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时,宇文泓曾无比佩服元圣皇后这位老祖宗,女人当如是,好过那一群总是当面是一套后面是一套的女人,但现在他对于这位老祖宗却是颇有怨言,居然给他留了这么一条难题。
荀真脸现苦笑,皱了皱鼻子,“奴婢还是不喜欢她,宫女之中虽然不乏想攀高枝者,但是更多的是安份守己的人,她不该留下这句话束缚宫女的一生。”说完之后,这才惊觉她居然在宇文泓的面前批评他家的先人,这是大不敬,要砍头的,遂小心道:“殿下,您就当没听见吧?”
宇文泓大声笑出来,伸手轻轻地刮了一下她的俏鼻尖,“此刻,孤也认同你的话,她所留下的那句话确实成为我们之间的绊脚石。”顿了顿,“要说服群臣不容易,那群老顽固每每都抱着祖宗家法四个字来说事,所以孤那天才没给你正面的回应。想过将你安置在宫外,这也不错,但那离孤太远了,孤舍不得,想让你离得更近一点……”
荀真的眼睛一热,讨厌,她似乎哭得太多了,把头低下来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那低沉的嗓音道,“所以,别再说喝什么绝子汤的话,孤不爱听。荀真,孤今天就跟你明说,若将来你怀上我们的孩子,孤是绝对不会让人抚育我们的孩子,孩子一定会是你的。”
不会让他与她的孩子将来有遗憾,他抓着她的手轻轻地落下一个吻。
宇文泓说过再动听的话,也不如这句如此打动荀真的心,他居然承诺不会把她的孩子交给别人,她抹去泪水,狐疑不确定地道:“不是为了把奴婢诳上您的床所以骗我的吧?”这很可疑。
“你把孤当成什么人?”他状似不悦地道,当然那是他最终的目的,可是他也是一言九鼎的人,岂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
“奴婢怎么知道?”荀真瞥了他一眼道。
宇文泓这回是真的不高兴,好你个荀真,他掏心掏肺出来对她,她倒好,居然是这样看待他,冷声道:“你不知道?那你还坐在孤的身上干什么?”
“生气了?”她突然好心情地道。
“哼!”他的头转向一边,不去看她。
“殿下,怎么这么小气?”荀真的脸转向来他,“您不是才说过您不小气的吗?”
“其实那是孤骗你的,孤就是这么小气。”宇文泓仍似在赌气的语气,但铁臂却是自动自发地环住她的柳腰。
荀真无声地笑了笑,抬头往他的唇上吻去,果然,他原本退缩着不让她探进,但很快就让她长驱直入,渐渐地温度又上升起来。
她脸上的笑意更深,他分明就是想要她主动亲近他。
有一盏茶功夫,他才轻喘着从她的朱唇上撤退,抚摸着她的秀发,抵着她的额,“荀真,对孤有点信心,孤不是单单只想要你的身体。”他更渴望她的心,“所以,荀真,你把这个问题交给孤去解决,总会有办法的。”
若是当年早知道他与她会发展到这一步,初相遇时,他就不会采取那种激烈的手段,不然何须要费尽心思才能软化她的防护?真是悔不当初啊,幸好一切都未为晚矣,并没有铸成大错。
荀真看着那近在眼前的晶亮眸子,心在这一刻是安宁的,只因他的承诺,凑上红唇吻着他的唇瓣,难得乖巧地窝在他的怀里任他疼宠,沙漏上显示的已经是五更天了,良辰美景都浪费掉了。
宇文泓轻叹一声,有些不甘心地松开她的腰,扶她起来,“天要亮了,孤让孙大通送你回去。”抓过圆椅上的黑色斗蓬,亲自为她披上,拨好她的秀发,看到她亮晶晶的唇,他又忍不住低头吻了上去。
难分难舍的吻过后,他才推开她,唤孙大通进来送她回去,临别前,他低头在她耳边道:“魏纶送了帖子来,说是明天迎你姑姑进门,明天孤带你出宫,见一见你姑姑。”
荀真早有此意,但不知该如何开口,没想到他竟然会主动提出来,惊讶之余有着感动。
宇文泓见状笑了出来,亲昵地咬了咬她的耳朵,“荀真,这是不是让你更爱孤?嗯?”
真是得了偏宜还卖乖,她伸手想要捶他,却被他的手包住,笑得更是得意地看着她,“你套了孤那么多话,好处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占尽?”
他眨眼笑了笑,小狐狸精,好歹也要讨回一些,特别是那句绝子汤是真的让他动怒了。
荀真也不惊讶,就知道想要从他这儿占去便宜不容易,没错,她有几分试探的意味,但是想要碗绝子汤也是真心的,只是若他真的同意了让她喝绝子汤,她对他的感情兴许也就这样了,可他还是没让她失望。
她的脸上洋溢着一抹温柔的笑容,趁他愣住,挣开他包住她手的爪子,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拉下他的头,在他的脸颊上印上一个吻,然后脸上躁热,娇羞道:“我这答案您可喜欢?”
这个吻不是印在唇上,但却让他的心发烫,一把搂住她的柳腰,吻上她的唇,“这样我会更喜欢。”
她的手圈住他的脖子回应着他的需索。
只苦了站在外面侍候的孙大通,从刚刚殿下的吩咐到现在都过了一刻钟,他们到底分别完了没有?偷瞄了一眼,不禁脸红耳热地转开头去,怎么会越打越火热?
外面的月亮早就隐到云层里面,天边渐渐有鱼肚白要浮出,孙大通叹息一声,这丑人不做也得做,咳了一声引起里面两人的注意,“殿下,天色要亮了。”
荀真这才留意到孙大通居然就在外面看着,脸色更是羞红,这下脸都不知道往哪搁?遂一把将宇文泓推开,不满的瞥了一眼这冤家,然后把斗蓬拉起来遮住自己发红的脸颊,小跑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