稳,险些抱着我摔倒于地,看来他真的受了很严重的伤,认命的摇了摇头,没有埋怨,只是担心跟低叹,“小满,你总是给我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