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寡人还是胜了,输得人必定是他。人一旦有弱点,就没什么可怕。当年他欺寡人、辱寡人,将寡人的自尊践踏,如今寡人让他也尝到那种从高处往地底的感觉。”
初云皱眉眼含冰,胸口窒热,“他输给的不是你,而是我。这一生,你都无法赢过他,因为你根本没资格成为他的对手。”她背过身去,抬眼望着窗外的夜色,森寒道:“如果我是你,当日面对舜国将领,我会一个不留全部绞杀在军营中。你将我困于此,不过是有求于我。”
沧烈望着她走近几步,声音一沉:“寡人不喜欢聪明的女人,可是有时候太聪明的女人让寡人可以少说些话。等你生下孩子,寡人就会派人送你回启国。”
初云冷笑,手不禁一紧,攥得袖口皱得不成形。脸颊迎着窗外秋风瑟瑟和鸣,浑身冰凉,“原来过河拆桥还有这一层意思,孽王,你这么有把握我一定会受制于你?”
“因为……你也有弱点?”沧烈雪白的手指一指她腹部,一脸坚定。
初云似笑非笑,扬起下巴,眼眸布满愤怒:“孽王最好不要激怒我,我曾听人说孕妇脾气不太好,要是不小心一尸两命,你会得不偿失。”
“一尸两命?”沧烈心底暗笑,换上一副胸有成竹的笑,“寡人没记错的话,你的弱点可不止这个,还有一个啊。”他伸出右手,手指划过初云的脸颊,如此亲密的动作让他心中燥热非常,特别是触手的滑腻、清爽,异样的感觉遍布全身。
“我早该结束了……”初云瞥他一眼,无力与他争辩,神色从容淡定。
沧烈抽回手,双眸中的戏谑顿逝,心底升起一股惶恐,声音含着不确定的情愫,“四国与北原中,以启、舜最为强大。妖王一向孤高自傲,而我却一直与启国交好。说来也奇怪,当年我身为世子时,并未见过你,可是却为了你,屈膝在妖王脚下。如今,妖王为你而死,连尸首也被火葬了。他的心腹手下全没了影。这算不算报应,也算对我的补偿。”他妖柔的眉宇间,浮上一层微微的阴霾,垂下眼,连他自己也不觉在她面前自称都变了,好似想到什么,沉吟片刻,才低声道:“对你非我本意,你天纵英才,心思莫测,这样的你,在其他人面前还是慎言好,要么绝无挽回了。好好养身子吧!”
“你认为在打了别人一巴掌,在问一句疼吗?你会作何想?”透着决绝,声音低浅却带着极大地威慑力。
沧烈眸光一闪,咽喉一凉,仍旧人畜无害的镇定自若,“既然如此,那便好好活着,好好瞧着。我等着你的答复。”
“我不会。”
“不会什么?不会爱上我吗?那又怎样,若你真能如此,我必为你倾尽所有。”
“永远不可能。”初云斩钉截铁,一字一句说出口。
“寡人不过说说,竟让你如此激动,终究是……”沧烈望着她冷漠的背影,拂袖转身出去。
初云静静地站着,胸口窒息愈紧,或许她不应该被动了。心头惶让瞬间消失不见,之前那些歉疚慢慢被一簇簇的火焰燃烧殆尽。蹙眉咬唇,迈开几步,口中轻唤一声:“出来吧!我一直知道他派人潜藏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