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住这关卡的人狐疑地看着这人,什么时候禁卫军也收了这么矮的人?可看他的装束分明就是军里的人,“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是薜统领新招来的,今儿个首次执勤,兄弟没见过我很正常,别看我人矮小,可是相当有力气,大家混口饭吃,兄弟你说是不是?”
“那是,有饭吃谁不想啊,天寒地冻的,在家抱着婆娘多好,哪想到今夜突然还要执勤?”其中另外一个人笑道。
“喝口酒暖暖身子。”那人笑着把酒葫芦举起递给这几人,“兄弟初来什么也不懂,薜统领说要让我多看看揣摩揣摩,所以列位大哥可别把兄弟当成了贼子?”
“你认识薜统领不是吗?对了,你给他送了多少礼钱?他才肯收你这样的人进禁卫军?”有人喝了口酒好奇地道,薜子行好财贪色,他们都知道。
那人比了个手势,咋舌道:“足足给了二百两白花花的银子才算完事,你说这薜统领黑不黑?”
“兄弟,你还真冤枉,不过像你这么矮,花二百两还是少了的,依我说……”说话的人接过酒葫芦喝了一口,身子一暖,更有谈兴。
这条通道守着的人不多,也就三五个,一会儿都聚过来喝起了酒,那个矮个子的人一张嘴能说会道,爆了不少薜统领的事情,这三五人在禁卫军久呆,哪会不知道薜子行那点子事?只是这小子后台硬,他们碰不起,本来对这矮个子的人还有点的疑心也散了去。
一葫芦的酒都进了几人的肚子,几人的脸都红了起来,头更有几分晕眩。
“兄弟,你自个……怎么……不喝……酒……”其中一个似不胜酒力的人吞吐了一句话后更是晕了过去。
“这酒……里有东……西……”另外一人发现,话还说完也倒头就晕。
顿时,只剩一人尚能站稳,“你是……刺客……”糟了,因为他认识薜子行,所以他们一时放松警惕,这才中了他的圈套。
那个矮个子却是极快地掏出匕首捅进那个还站着的人腹部软肉处,顿时那个人了也倒了下去,这条不起眼的通道就空了开来。
他转身飞快地冲到一旁的隐蔽山石后,把那受伤的人扶在肩上,“您还好吧?”此时,他的声音是清脆的,哪里还有半分刚刚刻意的低沉。
很明显,这个他却是她。
宇文泓闻到她身上的香味与血味,晕晕沉沉的头脑清醒过来,强笑道:“没事。”好在今夜有她,不然他真的凶多吉少。
“那就好。”化成禁卫军的荀真松了口气道,那腹部仍有血丝渗出,再不上药止血,他的性命堪忧。
经过那几个晕倒之人,宇文泓想补上几剑,让他们都死去,荀真却拦着道:“不要,他们也不是坏人,何必杀了他们?我们还是快走吧。”今天真的很幸运,在那两个被杀的禁卫军身上,一个带有酒壶,明显是酒鬼;一个怀中揣着一包蒙汗药,不知想要干嘛?但这给他们制造了机会。
她老闻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想到那死在她手中的禁卫军,她的手还是不由自主地打颤,若不是想着他的伤势严重,估计她现在已撑不住。
宇文泓看到她一脸仁慈的样子,“荀真,你这样太仁善了,他们若留下命来,明天一招供,薜子行第一个就要被问罪。”说完,咳了咳。
荀真的脸色苍白起来,她并不想杀他们,所以刺向最后晕的人身上时是腹部的腩肉,那里不会致命。
因为失血,宇文泓的身体晃了晃,荀真却是赶紧扶着他,抓过他手中的剑,“我来。”
即使下不了手,但她只要她爱的男人能活命,其他的人,原谅她顾不了。
她手中的剑刚要刺向其中一人的胸膛处时,突然有人过来大喝一句,“谁?”
宇文泓与荀真两人俱愣了愣,都走到这节骨眼,只差一步就可以暗中回到东宫,居然还有人杀出来?
荀真忙把剑藏到身后,上前扶着摇摇欲坠的宇文泓,一脸的戒备。
那人领着几个人上前来,严肃着一张脸,身上穿的却是禁卫军统领的衣饰,宇文泓捂住伤口处,上天果然不亡我,沉稳道:“薜统领,是我。”
来人正是薜子行,一听这声音,他即知道是太子,这一路他都暗中留意太子的动向,心里着急得很,做了太子假回宫记录的人是他,可至今太子仍没有回到东宫。
现在定睛一瞧果然是太子,紧绷的弦松了,薜子行看了看倒地的人,顿时就明了,朝两人道骂道:“王八羔子,居然还有刺客,你们两个傻站干什么?还不赶紧寻去?”
“是,薜统领。”荀真压低声线应了一句,扶着宇文泓赶紧往那暗巷走去,在那儿有一个隐蔽入口直通东宫,上回孙大通就是带她走了那条道。
宇文泓在荀真暗中的搀扶下走得倒是快得很。
“薜统领,这两人有问题,不能放过他们。”有人嚷道。
薜子行道:“我知道,所以才会让他们走掉,把剩下的人引出才好一网打尽,你们靠过来点,这次我们可要立大功了……”
几人一听,眼中都发亮,纷纷朝薜子行靠近,薜子行笑得极其阴险,手中把那暗中拔出的剑握着,在那几人呈圆型围拢过来之际,趁他们不备,他舞起手中的长剑招招致命,而那几名手下顿时没命,另外有几人想逃,均敌不过薜子行手中的剑快。
再把那几名晕倒的人干掉,薜子行冷笑一声,“本来我还不想杀你们,谁知你小子不通气。”回头看到没有了宇文泓的身影,眸子一狠,他在自己的手臂、大腿处都划了数道伤口,一身血水,这才假意大嚷道:“来……人,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