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秋玉蝶越想越觉得她说得对,遂不管那么多,趁现在朱氏与魏纶顾不上她,赶紧走才是上策。
刘姨娘看着秋玉蝶就那样仓皇地离去,大年初一的炮仗声还响彻耳膜,冬雪又下了,看来明日肯定又要有积雪。
她慢慢地踱回自家的屋子,看到荀兰的身边的丫鬟躲在一旁,一看到她即站出来,识趣地将备好的银子塞到对方的手中,“郁儿,这银子是给你的,你这次帮的忙我会记在心里。”
“刘姨娘,你可千万不能说是我告诉你兰姨娘有孕之事。”名叫郁儿的丫鬟脸色还有些惊慌,若不是见过自家老娘有孕的情形,她也猜不到兰姨娘进门这么快就怀上了。
她点点头,指天发誓不会说出去,郁儿这才抱紧银子转身离去,掀帘进里屋的时候,看到老娘正抱着哥儿在怀中,一看到她即皱眉,“这是有损阴德之事,你这样做会遭天遣的。”
她伸手将儿子抱回怀里,给他整了整头上的兔儿帽,“娘,若我不这样做,这后院就没我立足之地了,秋玉蝶早就向老夫人禀明要把哥儿养在她膝下,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老夫人心里早肯了,只是想刹一刹她的气焰所以嘴上一直没应。老爷不在意这事,他只看重兰姨娘的肚子,若让她生出个男丁来,我们哥儿哪里还有地儿站的?只怕老爷连想起他是谁的机会都没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所以别怪她在背后挑唆秋玉蝶这正室找荀兰的麻烦。
刘老娘是魏纶的奶妈子,对他也是有感情的,只是再有感情也比不上心疼闺女,“秋氏这趟回娘家就合你心意了?”
刘姨娘抱紧怀中的儿子,这是她后半辈子惟一的依靠,当年魏纶会纳她进房也是老夫人心急抱孙子的结果,再加上他与正室夫人不合,这才给她机会生下三房的长子,现在兰姨娘进来了,魏纶连做做样子到秋玉蝶的房中都不做,更遑论她这个不受宠的姨娘?
“秋氏不能被休,娘,她不能生,我们哥儿就还是老爷的庶长子,没有嫡子的情况下将来就算承继家业也还是可行的。兰姨娘是贵妾,我只不过是一般的妾侍,不可能抬我为正室。”刘姨娘咬了咬指甲,“不能让老爷续娶一房正室,那样于我不利,秋氏经过这次,老夫人是绝不会让哥儿过继到她名下,这也免了我的后顾之忧。”
刘老娘又再度叹息一声,只能说造化弄人,女儿当年若没被魏老夫人看上就好了,掏出针线在一旁给自家外孙做小衣。
雪越下越大,似有压倒屋顶的架式。
半夜之时,荀真肚子疼痛地翻来覆去,惊醒了宇文泓,让人点灯,看到被窝里都是血,紧张得想让人唤太医来诊治,她却拦着,羞红脸地说让楚嬷嬷来就好。
宇文泓将信将疑地让人将楚嬷嬷从棉被里挖起来,想要抱着她去清洗一下,她又不肯。楚嬷嬷前来查看,转头看到太子一脸的惊慌,连带血的衣服也来不及换下,笑道:“荀掌制没大碍,这只是女儿家的月事。”
他这才长舒一口气,看到她羞红着一张脸窝到棉被里,忍不住刮了刮她的俏鼻梁,这才出去换身衣物,让楚嬷嬷在里头侍候她。
荀真没想到会出这等糗事,换好衣物及床单之后,就想回去了,只是肚子一直不舒服,惟有躺回被窝里,耳里听着外头宇文泓与楚嬷嬷的谈话,越听这脸就越如火烧一般。
“她来月事怎么会这么痛?”宇文泓不悦地问着楚嬷嬷,“孤不是吩咐过你要给她好好地调理一下吗?”
楚嬷嬷却道:“荀掌制的月事还算准……只是今儿个夜里没注意与殿下行房时过于激烈,她才会这么痛的……”
听到这里,她拉起棉被遮住自己的头,今夜情绪略有波动,竟比往日更热情地回应他的求欢,想来着恼。
宇文泓进来看到那卷成虫状的棉被,就知道她害羞,连人带被地抱她在怀里,难免自责心疼道:“还很痛?今晚是我不好。”
荀真伸出小拳头捶了一记,把棉被一掀,“我还是回去吧,免得又弄脏了床单。”
“说什么傻话,肚子还痛,外头雪又下得大,明儿不用早朝,我正好陪陪你。”宇文泓不悦地将她塞回棉被里。
荀真却道:“你们男人没有这方面的烦恼,所以不知道床单被弄脏时的懊恼心情,再说……今儿个不是年初一嘛,我这会儿来这个,是触您的楣头……唔……”
宇文泓堵住她的嘴亲吻,这张小嘴还是用了亲嘴儿更好,越说越离谱,半晌后,松开她的唇,“别说什么触不触楣头的话?我不信这个。”伸手到她的里衣内轻揉着小腹,“楚嬷嬷说这样你会比较舒服一点,感觉好些了吗?”
他的掌心发热,覆在她冰凉的小腹上很舒服,“嗯,没那么疼了……”
孙大通端着一碗糖水进来,宇文泓接过,揽她在怀里轻轻地舀起来吹了吹喂给她喝,“楚嬷嬷说吃些甜的,这会舒服些……”
荀真自从进宫以来从来没被人这样疼惜过,含泪张口吞下,甜甜的滋味在嘴里散开,怔怔地看着他的俊脸,竟舍不得移开视线。
记得第一次来月事的时候是在去年的这个时候,那时她吓坏了,一连几天都看到自己下身出血只能偷偷地处理,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几日都过得心慌慌,后来被许悠无意中发现了,这才知道并非是什么不治之症,只是女儿家正常的生理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