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云见他笑的贼兮兮的,轻轻地摇了头,起身往回走。神情漠然清冷,眼中的神色仿佛一道难以驾驭的寒冰孤峰,那种淡漠不屑的目光,深深如刀刃散发出漠漠寒光。
“公主难得我帮你盗取两坛好酒,你居然不领情。人生在世,要活就活得痛快点。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天今昔何昔。能够忘却烦恼,何不喝个痛快。”季扬嘴角嘲讽的笑道,晃了晃手中的酒坛,心里莫名突的一跳,竟觉得说不出的怪异。
初云脚步一顿,回头看着季扬,夏日的阳光正浓,带着温暖的干燥,毫无遮拦的金色光芒落到他身上,俊美的轮廓,蓝衫似水,透着大海波涛汹涌的豪迈,玉冠如月,黑如墨飘逸的长发,洒脱清闲的笑意挂在唇边,仿佛湛蓝的天空清丽起来,让人见了失神。目光洒在他身上,
季扬见她不出声,一双俊眸微微一亮,盯着她看,“怎么?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幼稚。”
初云站着未动,只是淡淡唤道:“季扬。”
季扬已走近她,嘴角微扬,柳条夹杂着微风吹拂在他衣衫上,泛着淡淡金光的身影上,色泽甚是夺目,注视着她,“我自幼无父无母,五岁那年昏倒在街头,是启王救济了我。然后又相遇了容大哥和莫询。我和他们不同,他们是甘愿留在启王身边为他效命。而我一直活在他们的羽翼下,从来未想到我们的身份只是你的夫侍。十年来,我们三人相依为命,活的轻松自在。没有任何束缚。而十年后你的归来,带给我们不仅是震撼,还是屈辱。就容大哥来说,以他温和不入世世的样子,对于这些丝毫不在意,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那般性子的人,对于朝堂黑暗,明争暗斗的事是不适合的。你将所有的事都让他面对,对他太不公平了,也对他太不了解了。”
“至于简莫询,他是启王表妹的儿子,父母双亡后,一直被启王所重视。他冷漠的性子更不适合尔虞我诈。而我们三个却被卷入这段是非中。对于你,我是厌恶的,甚至是憎恨。我不喜欢所有的事都被禁锢着,也不喜欢现在这种感觉。所以相比起我们来,公主你幸福多了。至少你十年来体会不到我们处处受制于人的感受。”
初云面颊被阳光照的微红,眼里惊诧之色闪过,瞬间冷了下来,只轻声道:“我没想过,这一切我都不知道。如果可以,我会放开你们,放你们自由。”
季扬竟是自嘲地笑道:“你还是不明白我话中的意思。”
初云秀眉微颤,目光凝聚,听了他这口吻,知他话中的意思,心里竟然感同身受般,有些戚戚之感。斜睨了他一眼,“你是他们中看得最清的一个。”
季扬脸上微变一副不置可否的神情,又道:“容大哥曾问我想不想做一个顶天立地,无愧于天下的男儿,我当时就肯定的回答,我不想,不想成为任何人的棋子,更不想将报国之志铭记在心。我只想做一个富甲天下的商人,有吃有喝有玩,人生多惬意。”
初云胸腔中凝聚着一腔热血,听他如此豪言壮语,与那个顽劣不羁的登徒子身形坚定几分。不禁露出赞赏的笑容。谁不想纵意人世,谁不想快意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