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泓点点头,小心地牵着她的手离去。
三皇子的眼睛突然有了焦距,哭着爬过去抱住宇文泓的腿,“太子,以前都是我的不是,您不要跟三哥计较,都是我不是东西,三哥这就给你磕头道歉……”竟是磕起头来,半晌,也不风宇文泓发话,目光又转向荀真,“娘娘,你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以前多有得罪,求您大人有大量恕了我吧?”竟不顾礼制唤荀真为娘娘,此时的他哪有半点天家骨肉的傲骨。
荀真却不因他那声娘娘而有所动容,这种人能有多卑微就能有多自傲,他根本就不知道错在何处?拉了拉宇文泓的手,“走吧。”
宇文泓嘴角一勾,竟不顾身后之人痛哭的悔恨声,牵着荀真离去。
“不,不,不,太子,您不能那么狠心……”三皇子想要起身去追他们,不想一辈子都被圈禁起来,现在他是真的后悔了,虽然以前就知道这四弟也是个狠角色,但万万没想到他竟然狠辣至此,一点骨肉亲情也不念。
这一刻,他已不记得自己数次想要这皇弟的命,只为了那把天下至尊的椅子,看到他们头也不回地离去,他的求情之声渐渐地变成了诅咒谩骂。
在外头隐隐听到的宇文泓冷着脸朝孙大通吩咐,“派人用东西堵住他的嘴。”
荀真偎进他的怀里,这就是天家的骨肉亲情,真的凉薄得可以。
宇文泓拥紧怀中的暖源,情不自禁地低头在她额头一吻,好在他的身边还有她。
大皇子府邸,大皇子听着晋王妃与三王妃的痛哭诉说声,没想到父皇的处罚是如此的狠,竟一点也不念父子亲情,从椅子里跳起来,“弟妹们,你们放心,大哥定当为你们求情,父皇那儿还有我,定要求他收回成命,定不让你们贬为庶籍,来人,备朝服,本宫要进宫。”
晋王妃哭得最是声响,她的丈夫没了,以后还要依靠谁?“大伯,以往夫君就说大伯最是仁义,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我们娘俩以后都不知道要靠谁?”
三王妃也嘤嘤地哭,她不想过圈禁的日子,变成庶籍的她往后又要如何过下去?想到未来的茫然,哭声渐响。
这两位王妃都还是风华正茂的女人,大皇子宇文渚的心热了热,最见不得美人流泪,那颗心膨胀起来,上前亲自安慰她们,趁机摸了一把那小手,真滑。
两位王妃也对视一眼,敢怒不敢言地任由他摸去,只要能救出自家男人,总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假意娇羞地催促了一句。
宇文渚这才记起要进宫一事,忙朝下人怒喝一声,下人缩了缩脑袋,站在原地不动,他这才忿怒地上前一脚踢向他们的下盘,“做死啊,没听到本宫的吩咐吗?”
“是我不让人准备的。”楚依依由丫鬟扶着进来,看了眼那对妯娌,上前道:“二弟妹,三弟妹,此事皇上已经有决断了,两位弟妹还是赶紧回去收拾一些细软为好,我们没能力帮助你们。”
宇文渚本来怒瞪向楚依依,但看到她冰冷的目光,又很孬种地低下头来,“我……我这不是想帮帮自家人吗?”
晋王妃首先跪下来,“大嫂,现在能帮我们的人只有你们,你就发发善心……”
楚依依一把拉起她,“这不是善心的问题,皇上正在震怒中,你以为我家那个不精明的有多少个脑袋?你们这是求错门了,赶紧出去吧,看在大家是妯娌的份上,往后我都会拨个银子给你们做生活费,往后不要再登门了。”说完,吩咐人进来拖这对妯娌出去,对她们的哭声丝毫不心软。
“哪有人像你这么绝情的?”宇文渚看着那样的如花美人狼狈地被人拉下去,不禁胆大地朝太座大人发火。
楚依依一把攥紧他的耳朵,狠声道:“你也想成为二叔三叔那样的?若你与我没关系,我才懒得管你去死?你自己死就好,难道还要连累我与女儿?现在朝里的风向都偏向太子,这是太子布的局,你有这本事去破吗?”
“好了,楚依依,我是你夫君……”宇文渚怒瞪着妻子,看到她的脸更绿,顿时气焰就矮了半截,叹息道:“我素日里都听你的,可现在要被处死的那个是我兄弟,我怎么能不去管?”切肉不离皮。
楚依依知道他这人犯浑归犯浑,平日里就是那张嘴说得狠,从来没有那个胆去做阴谋,他垂涎弟妹们的美色是真,但顾及手足之情也是真,就是这点,让她对他不至于死心,手上的劲一松,“这事你一定要听我的,千万不能涉足,将来新皇登基,你少不得能捞个郡王,听没听明白?”看到他仍有点犯拧,竟柔和地上前给他揉了揉耳朵,“我难道要看着你去死吗?你是妾身的夫君……”
上回太子说的话她是细思了无数次,太子这次是太狠了,竟让那两位翻不过身来,只要他们安安份份的不惹事,将来也才有好日子可过。
宇文渚听着这发妻自称妾身,天晓得他已经有多久没听到她这样自称了,楚依依狠归狠,但温柔起来也甚是可人,一把揽住她的腰,一脸的惆怅。“我也谈不上对他们有多少手足之情?但是想到大家同病相怜,看他们比看太子顺眼,太子那小子从小就傲,总是令人看起来就不爽。”
楚依依道:“太子其实也不是那种不念亲情的人,我猜度着这次他们不知道做出什么事惹怒了太子,太子才会痛下狠手。二叔三叔绝非善类,若真的让他们篡位成功,你这庶长子也不见得会有好下场,太子是嫡子,他犯不是与你过不去,只要我们安份不给他找麻烦,相信太子他日登基,也会有我们的好日子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