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阳真人的脸上满是忿怒,这个老不死的居然还有反抗他的力量?眯着眼睛想要逼老皇帝改了话意。
宇文淳却像是松了一口气般,伸手看似是要安抚明阳真人,实则却是拿捏住他的命脉,“本宫与废太子毕竟是兄弟,父皇的决议甚有道理,兄弟相残不利于华国的安稳。”此时,他看向宇文泓,“废太子即刻起程前往皓县,在那儿反思己过,来人,押太子出去。”
宇文泓却是冷笑数声,“好一对乱臣贼子,七弟,你不配当宇文家的子孙。”就在那禁卫军要冲上来抓住他之际,他昂着头威严无比地冷喝一声,“都给孤退下,凭你们也配碰孤吗?”
他拉着荀真的手就要走。
宇文淳却是沉着一张脸,“四哥,你能走已是兄弟开恩了,至于荀真,她不能走,她是宫女,依宫规,她若随你一道前往皓县,那就是犯了宫规,即刻要斩头才行……”为了留下她,他也可以使尽手段。
“你住嘴,七弟,孤不会允你这样做的。”宇文泓道。
“四哥,你现在已经没有能力护住她了,还是赶紧放手吧,何必拖累她呢?我是不会放她随你到皓县的。”宇文淳转头看向荀真,“荀真,我知道你认为我卑鄙无耻,是下作小人,但今天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走。我不想让你跟着他到皓县去吃苦,荀真,你若执意随他而去,那就是叛逃出宫的宫女,是要受到宫规处置的,即使是我也护不住你,而你也连累了他。”
这些话正好打在荀真的心坎上,让她的心生疼,双目不禁怒瞪宇文淳,他这样说无非是要让她不得不留在宫里。
“真儿,你别听他的。”宇文泓道。
“荀真,你知道我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宇文淳不依不饶。
明阳真人感到一阵的气恼,只是现在受制于宇文淳不敢轻举妄动,“七殿下,这个宫女与废太子都饶不得……”
“你,闭嘴。”宇文淳重喝一句,但是目光却是看向荀真。
荀真攥紧衣袖,思及眼前的局势,松开宇文泓的手,“太子殿下,恕荀真不能相伴了,殿下,记得荀真永远爱您。”
“真儿,你?”宇文泓急着喊了一句,看到她无声地说了一句:“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的眼神虽然急切,头脑却冷静下来,权衡利弊一番,他也无声一句:“等我。”然后硬逼着自己转身离去,此时他不能回头,只要一回头他不会舍得抛下她就走。
荀真的眼里有泪水划下,在泪眼迷蒙中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不管他是不是太子,他都是她一生执着爱的人。
“他已经走了,今夜就会让他出宫,你,别看了。”宇文淳不知何时走近她的身边,轻声道。
荀真吸了吸鼻子,回头用着陌生的目光看着他,“用这种卑鄙的伎俩谋夺太子之位,七殿下,你好威风啊,荀真很怀念昔日那个在树上初相见的七殿下,而不是你。现在我已是你的阶下囚,你又打算如何处置我?”
“荀真,你就一定要这样看我吗?看到你出事我比谁都要心疼,你信我?”宇文淳痛苦地道。
荀真无声笑了笑,别开头不去看他。
宇文淳握紧拳头,知道她今天遭遇到最悲惨的事情,遂朝那群人道:“押荀司制下去关押起来。”
荀真在侍卫要碰她之际,手一撇避开了,冷道:“我会走。”
然后昂着头像个女王般地走出去。
明阳真人在看到一众人都离去后,踢了一脚那桌椅,“七殿下,现在你满意了?放虎归山你懂不懂?这是杀太子的最有利时机。”
“他再怎样也是我的兄长,你让我害了父皇,还要害了兄长吗?”宇文淳狂怒了一句,“明阳,别让我知道你在背后耍什么阴谋,不然我第一个就不饶过你。”
“你这样心软,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明阳真人咬牙道,但想到目前两人同乘一条船,有些话现在不能说得太绝,“明天就颁下圣旨,废除太子之位,将今夜之事都说成是他的罪过,与宫女私相授受……”
“只提他提剑闯入华龙宫意图对皇上不轨,不许提到荀真之事。”宇文淳欺近明阳真人,手中的长剑已是指向他的喉咙,眼里满是杀意,“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听清楚了没有,关于荀真之事一字也不许提。”
她的女神是圣洁的,这种肮脏的与父子二人发生关系的宫廷秘闻与她不相干,他不会允许任何人诬蔑她。
明阳真人感觉到脖了有一丝丝的疼痛,脸上古怪地笑了笑,“真没看出来七皇子居然是情圣,呵呵……”感觉到对方的杀意越来越重,他收起笑容,“殿下放心,贫道明了。”
半晌后,宇文淳这才放下架在明阳真人脖子上的剑,将昏倒在地上的父皇扶起来,亲自送回龙床上,“来人,传太医。”顿了顿,朝心腹道:“将今天前来寝宫之人,除明阳真人外,全部都赐死,不许有任何流言传出,不然本宫让他死无葬生之地,听明白了吗?”
“是。”心腹的额头不自主地流下汗水,此时七皇子那堪比仙人的容颜上的狠辣让他的小心肝不禁颤了颤。
东宫因为太子被贬而忙乱起来,柳心眉等人都傻眼了,还没享受到皇宫的荣华富贵,这么快就如泡沫一般一戳就破,看到侍卫冲进来不客气地押着她们离去,哭喊声在东宫的上空回响。
柳心眉使劲地挣扎着,“放开我,我是东宫正妃,你们怎么敢如此对待我?听到没有?”无论她如何叫嚣,那群侍卫都不曾松手,此时她狼狈不堪地被人逐出东宫。