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脚下步伐一变,手中的长剑转了个方向,举招向荀真攻去,引太子相救,从而制造杀太子的机会。
果然,宇文泓的剑必须回救荀真,格开了黑衣人的攻击。
黑衣人面巾下的脸冷冷一笑,左手放出那弯刀袭向宇文泓的脖子,这太子的功夫不错,但论武艺还是不及他。
荀真看到那弯形白光又再度杀来,心急之下忙推开宇文泓环住她的手臂,用自己的身子去挡。
“你干什么?”宇文泓不禁心惊起来,荀真居然想要为他挡住那致命的一击,感动之余更多的是怒气。
手臂死命扣住荀真,长剑要回援看来不太可能,他的身形一转,准备避开重要部位。
“殿下,您别管我,我不是东宫的人,若是在这儿受伤也不会令人起疑。”荀真看到他就要被那弯刀所伤,心里立时抽紧。
“呵呵,真的是郎情妾意,那我就好心送你们一程吧。”黑衣人的笑声异常刺耳,他手中的利剑朝荀真的头砍去。
宇文泓所遇到的危险加起来都没有这一次厉害,这个人的武艺实在是少有的厉害,而且那头脑也转得快,他那个阴险的二哥从哪儿找来的人才?
“殿下,小心。”其中一名侍卫见状,一把推开宇文泓,而他的手却在此时被那把弯刀击中,半截的手臂掉落在地。
荀真看得真切,脸色苍白了几分,再看这汉子连眉头也没皱,心下更是敬佩。
身后的危险一除,宇文泓更是专心致志地对付这难缠的黑衣人,现在回东宫不明智,那是给人栽赃的借口,顿时身子一转,往一旁的荒凉宫殿而去,一手挟着荀真,一手回应那黑衣人试探式的攻击,感觉到这黑衣人似乎越打越上瘾。
而孙大通等人在宇文泓眼神的示意下,四散跑开,引开剩下的那几名黑衣人。
荀真帮不上宇文泓的忙,心下着急得很,只能安慰自己一定要镇定,不能慌乱。
从高大树木的荒僻处再打到那无人居住的废弃宫殿内,黑衣人的眼睛却是越来越亮,而宇文泓明显要顾虑到荀真,脸色更是阴沉无比。
黑衣人还不想那么快痛下杀手,可听到不远处自己人放出的暗号,暗叫一声可惜,难得遇上这么一个好对手,“太子殿下,阎王要你去报到,我惟有送你一程。”手中的剑法一变,招招夺人命。
宇文泓眼中的惊讶更甚,不是因为他说的话,而是他使的剑法,这比刚刚的招数更让他看得明白,故意看了眼黑衣人,这人到底是谁?
黑衣人原本以为使出杀招就能杀死宇文泓,哪里知道这剑法一出如泥牛入海,似被对方看穿套数,每一次变化都落在对方的眼里,及时避开。
荀真不懂剑法,但在宇文泓的保护下虽然避得惊险,但好在一切安好。
宇文泓心下称幸,此刻,他对这黑衣人异常的感兴趣,逼他不断地使这套剑法,若是之前的那一套应付起来还比较吃力,毕竟这人的功力在他在之上。
黑衣人在试过几次之后,就发现奈何不了宇文泓,而且还被他牵着鼻子走,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再这样下去,斗上几百个回合他也杀不了宇文泓。
黑衣人手中的长剑转而攻向荀真,宇文泓要回护,立时落于下风。
荀真的身子不动声色地低下来,暗中摸向宇文泓的靴子,从靴筒处抽出一把精致的匕首来,好在与宇文泓有肢体上的接触,所以她也很清楚地知道他身上哪儿藏有武器。
眼看那黑衣人的剑就要杀向宇文泓,荀真的怒火升了上来,不许这个人杀了她的心上人,握紧手中的匕首趁机刺向黑衣人的腹部,黑衣人不察,避开时,却让匕首擦伤了腹部,血水流出,一看到鲜血,他的眼睛渐渐发红起来。
“不好。”宇文泓见状,这个黑衣人有古怪。
在接下来的打斗中,黑衣人的气势越战越勇,而且招招狠辣,无章法可寻。
宇文泓在一次护住荀真的时候被黑衣人手中的长剑刺向了腹部,顿时身上穿着月白色袍子有鲜血溢出,手上的动作一顿,黑衣人的长剑适时杀到,慢了这半拍,看来今夜真的是要交待在这儿,可他竟然只想到怀里的小女人,他若死了她会为他哭泣吗?
荀真看得大眼含泪,“不——”她不要他死。
她疯了般地使劲推开宇文泓,眼里的恨意加深,举起匕首迎向黑衣人要再度砍下来的剑,拼死一搏。
宇文泓知道她没有臂力迎战黑衣人,不能拖着她一块死,眼明手快地一把推开荀真,“你要杀的人是孤,跟她无关,何必为难一个小女人?”
“咣啷”一声,因为荀真的小匕首及宇文泓那一推,黑衣人的长剑失了准度,剑只把荀真的衣襟划破,露出一截锁骨来。
荀真跌倒在一旁,顾不上自己的衣服被撕破了,含着一抹固执之意,她看向宇文泓,“殿下,别想抛下荀真,若你死了,我也不会独活。”姑姑有魏纶照顾不用她担心。
“胡闹,荀真,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宇文泓忙喝了一句,她怎么在这个时候犯拧?腹部的伤口还在流血,但他却是慢慢地支撑自己站起来,看向黑衣人“孤就在这儿,你把她放走,她只是一个弱女子,杀了她于你没有任何好处?”
即使受伤,但宇文泓身上的王者气势非但不减,此刻那眼眸中的晶光更是摄人,那微勾的嘴角,昂着的头,没有半分屈居人下的气势,即使再不利的处境也不能让他皱一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