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泓突然被佳人一把推开,失落之余自然心生不满,狠瞪了一眼孙大通,“还不赶紧跟上去?”净坏他的好事。
孙大通忙回过神追上去,无奈荀真却是走得极快,他的步子也要大迈才能追得上,待到荀真的身旁,小声地道:“荀掌制慢些,你的脚才刚好使不得劲,况且你根本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咱家是阉人。”
荀真哪能是他说不好意思就不好意思的?
没人看到时,她还可以拼命压下羞意随他施为,可是当着别人的面,想要脸色不红那就难了?是以她一路都没有回答孙大通的话。
孙大通是那人精,笑了笑,并不会以为她恃宠生娇,这个小姑娘还真有意思,只是年纪实在太小了点,回头提醒殿下还是等些年再让她有孕会比较妥一点。
荀真若知晓孙大通在想什么,估计那张脸都要燃成一片大火了。
与孙大通道过谢后,她忙回屋换了衣裳躺在床上眯了一会儿眼,想着宇文泓说过带她去见姑姑的话,想到小姑姑今儿个要做新娘子,带着笑意渐渐睡去。
因为受伤的缘故,并没有人来打扰她的睡眠,直到日上三竿,许悠亲自过来探望。
荀真正梳好头,“尚工大人来了?”
许悠看到她要起身,忙按住她坐下,“你的脚不便利,还是坐着吧。”
“不碍事了,其实昨儿夜里上过药后就不痛了。”荀真笑道。
许悠突然发现今天荀真的面容格外的明亮,那隐隐泛着光泽的肌肤颇为迷人,心下有些许猜疑,接过庄翠娥递上的茶碗,顺手把闲杂人等遣出去,淡道:“太子刚刚使人来通知我,要借你到东宫去。荀真,你老实告诉我,你与殿下可是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既然在宇文泓那儿探不出什么来?她惟有到荀真这儿求证。
荀真面色一凝,想到许悠的不赞成,不知该如何把她与宇文泓的事情全盘托出?忖了忖,“尚工大人,属下也不瞒您,属下有一姑姑在宫外,她……今日要出阁,所以属下求太子殿下让属下去观礼。”
她咬了咬唇,不敢抬头看许悠,如果让她知道她阳奉阴违,恐怕会难过,可是现在让她放弃宇文泓,她真的做不到,昨天他的话真的打动她,纵有千万句情话也不敌他一句承诺。
许悠是知道荀真有一姑姑在宫外的,况且宇文泓在打什么如意算盘她也清楚,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半晌,没看出什么名堂来,遂柔声道:“既然是你姑姑的喜事,那你就去吧,尚工局这里不用担心,万事有我。”
荀真忙抬头道:“谢谢尚工大人。”有许悠的允诺就好办了。
晌午过后,荀真在东宫换上宫外女子的装束,细心地挽好自己的头发,然后再一细看身上没有什么不妥的,这才随孙大通出去,上了那停在东宫之内一隅的马车。
宇文泓早就已在里面等她了,手里拿着奏折在看,可那眼睛却是不由自主地瞄着车帘子的方向,才分隔了这么一会儿,他竟急着想要见她,难怪古人会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在他看来不知隔了几个秋。
帘子响动,宇文泓却收回自己的目光,不让那个丫头发现他的热切,听到衣物行动发出的摩擦声及那朝思暮想的声音。
“奴婢参见太子殿下。”
他轻咳一声,然后状似不悦地道:“跟孤还要那么见外吗?这虚礼不行也……”最后一个罢字却是卡在喉咙里,此时他的目光已有几分呆意。
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原本怎么看都只是清秀的面容,此刻在他的眼里却是越来越好看,头上梳着云髻,髻的正中却是一朵竟像是真花的粉色玉蔷薇,一边插着几支玉簪,耳垂着粉色玉蔷薇形的坠子,那件他亲自挑的柳绿绣花缎面的冬衣竟是份外的合身,身下露出一截的月牙白暗纹百合裙下却是一双做工精致的绣金鞋,这样的荀真很有官家小姐的温婉气质。
他的目光又抬回看着她盈满笑意的眼睛,竟觉得脸色有些红,“差强人意。”
荀真却是笑得更开心,这一身应该花了不少钱,很明显是在宫外订制的,看来他有这心思也不是一日两日,况且他明明看痴了去,那张嘴还是老样子,不过却满足了她小女儿的心思。
“我觉得还好。”她笑道。
走到一旁的位置上,把绣有粉荷的绿色缎面白色狐毛滚边的氅衣放在一旁,她刚要落坐,他的大手却是抓住她的玉腕将她拽到他的怀里,“孤不是说过不许跟孤生份了,坐这儿就好。”随口吩咐孙大通启程。
荀真的脸微红,并也没有过份地挣扎任由他抱着半靠到迎枕上,伸手抚着他有些憔悴的脸庞,心中竟生出几分心疼,“殿下昨夜没睡,今儿个还要上早朝,不如趁现在歇一歇?”
宇文泓握住她的玉手在唇边落下一个吻,看着她笑意盈盈的双眼,“孤不累。”
“又不是铁打的身子怎么不累?奴婢还好,回去后还小睡了一会儿。”荀真笑道。
“那你亲亲孤,孤就听你的话。”宇文泓像小孩子般耍赖道。
荀真看着他如黑夜般的眼珠子里有着期待,虽不忍心拒绝,但仍道:“外头还有人呢。”
“他们又看不见也不会进来。”宇文泓道。
荀真的脸羞怯了,思想斗争了好一会儿,方才在他的期盼下慢慢的以龟速靠近他,绛唇印上他的薄唇。
本来是一个安抚的吻,两人却是越吻越激情,他反身压她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