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幻尘风扬声厉喝:“启王,本王再说一遍,她是本王的女人,下聘,婚礼已经在两个月前礼成。如今,她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魂。”
“我生是启国的人,死亦是启国的魂。和你没有半点关系。”初云一身冰寒之意袭面而来,眸光忽闪,侧身推开几步,目光锁定离幻尘风,目光冷漠无情,暗暗攥紧右手,迎上他冰冷如炽如火的眼神,转身对着众人道:“想来大家都知道,本宫有三位夫侍,尘云只是一时接受不了。堂堂王爷做我的男宠实在委屈他了。所以我向大家说明,今日之事,只是促进各国友谊,别无其他。”
“来人,请三王爷移步云宫消消气。”
“卑职在。”一群侍卫应声而入。
离幻尘风看到眼前一幕,不得不说,女人真是善变,心中全然明了,原来她突然如此顺从,是想让他在众人面前给他难堪。只是争风吃醋安放在他头上,未免太不实际了。天下人都知道,他荒淫无度,女人如衣服,天天换也不嫌少。只是单纯的她并不知道她正一步步将他推向一个很大的漩涡中。静默半响,神色缓缓冷峻起来,吐气如冰:“你比我想象中更弱。”
他素来不屑被人诽谤,但言辞从来不输于人,难得会起伏,第一次好好地审视着她,目光不复往日的清凉,变得陌生的犀利。晕染双颊,却不是娇羞的缘故,而是盛怒之下的色彩。见她摆出送人姿态,一口闷气从喉间喷出,血液中似乎被冰块融解,清晰的知道尖锐冰凌的触感。
“你比我想象中更镇定。今日你休想带我离开。”初云微微敛眉,垂目,言辞甚是煞气,那股冷漠之气,隐而不发,散发而出的不惊不惧,不悲不喜,心淡静如水。
“咔——”的一声,离幻尘风感觉背部被利器穿过,顿时无力的疼痛和冰冷,果然还是被她伤到了。或着是太自信自己的能力,亦或许太低估她的隐忍。大殿之上,哪还有什么他国皇子,全部变成一群训练有素的杀手。他摇晃着受伤的身子,幽幽垂眸,若有人看得分明些,他的眼睛早已经变成湛蓝色。
这一刻,那斜阳如梦,嫣然浅笑的笑容如地狱罗刹。
这一瞬,那玉颜冰色,清影绝世的身影如血泊修罗。
他的手隐隐透着血管,温温热热,腥腥滑滑的血流出身体。第一次感觉湿湿黏黏的鲜血滋味。
只是被算计的他看不到初云此刻眼神中的痛苦,刻骨的爱意,柔软的悲伤。丝毫不理会一群人的逼近,森寒的剑光在他眼前摇曳。微一轻叹,“铮铮铮——”十柄飞刀,从双手上发出,快速轻灵遽然一变,仿佛剑气纵横,所向披靡。拂剑悲歌,几番兵器作响。只是一瞬间,大殿上的人一刀胳膊颈脖,惨死在他的手中。大喝一声,“启王,你太小看我了。我敢独身而来,那是我坚信我有这个实力。”
“你千方百计想要刺杀我,只是你可知道,执棋之人,也会是棋盘上的棋子。我只不过循着你的棋局,慢慢成为下棋之人。”
启王脸色遽变,一刹那,离幻尘风如闪电般再次发出飞刀,这一次发出的飞刀比之前更小更快,在空中形成一个极小的银针,向启王飞去,“叮——”的一声,一块上好的璞玉跌落在地。
而其中一把飞刀却落在初云身后人身上。
离幻尘风看着地上粉碎的玉,剑眉一横,瞳眸紧锁,转身望着她,此物分明是那日他送给她的信物。气的浑身发抖,她被启王利用接近他,他不在乎,人不都是在相互利用中产生利益么。她引他来此,三番四次想要他命,他不在乎,他这条命不是当年赐给他的吗。看着那块碎掉的玉,整整一刻说不出话来。全身有些僵硬,冷冷道:“你居然真的要杀我,好得很,好,好,好。”
初云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剧痛袭上心头,痛的心间冰火交替。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红,红了又更加惨白。淡去了脸上的血色。她以为他要刺杀启王,哪知他不过是要杀背后袭击她的人。抽空的心一时不知如何面对他,却听到一个极清极冷的声音传音入密,字字凝固成冰,“我们之间从此如同此玉,形同陌路。我放开你的手,放你自由。你给我好好守着启国的疆土,下一次,我踏入启国之日,便是启国国亡之日。”
“在告诉你一件事,你的儿子,并不在我手中而是成为启王的阶下囚。”
离幻尘风冷目一扫王座上的启王,在看向初云,压下指尖的颤抖。转身,快速的消失在大殿之上。
初云眼前一黑,在也支撑不住,万千思绪涌上心头。心大乱,悲欢离合从心底袭上全身,他的话语震得她无法呼吸。还有面对无法预料的突变,不是国宴吗?为什么成为刺杀宴了?心跳的太急,一时七分痛三分急躁。身子一顷,往地上倒去。
随后一道白色的影子冲过来温柔的将她抱在怀中,平静得说道:“王,之谦先送公主回云宫。”
语毕,不待启王开口,抱着怀中的人,飞奔而去。只是无人看到他不经意搭在她脉搏上的手忽然颤抖了下,清华出尘静逸如仙的神色蓦然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